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府邸。

此時谷南派百毒門和天蠶谷的人紛紛到訪。

百毒門和天蠶谷兩位門主出行雲州,所以雲天親自接待了兩大門眾人,行東道主之儀。

主位上,雲天抱拳行禮,笑容展顏:“雲某有幸,谷南派兩門到了雲州城後,第一時間來我雲槍門做客。這是給足了我雲某面子,雲槍門有幸為李門主和蕭谷主接風洗塵。”

雲天朗聲道:“上好茶!”

四周弟子們紛紛倒茶,恭敬地站在一旁。

谷南派有兩大門,當代門主分別是李蟲毒和蕭蠱,掌管著百毒門和天蠶谷兩門。

在中原武林中,有個不成文的習俗,成為絕頂宗師後都會將門主之位傳與門內有志才謀之士,然後隱居山林。

最初創五大派十大門的絕頂宗師,如今也是生的生,死的死,多年未在江湖出現過了。

中原武林的血液不斷更換,但從未忘記武學聖地成立初衷:為民解憂,為國出謀。

只不過,時過境遷,如今有些門派也不再如初堅定了。

李蟲毒和蕭蠱紛紛回禮:“雲兄,此次出來匆忙,我們二人也未帶什麼珍貴寶物。稍稍備了些薄利給雲掌門,雲兄一定要笑納。”

兩人說完,向身旁弟子示意,很快院外就有人抬著幾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雲天看去,一共有六個大箱子,堆在了地上,看起來倒是沒什麼重量。

“李掌門、蕭谷主,不知這箱中所為何物?”雲天大笑,心中卻微微沉思。

“都是些谷都的特產,一些常見的藥材罷了。”李蟲毒呲牙一笑,笑起來聲音有些詭異,聽著令人很不舒服。

六個箱子都被開啟了,露出了箱子裡的藥材。

雲天放眼一看,瞳孔收縮,這些珍貴世間少有之物是常見的藥材?

不知年限的珍貴靈芝,還有人參,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用來入藥的蟲子,這些東西,價值可不菲!

雲天給蘇無量那瓶解藥,也是當年雲家有人中毒,從百毒門中要來的,十分珍貴。

“李掌門實在太客氣了,這些藥材價值可不菲,老弟若是收下,心實在難安啊!”雲天回笑。

雲天知道,這些藥材實在是珍貴,但卻不是輕易能夠收下的,如此重禮,收了便是人情世故。

李蟲毒擺擺手,表示無妨,“雲掌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區區效薄禮。以後是一家人,可不興說這兩家話啊!”

李蟲毒緩緩起身,伸出了暗黑色的手掌,將身後的一位年輕男子介紹了出來:“雲掌門,這個是我的兒子,名為李卿。仰慕千金已久,此次我前來雲州城,也正是想向雲掌門提親。”

李卿走出,一身長袍修身盡顯體態,手中握著一把摺扇,看起來風流倜儻,好不俊才。

李卿抱拳行禮:“弟子李卿,見過雲掌門。”

李蟲毒拍了拍李卿的肩膀,看向雲天:“雲兄,我兒自幼得我真傳,現如今已入三流境界,未來也會繼承我百毒一門。”

“我谷南派為提親而來,還幸得蕭谷主陪同,這也足夠表明我們誠意了吧?”

“哈哈哈哈哈。”

李蟲毒大笑,再次回到座位,李卿在其身後陪同。

一旁,蕭蠱也笑了起來:“雲兄,我們兄弟二人你也知道,我膝下無子。這李卿孩兒,我也是當作親生兒子對待。”

“這孩子天資聰慧,自幼爭氣。我見其習武刻苦,也傳了他些天蠶谷的功法,他日後必成大器。”

蕭蠱說了幾句,對李卿也是稱讚不停。

主位上,雲天也是陪笑:“李兄蕭兄哪裡的話?你們可能不知,我女兒自幼喪母,從小受我嬌生慣養,性子頑劣。我妻子去世前特意與我囑託,未來務必要讓孩子選擇心愛之人。”

“於是這才有了下個月的雲家比武招親,是怪雲某思考不周,還請李掌門收回重禮吧。”

雲天嘆息一聲,言語中透露著些無奈和對女兒的寵愛。

不過李蟲毒和蕭蠱聽了雲天的話,沒有表現出心情不悅,反倒是笑得更開心了。

這麼幾句話,也表明了雲家千金,未來是要繼承雲槍門的,而這,才是兩人所來的目的。

“無妨,雲兄不必自責。谷都距雲州遙遠,我們也是聽了令千金的比武招親,這才當即出發前往雲州來提親。”

“這些薄利是我帶給雲兄的見面禮,還請雲兄務必笑納。比武招親一事已定,我等又會壞了規矩?這傳出去,不是讓中原武林的好漢們恥笑嗎?”

李蟲毒笑著點點頭:“我們百毒門也會參加比武招親,確實如雲兄所說,只有實力夠強能夠脫眾而出的人才能配得上令千金。我們谷南派和雲州派這也是門當戶對,這兩個孩子情投意合,若是能成,這也是中原武林一大美事。”

“李兄費心了,雲某在此謝過。”雲天雙手抱拳,回笑不停。

雲天思索著,看向下方的李卿,確實文質彬彬,一表人才。

若是娶了自己的女兒,倒也算得上門當戶對。

可比武招親已出,自然不能更改,若是李卿能在比武招親中勝出,倒也算撮合了一對姻緣。

只是這谷南派,怕是不速之客,盯著雲家槍法不放,如今也是棘手的問題。

雲天招待著李蟲毒和蕭蠱,谷都派兩大門門主紛紛到訪雲州城,此事也傳的沸沸揚揚。

城內,天快黑了。

一群身著白衣蒙著面的女子緩緩進了雲州城,在街上走著十分顯眼,只見她們還帶著一些包袱,像是裝著什麼一般。

很快,女子們也找著一處客棧安頓了下來。

此時,距離雲家比武招親還有一月不到的時間。

雲州城內,逍遙幫弟子到處都是,此時更加熱鬧了起來。

蘇無量也提前踩好了點,準備等夜半的時候,再去探一次雲家。

為此,他還特地給自己準備了一套“夜行衣”,就是不知道哪家無辜人家丟了一塊大黑床單子,被蘇無量給借走了。

他披在身上,倒像個披風一樣,有幾分瀟灑之意,不過此時天黑視線也不好,也少有人能注意到巷子裡躺著的叫花子。

時間還長,蘇無量就那麼躺在巷子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