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頓?
姜州頓頭,表示認同,道:“當然了,如果到了我不講理的時候,和願意講道理的你一樣,也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所以打你一頓也不是不可能。”
事實上,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白靈綁架逼迫了劉奕瑾,因此威脅試探一番。
“打我,我也不放人。”
白靈仰著頭,笑意盎然。
不知為何,此時,再看那張臉,忽然多了幾分親切感。
這小子,不,應該是這位先生,簡直就是深藏不漏。
昨天幾乎還是任人揉捏的小垃圾,結果,今天一轉身,就變成了可以打敗煉體後期的大高手?
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人,必須要拉攏過來。
否則,在青州有這樣一個獨立的存在,對平頭哥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她對著姜州晃盪酒杯,道:“吶,先別說那個劉奕瑾,我敬你一杯酒,如何?”
姜州果斷拒絕,道:“不如何。”
“哦,好吧。”
白靈也放下酒杯,攤了攤手,表示無奈道:“我說實話,我沒有動你老婆,但如果你願意跟我交朋友的話,我可以發動所有的勢力,來幫你尋找她,如何?”
姜州側身,問道:“這就是你的答案?”
“是啊。”
白靈道:“來之前,我已經瞭解過了,劉奕瑾一天一夜未歸,你來這裡找她,對也不對,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做朋友,那就是對了,因為我一定可以幫你找到她。”
“不需要。”
姜州小酌一口,有點心煩。
白靈的目的,他很清楚,無非是知道了他的戰力不錯,想要拉攏罷了。
還有,白靈一口咬定沒有動劉奕瑾,他也是相信的。
他可不覺得白靈在知道了他實力之後,還敢繼續隱瞞。
如果到最後事與願違的話,他不介意真的發一次火,讓整個青州的人好好認識他一番。
那麼,到底是誰劫持了劉奕瑾呢?
他很疑惑。
按理說李傑和欒澤勳是沒那個膽量的,畢竟被白靈警告過。
難道真是那萬中之一的可能?
不應該啊。
他心思百轉,琢磨不定。
白靈見狀,便道:“青州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一座城中尋找一個人,無異於滄海一粟,這個道理,想必姜先生你是懂的,而我或者說平頭哥,人多勢大,要找一個人,並不困難。”
姜州沒有開口。
道理他自然懂,以他自己的能量,要想找到劉奕瑾,確實有點困難,除非動用曾經的勢力才行。
至於不跟白靈等人站一條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可以說,他之所以這麼在乎劉家,主要還是報恩的。
當然了,劉奕瑾被挾持這種事,也絕對有他的因素在裡面。
可不管怎麼說,總不能因為一個恩情而去欠下另外一個恩情吧?
得不償失。
白靈等待了半天,嘆了口氣,道:“好吧,看來姜先生似乎不太相信我們的能量啊,沒問題,作為朋友的最基本條件便是互相信任,我懂,最遲明天晚上,我保證,可以給姜先生一條線索。
當然,我並不是因此要挾您,只是讓您覺得,我們,可以信任。”
“嗯,那就這樣吧。”
姜州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白靈望著那道背影遠去,美滋滋的喝著酒,畢竟幾十萬一瓶呢,不喝浪費了。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雷千豹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忙問道:“白姐,那小子找您有什麼事嗎?”
白靈望著前方,過了片刻才開口,道:“他老婆丟了,懷疑是我做的,豹哥,你說,會是我做的嗎?”
雷千豹嘴巴咧了咧,笑道:“怎麼可能呢,要是您白姐做的,您也沒必要隱瞞啊。”
“可我偏要隱瞞呢?”
白靈低頭,看著矮她一截的雷千豹,道:“人不就是這樣嗎?做了不好的事,就要隱瞞起來,你說呢?”
雷千豹笑容有些尷尬,哼哈答應道:“白姐說的對。”
“知道就好。”
白靈一口喝掉杯中酒,而後將剩下的半瓶紅酒遞給雷千豹,道:“以後做事,長點腦子,別以為大家都是瞎子。給平頭哥做事,就認真點,別一心二用拉攏其他勢力,要不然會讓人以為你有其他心思,知道嗎?”
“是、是。”
雷千豹點頭不跌,額頭冒冷汗,如臨大敵。
對於青州武師堂,他也只是想著拉攏一番作為一個保障,沒想著怎樣隱瞞。
被白靈知道,也無可厚非。
或者說,他跟那周奔接觸,是故意做給白靈和平頭哥看的。
如果這次不追究,那麼就代表預設了,以後,他也就可以放心跟周奔等人接觸了。
不過,既然白靈開口,大不了跟青州武師堂斷了就是。
沒什麼大不了的。
……
姜州回到劉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劉敦夫婦並沒有睡,兩個人就那麼坐在沙發之上,好像一下午都未曾動過似的。
見姜州回來,劉敦問道:“怎樣了?”
姜州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訊息,不過有朋友表示願意忙幫找一下,應該可以找到。”
“嗯。”劉敦只是隨意應一下。
他自然不指望姜州出去幾個小時就找到劉奕瑾,青州何其大,人口茫茫多,再說一旦出事了,又怎麼可能輕易被找到?
張少芬也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目前為止,還有兩個希望。”
“嗯?”
劉敦詫異,問道:“什麼希望?”
張少芬道:“第一,尋求李少的幫助,李少一直喜歡奕瑾,他若是肯幫忙,對於找到奕瑾和劉家的企業,都有絕對的幫助。”
劉敦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李傑不太可靠,另外一個希望呢?”
“另外一個……”
張少芬也沒有反駁,她聲音低沉,卻露出幾分瘋狂的眼神,看向姜州,道:“就是這小子手中的破石頭。”
“這……”
劉敦目光一凜。
是啊!
有道理啊!
那塊石頭,看起來沒什麼用,可卻被青州中醫堂的沈神醫相中了,並且開出了一個億加上三個人情,這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以此作為條件的話……
劉敦雙眼冒光,看到了希望。
若是青州中醫堂肯發力,必然會比保靖的效率更高。
他忙道:“對,小姜,不管你之前為何沒有將那塊石頭賣給沈神醫,但是,現在,奕瑾失蹤,劉家企業遭遇諾大危機,哪怕你心如磐石,也應該付出點什麼吧。”
十三行針?
姜州一陣苦笑。
這種情況下,他交出十三行針,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事關劉奕瑾的性命。
可十三行針並不在他手上啊。
總不能說是劉奕瑾讓他把十三行針讓出去的吧?這對夫婦能受得了嗎?
劉敦見狀,眉頭一擰,問道:“怎麼?小姜?你不願意?雖然我知道你對劉家沒什麼歸屬感,這裡面自然也有我的原因,可是,你就那麼不在乎奕瑾的安危嗎?”
姜州搖頭,道:“叔叔,不是我不願意拿出那塊石頭,事實是……我昨天晚上被人搶劫了,就是那塊石頭。”
他把責任歸咎在自己的身上,撒了一個小謊。
劉敦一怔,頓時洩了氣。
那塊破石頭沒了,無法跟青州中醫堂求情,劉家的希望,也就沒啦!
張少芬目光閃爍,道:“小子,你該不會是撒謊吧?以前,你犯的錯,我可以不在乎,但是這一次,你若是再敢私藏……”
“不會的,阿姨,奕瑾失蹤,我也很著急啊。”
姜州敷衍了一句。
此時,他的手機恰好亮了起來,是一條資訊,上面只有一張圖片以及簡單幾個字。
圖片是一輛麵包車,車牌號只能勉強看清,是青州本地的車。
下面那句話則是:車是青州中醫堂的。
“是欒澤勳乾的?”
姜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面目陰晴不定,
有趣了。
既然如此,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房間中,沉默了許久。
劉敦忽然開口,問道:“小子,你是在哪裡被搶劫的?”
“這個……”
姜州回神,愣了一下。
沒想到自己隨便撒了個謊,劉敦竟然還放在心上了。
於是,他便隨口道:“我也記不清了,應該是在一個小路口,沒有街道名稱的。”
“嗯,那麼,你還是否記得具體地址?”
“記得。”姜州只好隨口胡謅。
“好!”
劉敦下定決心似的,道:“明天,是沈神醫的大壽之日,雖然你被搶劫了,可憑藉青州中醫堂的關係,按圖索驥,一定可以找到那塊石頭的,我們,就把你被搶劫的訊息作為賀禮,去拜訪沈神醫。”
“這……好吧。”
姜州勉強答應下來,有點心虛。
這要是被識破了,自己的老臉,怕是掛不住了。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過來。
那青州中醫堂跟挾持劉奕瑾尚未脫離關係,自己明天恰好過去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