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紂王的權衡

“陛下，今日文武比賽武比，比的是圍棋，最後一句二皇子殿下對蘇凡，二皇子殿下勝”李海躬身對著紂王說道。

“哦？殷佑今日去了？太子今日參加了麼”紂王緩緩問道。

“稟告陛下，太子今日一直在東宮讀書，並未去參加”李海說道。

“這樣啊，可有最後一局的棋譜？”紂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嚴厲說道。

“稟告陛下，有的”李海說著便將蘇凡與殷佑對局的棋譜呈了上去。

紂王看著手中的棋譜，眉頭漸漸緊鎖。

“下的好！棋逢對手啊。。。”紂王看到最後，高聲說道“去把太子給我叫來”

“諾！”

不多時，殷郊就來到了紂王書房。

“拜見父皇”

“太子，你看看”紂王將手中的棋譜遞給殷郊“看完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殷郊早已得知今日在左將軍府發生的種種，這最後一局的棋譜也早就見過，只是此時不好太過聲張。

一是擔心紂王會認為，自己這個太子表裡不一，表面是聽從父皇的建議不去參加比賽，暗地裡卻又十分關注。

二是自己作為太子，朝中大臣家中發生的事情自己竟然瞭如指掌，難免會有結黨營私之嫌。

故而，此時殷郊一副第一次看見這棋譜的樣子，細細端詳起來。

“還沒看好麼，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吧”紂王見殷郊一臉認真的看著，不耐煩的說道。

“是，父皇，只是此局棋高深莫測，孩兒還需仔細研究，才好做出評價”殷郊猶豫的說道。

“哼！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像朝中那些大臣一樣畏首畏尾了，朕還不知道你？你這孩子心思太重了一些”紂王不悅的說道。

“這棋譜，你應該早都看過了，在這宮中，沒有朕不知道的事”

“父皇贖罪，是孩兒錯了”殷郊嚇的連忙跪下請罪。

“為君者，有些城府本是好事，但你要記住，現在你是太子還不是君”紂王緩緩說道。

“父皇贖罪，孩兒知錯了”殷郊連忙說道。

“算了，起來吧，說說你的看法”紂王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

“孩兒愚見，從這局棋中看到了惺惺相惜之意”殷郊說道。

殷郊第一眼看到這局棋時，心中就悔恨不已，這局對弈，蘇凡與殷佑二人皆是全力以赴，堪稱棋逢對手。

而棋力越是高深者嗎，越是結識渴望實力與自己相近之人，一局難分伯仲的對弈，不但是雙方棋力的交流，更是謀略想法的碰撞。

蘇凡作為少年英傑，論才華同輩之人中無人能出其右，也就不談能有人真的賞識他的才華。他必定是孤獨的。

而今日的圍棋對弈，可以看出蘇凡的謀略同樣驚豔絕絕，而與蘇凡的才華不同，殷佑透過這局對弈向蘇凡證明了自己與蘇凡乃是同道之人。

兩人就宛如兩個時隔多年未見的老友，對局中充滿了惺惺相惜之情，蘇凡此時也一定將殷佑作為了自己的知音。

這是殷郊最不願看到的，原本自己與殷佑一文一武，相互抗衡，但現在以後了蘇凡的入局，這種奇妙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

若是讓殷佑爭取到蘇凡，那一旦蘇凡的五年計劃實施順利，商朝的命脈也就掌握在了殷佑的手上。

真到那時，自己的太子之位將會形同虛設，即使父皇一意孤行要將皇位傳與自己，恐怕殷佑也會利用朝中的勢力給自己和父皇施壓。

“既然你也看出來了，你打算如何應對？別怪朕沒提醒你，若是蘇凡真的站到老二那邊，這未來的太子之位朕恐怕就要重新考慮了”紂王滿含深意的說道。

“孩兒明白，孩兒聽聞蘇凡在玉城有幾位如同親人般的舊友，這幾日應該就能到朝歌了”殷郊緩緩說道。

“李海告訴你的吧，既然你心中有數，朕也就不必多說了，行事可大膽一些，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太子，朕的接班人是要有魄力的，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畏首畏尾，明白麼”紂王嚴厲的說道。

“孩兒明白，孩兒告退”殷郊滿懷心事的離開了書房。

“唉。。。這孩子”紂王不禁嘆了口氣。

“陛下，太子聰慧，尊聖命也並無太大不妥之處”李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就是太聰明瞭，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有你，朕還沒退休呢，你就這麼幫著太子說話”紂王不滿的說道。

“陛下贖罪，太子我也是從小看到大的，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這太子之位壓力實在是不小，陛下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不也這樣麼，老奴是在太子身上看到了陛下當年的影子，才這麼說的”李海低頭順耳的說道。

“是啊，朕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好像也沒比他好多少，說到這，當年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品宗師了，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找到突破之法麼”紂王似乎回憶著說道。

“稟告陛下，老奴愚鈍，至今還未尋得方法，但卻有一些新的感悟，只是不知能否成功”李海淡淡說道。

“哦？若是朕沒有記錯，你修煉是應該是九轉元功吧，雖然只是殘本，但當年你能以一人之力將朕從魔族手中救回，就能看出此功法的不凡之處”紂王看著李海說道。

原來，當年紂王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隨同父皇一同親征，紂王在一次大戰中不幸被魔族所俘虜，紂王本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但誰知李海出現了。

當時李海以一身一品大宗師的修為，在魔族軍中三進三出，成功將紂王解救，更是在最後關頭僅拼一人之力，硬抗魔族四大天王的合力一擊。

魔族四大天王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一品宗師，李海受了那四人的合力一擊卻只是身受重傷，並沒有命喪當場，還順利帶著紂王一路殺回了邊境。

當時的紂王就十分驚訝於李海的實力，甚至一度懷疑李海的真實實力超出了一品宗師境，但事後證實，李海就只是一品境界。

而經過那一次的突圍，李海也身受重傷，從此實力境界就變的不穩起來，但他所修習的九轉元功十分獨特。

即使他的境界時高時低，但卻不影響他的實力，只是會影響他體內真元的積累數量，這就形成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李海抬手間所用招數都是一品宗師境的威力，但隨著境界的起伏，李海所施展的招數續航時間也上下起伏。

而李海今日有所感悟，正是來自蘇凡，李海看見蘇凡的第一眼，就心生似曾相識之感，後來李海不斷找機會和蘇凡接觸，終於讓他確定了一點。

蘇凡是武者，而且與他一樣修習的是九轉元功，只是李海感覺蘇凡的九轉元功一定比自己的更加完整，因為李海每次去感知蘇凡，都有一種想要拜俯的感覺，這如果不是實力境界的壓制，那就只能是功法的壓制。

故而李海斷定，蘇凡身上一定有比自己更加完成的九轉元功，而自己當年緊靠九轉元功的殘篇就能修煉到一品宗師之境，若是能讓自己修習完整的九轉元功，那自己就有很大的把握能突破一品。

而自己體內的陳年舊傷也能隨著境界的再次突破而恢復如初。

“李海，日後太子那邊你也多幫幫忙，這事兒你做的隱秘些，老二那邊有鄭憲那隻老狐狸，朕擔心太子年輕玩兒不過”紂王沉聲說道。

“諾，老奴明白了”李海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