“走!去院裡!”

她不想讓討厭又不熟的人進她的領地,還是個男子。

雖然她名聲已經很臭了,但一個太子這麼沒有分寸?隨隨便便就能來貴女的院子?

“臣女拜見太子殿下!”

狗太子,來的夠快的呀!

“瑤兒請起!”

瑤兒?

她什麼時候和太子這麼熟了?

躲過太子扶她的手,沈芸瑤站的遠遠的。

“太子殿下為何造訪於此?”

“咳……本宮來告訴瑤兒你的身份不能做太子妃。”

沈芸瑤的外祖父涉嫌叛國,她又在丞相府不受寵愛,名聲又差,不適合做太子妃。

“你的樣貌倒是可以做本宮的側妃!”

太子腦抽了吧?不是說八皇子才好色嗎?

“太子殿下不必勉強,臣女會找機會向皇上稟明,主動解除婚約。”

“什麼意思?”

她竟敢嫌棄他?

“臣女知太子與二妹互生情意,是京城人人都認為的一對兒璧人!臣女自願退出!”

“你個賤人!憑你也敢嫌棄本宮!”

這也太小心眼了吧,退婚就是嫌棄你了?

雖然沈芸瑤是挺嫌棄的。

“臣女不敢!”

墨子凌怒火中燒,

“本宮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等著和欣兒一起進太子府吧!”

“本宮讓你從太子妃變成側妃,是因為正妃之位你配不上!”

看沈芸瑤久久不說話,墨子凌有些疑惑,

“本宮不打算解除婚約了,你是不是感動了?”

這變得怎麼這麼快?自戀!

這太子是怎麼拉攏了那麼多的王公大臣,又是怎麼讓皇上忌憚他,要打壓他?

“太子殿下,小女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

“你知道就好!就不要妄想太子妃之位了!”

你嗶嗶腦子長痔瘡了吧!

她不配,沈芸欣一個庶女倒是配了?

……是挺配的。

“殿下,你怎麼來姐姐這裡了?”

下人傳話到冬雪院,說李青柔接待了太子去前廳了,沈芸欣腳步匆匆趕到時,卻沒見一個人影。

問了僕人,才知太子來這賤人這兒了。

果然,賞花宴過後,太子對該死的賤人念念不忘。

“欣兒,本宮來告誡她,她的身份不配為太子妃……”

“……倒是可為側妃。”

沈芸欣勉強彎起的嘴角又堪堪落下。

賤人!

“殿下和妹妹這麼久沒見面,定是想念的,臣女就不送殿下和妹妹了。”

話音未落,沈芸瑤就跑回了中廳,留下那一對人“互訴衷腸”!

“殿下~”

沈芸欣知道太子變心了,雙眸暗了暗,想到三日後的遊湖……

她不僅要她面容盡毀,還要她的清白徹底毀在世家少爺面前,看她最後拿什麼勾引人。

“殿下~,姐姐許是心情不好,三日後三明湖有詩會和遊湖活動,欣兒到時候邀請姐姐和殿下可否?”

“欣兒,還是你貼心,這太子妃定是你這貼心之人該坐的!”

“殿下~”

沈芸欣嬌斥。

沈芸瑤灌了一杯茶,才緩過來被太子噁心到了的感覺。

“小姐,鮮花餅做好了!”

溪兒端著鮮花餅進來。

“溪兒,院子裡那對狗男女走了麼?”

“小姐,你說什麼呀?院子裡沒人阿?”

溪兒在廚房裡忙,沒注意到院子裡發生的事。

“算了,讓我嚐嚐你的鮮花餅。”

溪兒做的鮮花餅果然好吃多了,甜而不膩,含著談談花香,等會給宇兒送點吃。

一個下午恍恍惚惚的過去了,

就在沈芸瑤晚上準備就就寢時,

空氣中傳來危險的資訊,氣流急速湧動,

“雲夏!”

雲夏匆匆而來,

“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不知何人,闖進了幽蘭苑。雙殺殿的人已經去攔了。”

沈芸瑤眉頭微皺,是來刺殺她的嗎?

不到片刻,院子裡甚至也沒有傳來打鬥聲,

“小姐,”

雙殺殿的紫月隔著門回話,

“闖進幽蘭苑的好像是攝政王的幾個侍衛,著急要找小姐。”

他們在暗處保護小姐,攝政王和小姐相處過程中,他們也看見過那些侍衛面孔。

“找我?”

溪兒今日休息,沈芸瑤穿衣帶著雲夏去往院中,

一眼就瞧見了被眾侍衛壓著的莫陽等人。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慌張。

“莫陽?”

“沈小姐,求你去救救主子!”

莫陽看見了沈芸瑤,從侍衛刀下逃脫,跪爬到沈芸瑤面前,

“主子他發病了!”

發病?按理說斷筋散每月發作一次,攝政王應該是有準備的,莫陽不應該這麼慌張,難道又發生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主子今日發病不似往常,失了意識,不停的自殘,而且破裂的傷口不會自愈,不停流血,現在主子沒有內力武功,我們勉強控制住他,看再過幾輪主子內力恢復,我們控制不住,請沈小姐前去救助。”

“雲夏,紫月隨我去。其他人退下休息吧。”

沈芸瑤帶莫陽從丞相府後門出去,一路上馬蹄踢踢踏踏的急促向攝政王府行去。

莫陽同樣帶著沈芸瑤從王府後門進去,

剛進門,沈芸瑤便聞見了空氣中的血腥氣,腳下的路全是鮮血和屍體,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不遠處有兵器交融的聲音。

“有刺客?”

“是……”

莫陽臉色難看,

“他們知道主子月中發病,每次到這時候,都有數不盡的刺客潛進王府。”

他們?

踏著血河隨著莫陽來到了墨司淵的寢房。

沈芸瑤在看到墨司淵的那一刻,周圍彷彿形成了一種壁壘,內部鴉雀無聲,幽靜無比,似是世界都停止了轉動。

她看到的是一個血人,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血,那身寢衣如若不是邊角漏出的一點白,她都要以為那是紅色的。

血人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還有一絲血液順著椅腿流下,那張臉開了許多細小的口子,也在涔著血,那雙眼睛佈滿血絲,顏色如血一般紅,

他整個人如同野獸一般嘶吼掙扎,手腕被勒出一條紅印,觸目驚心。

“王爺?”

沈芸瑤微微上前,輕聲喊他,

“王爺可否記得臣女?”

回應她的不再是沉啞低迷的聲音,而是一聲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