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呼。舒服死了。”
溫燙的水刺激著她疲憊的毛孔,一陣陣襲來的酥麻感讓她昏昏欲睡。
左矢鬱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扭動,一圈……開了。
他面上一喜,但在開啟門的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室內是一片安靜,平時回家時總是暗著的燈正散發著暖意,溫暖了房子的每個角落,這讓他心中不由一暖。
“焰焰。”
他徑步走到安炎焰住的房間,開啟門,是一室的清冷,臉上的柔色一沉。
她……並不在。
正在離開的視線被開啟的衣櫃門勾住,幾個空衣架明晃晃的在他面前立著,他眼一眯。
這麼早回來竟然又要出去了?!而且還需要換了衣服出去?
關上衣櫃門,左矢鬱快步來到浴室,以他對她的瞭解,要是換衣服的話,一定會先洗澡的。
浴室門是開著的,左矢鬱腳下一頓。
她已經……
按下燈的開關,浴室中還有沒散的水汽,瓷磚砌成的牆壁和地上還有著滿滿的水漬,放衣服的石臺上有她凌亂丟上去的換洗下來的衣物,浴缸裡還是滿滿的泡泡水……
要是早一點回來,說不定就能見到這隻貓了。
兩人同住一個屋簷,卻已經兩天沒見過面了,她這兩天根本就沒回來過,為了不打擾她,他把電話打給了邱韶,從邱韶那裡大概瞭解了她的現況。
現在她回來過了,是不是說明工作告一段落了呢?
摸出兜裡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快速的動作著,卻在寫有她名字的通訊頁面懸住不動了,大拇指在空氣中動了動,最終還是按滅了銀屏,全身靠著浴門滑坐了下來。
算了。
直接進了浴室,擰開藍色標誌的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淡了之前留下的暖氣。
帶著全身冰冷的水汽走出浴室,向自己房間走去,房門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是印畫著龍飛鳳舞的字跡。
是她的字,冷沉的眸子湧上一層柔色,但在看過內容後,無奈的嘆出一口氣,開門進了房間,將那張紙放進抽屜後,立馬開啟了衣櫃,期間順手向外撥出了個號碼。
她去那種地方,不管是不是熟人所經營的,只要他不在她身邊,他都不放心。
嘟嘟幾聲後,通話接通了。
“真是難得,你竟然會主動找我。”
“少廢話,焰焰去了午夜,要是在我去之前她少半根汗毛,你就等著關門吧。”
午夜是一個Pub,它的規格和一般Pub差不多,但是每個Pub都有屬於自己的風格,而午夜也有專屬它的風味。
它的中央大廳,是個巨大的舞池,這個舞池佔了整個空間的一半還要多;而舞池的正中央,是一塊長寬皆為三四米,高度為一米多的方塊體——這是舞臺;最側邊是吧檯,那裡面有調酒師,也有好幾個酒保;吧檯的對面,是一格一格大小不一的隔間,其中一格,就坐著安炎焰麾下的設計部。
設計部的眾人都很哈皮很興奮,安炎焰這兩天給他們的高強度工作,讓他們有種自己是壓榨機上被擠壓的水果的感覺,但是準確完成任務後所獲得的犒勞,卻又是以前從未得到過的享受。
他們現在就是脫韁的野馬,就是逃出手心的氣球,自由的不得了,更是瘋狂的不得了。
在安炎焰還沒來之前,他們就向毫無間諜自覺的間諜——範宣萱詢問過,安炎焰是不是會記仇的人?
範宣萱的回答讓他們很是開心也很是安心。
她說:“是,也不是,對敵軍是,對自己人不是。”
很好,身為自己人的他們今夜可以放開手的行動了。
剛開始,只是尋常的喝酒遊戲,但是沒幾輪就讓他們覺得乏味了,更何況這喝酒遊戲怎麼整都整不到他們想整的那個人身上,還是PASS吧。
之後,他們又開始了另一個遊戲,我們最最俗套又最最風行的‘真心話與大冒險’,但是,有一個附加規則——被點到的人,只能大冒險,不能真心話。
安炎焰很喜歡這種肆無忌憚的氛圍,她看到幾個人的臉色在聽到玩的遊戲是真心話與大冒險後,就跟便秘一樣,卻在聽了附加規則後,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看來,比起打聽別人的八卦糗事,他們更樂於去幫別人制造八卦糗事,真不錯,和她的性格十分的合拍,這樣想著,她有些享受的半眯著眼看過小格里的眾人。
在別人眼裡,他們設計部多少都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思維和行事都有些異於常人,但就是這樣一群各有所色的人,於他們之中無覺的建立起一股外人難以融入的高牆,對於這一點,林夕兒算是最有體會的一個人了。
同為設計部成員,卻惟獨她是無法融入那股氛圍中的人,她喜歡設計,但奈何自己沒有設計的天分,即便進了設計部,她也難以跟上設計部的發展,所以到最後,她反而成了是在設計部混吃混喝的人。
而從安炎焰來了之後,這股‘自己是外人’的感覺就更加的濃烈了,她明顯的感覺到,安炎焰的到來,是設計部徹底改變的徵兆。
安炎焰風厲雷行的行事,嚴謹以對的態度,強悍的頭腦以及對設計方面靈敏的嗅覺,無一不在昭示著,今後的設計部,將會脫胎換骨。
其實不用安炎焰明說,林夕兒自個兒心底也再明白不過,這之後的設計部,已經不是她所能存活的地方了,在那裡,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當初對設計的熱情了,有的,是滿腔痛苦的壓抑。
看了眼玩的投入的眾人,她沒了以往的高高在上,苦笑盪開,她起身離開了小格。
“人有三急,我需要解放。”
安炎焰表示自己要尿遁,眾人聽後一臉囧樣,心下一致是:總監,尿遁不用這樣高調的宣告吧!
但轉念一想,他們露出了邪笑,這是機會。
“自罰三杯,尿遁什麼的都是浮雲了。”
安炎焰輕聲一“呵”,豪氣的灌下三杯酒,滿足了一下心裡不平衡的眾人,尿遁去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