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蘇言心一直和林素娟加價,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一開始他們以為小姑娘是顧硯辭新招的助理。
後來仔細一打量,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外界傳聞顧硯辭不苟言笑,但剛才好像和這位助理……開起了玩笑?
不,不像助理,反問像跟在顧硯辭身邊的小嬌妻一樣,顧硯辭任她打鬧。
誰會沒事拍紅風這塊地皮,不是穩穩的賠錢麼?
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有人笑蘇言心不懂行情,可是顧硯辭坐那,沒人敢笑話蘇言心一句。
“三百萬,有人加價麼?”拍賣官環顧四周。
無人應答。
“三百萬第一次。”
“三百萬第二次。”
“成交!”
之前幾次成交,拍賣官總是故意喊慢一點,等人加價,這次估計除了蘇言心以外,不會有人加價了,她幾乎沒怎麼停頓便敲錘。
蘇言心激動得呀呼一聲,彷彿看到大把大把的鈔票從天上撒下來。
紅風這塊地皮往後會被政府納入經濟開發區,價值提升好幾倍,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一塊風水寶地。
蘇言心剛才算過方位,她推演卦象只算到了地皮能掙錢,但是仔細算了方位後才知道是集天地靈氣為一地的風水寶地。
她搖了搖顧硯辭的手臂,忍不住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硯辭哥哥,這可是塊風水寶地,我給你拍下來後,你接下來一整年的運氣都會非常好!”
三百萬也沒多少,還不夠林素娟賣女兒的價格,但是她花他的錢買了一塊沒用的地,還美名其曰為他好,就有點勉強了。
顧硯辭挑眉:“還是用你那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出來的?”
蘇言心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我會的可多了,但是會很累,而硯辭哥哥就是我溫暖的港灣。”
她露出嬌羞的表情:“你多抱抱我,我能用的能力就越多。”
現在,從蘇言心嘴裡吐出什麼話來,顧硯辭都不會驚訝了。
“等賺錢了再說。”顧硯辭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安靜的會場,忽然有人放肆的笑了一陣。
目光全部匯聚過去。
蘇雨柔座位隔得蘇言心不遠,她緩緩走到蘇言心身邊,一雙柳眉上揚。
“顧少,我這妹妹從小腦子就不靈光,沒給您添麻煩吧。”
“如果添了麻煩,我不介意把她帶回去,幫您再調教調教。”
蘇言心皺眉,蘇雨柔當著在場那麼多招標商的面承認她這個妹妹幹什麼?
換句話說,她揭露自己蘇家女兒的身份幹什麼?是想早點繼承蘇家那些債務嗎?
她可清楚的記得,蘇雨柔有多討厭自己。
看清那些招標商好奇的目光後,她瞭然於心。
蘇雨柔一邊貶低她,一邊還想讓別人誤會,蘇雨柔和顧硯辭還有她之間有什麼故事。
在場的人除了招標商外,還有合作商,以後談合作拿出顧硯辭,會好說話不少。
招標商們個個人情世故拿捏得爐火純青,自然知道不少訊息,聽說蘇家找回了以前丟失的親生女兒,而收養的那個養女被顧家看重,要過去養著了。
不過那好像是顧老太太的意思,顧少似乎不情願來著?
但看剛才顧少的寵溺程度,三百萬買小姑娘開心,好像和傳聞說的不一樣啊。
顧硯辭忍不住皺眉,林素娟母女像煩人的蒼蠅,他正要開口,蘇言心對他搖了搖頭。
“姐,我不回去。”蘇言心忽然四死死扯著顧硯辭的胳膊。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被媽打了……”她痛苦的抱頭,聲音顫抖:“我,我不和你爭了,我把這塊地皮讓給你,我沒有惹麻煩……”
“我把什麼都讓給你好不好?”蘇言心又轉頭對著林素娟,流下珍珠大的眼淚:“媽,我不是故意和姐姐爭那塊地皮的,你別送我回女德班。”
論演戲,蘇言心覺得自己能得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最主要的是上一世的經歷太悲慘,以至於她一想起來就覺得委屈不甘,眼淚自然就流出來了。
在場的開發商浮想聯翩。
小姑娘的樣子,像是以前被虐待過,現在有心理陰影。
至於女德班,前幾個月還上過報紙,轟動一時。
要不是突然起火,那裡的酷刑到現在還可能沒被人揭發。
蘇雨柔走丟了還能拿名牌大學學位證回來,整個人散發千金小姐的氣質,而養在家裡那個卻過得那麼慘。
很難不讓人想歪。
顧硯辭靜靜的看著蘇言心演戲。
某一瞬間,他感覺蘇言心好像真的哭了,在他懷裡一顫一顫,惹人心憐。
但他很快打消這一想法。
心疼蘇言心,只會著了她的道。
蘇雨柔臉一下子紅了,牙齒咯咯作響:“蘇言心,你瞎說什麼,媽什麼時候打過你?”
她一吼,蘇言心縮得更緊。
至此,她的戲份已結實,眨巴著眼看向顧硯辭。
這個橋段,他該站出來給她撐腰了!
顧硯辭遲遲沒動,把蘇言心著急得好不容易流的淚就要乾了。
她捏了捏顧硯辭的手臂:“硯辭哥哥幫幫我唄。”
“條件。”男人冷漠的開口。
蘇言心心內心哭爹喊娘,早知道她就不裝逼了,居然還要開條件。
她撇撇嘴,推開顧硯辭,擦乾眼淚,撩起袖子,露出上面的疤痕。
這些疤痕可以輕鬆修復,不過她沒有刻意的修復,就讓痕跡留在這。
這是她受過求屈辱的證明。
就算她被喚醒了記憶,開頭在女德班受到的那些欺負是真實經歷過的。
蘇言心銘記這些傷痛,有一天她總會還回去。
“媽什麼時候對我好過?蘇雨柔,你在外頭逍遙那麼久,我在家裡替你擋災,你高興麼?”
“媽就因為迷信,把我扔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十年,一次沒看過我,你有什麼資格覺得我在胡鬧?”
蘇言心提著自己的小包,大踏步從會場離開。
一開始她哭是裝可憐,現在罵人是真性情。
她也是忘本,居然想著靠男人裝逼,只有自身強大才不會受到欺負。
被拋下的顧硯辭眼神複雜。
剛才蘇言心鬆開他那一下,讓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整個否定一樣。
習慣性被蘇言心黏著,她突然推開自己,反而讓人莫名不爽。
顧硯辭起身,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冷氣息。
偏偏有人不長眼。
蘇雨柔忙上前:“顧總,要不我把蘇言心接回去吧,她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