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古初蝶的反應會是如此激動,畢竟,誰都沒覺得朱陽輝的話說的有什麼不對的。
“小蝶,你這是問的什麼話啊!你趕緊說為什麼選擇花房和茅廁,其他的我們以後再說!”朱陽輝現在也著急弄清楚古利獸的事,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兒女情長。
不過朱陽輝不想,卻不代表古初蝶不想。
她從小就生活在總基地裡,除了家人和古利獸之外,她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朱陽輝。
就連當初司寇成用半個基地的統治權來追求自己,她都沒有動心過。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相信她和朱陽輝之間是相愛的。
可是現在,古初蝶才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朱陽輝和那個叫青楚的女人之間總是有著讓人嫉妒的默契。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可以讓對方明白。
之前古初蝶因為頭部受創,暫時失了憶,倒也沒什麼感覺。可是在幾天前她的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門上,記憶這才恢復過來。
剛剛恢復記憶的古初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精神不濟,朱陽輝只當她是病情反覆,除了悉心照顧之外,並沒有表現出懷疑。
可也正是這樣,才讓古初蝶有了機會觀察朱陽輝和青楚之間的關係。
她越是觀察,心就越涼。儘管這樣,古初蝶的心裡又十分不甘心,朱陽輝是她的,從始至終,都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所以,她就導演了這麼一出“依舊失憶”的戲碼。
幾天來,誰都沒發現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不曾想在這個時候卻被人識破了。
本來古初蝶早就打算在進到花市之後,找個機會提醒朱陽輝他們選擇花房或者茅廁躲避的,只是一經青楚的刺激,古初蝶就沒了冷靜。
加上她離開了總基地,愛人又背叛了與自己的愛情,古初蝶突然覺得活著已然沒有了什麼意思,這才來了個破罐子破摔。
“朱陽輝,如果你今天不解釋明白你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你就休想讓我開口告訴你們要怎麼對付那些毒霧古利獸!”古初蝶說完,就轉身坐在了座位上,雙眼一閉,怎麼都不睜開。
現在,青楚總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女人是在吃醋。
先不說她青楚和朱陽輝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只看當下,如果不盡快尋找到行之有效的處理方式,所有人,這裡當然也包括古初蝶,都會在此地喪命。
可這女人竟然寧可不要命,也要弄清楚朱陽輝的感情問題。
在這一點上,青楚還真是甘拜下風。
“古初蝶,我和朱陽輝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如果非得說有,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受他父親的委託,要在他困難的時候幫他一把。而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朱陽輝正好食物中毒,我送他去了醫院,隨後接到我家裡由我父母照顧。”
青楚將自己和朱陽輝的過去簡單的說了一下,不管古初蝶相不相信,她自問沒有欺騙任何人。
只是,有沒有欺騙自己,青楚就不願意去深想了。
“哼,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古初蝶沒有睜開雙眼,只是用鼻子冷哼道。
“你不相信可以問朱陽輝。至於怎麼對付那些古利獸,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找到辦法的。就算我找不到辦法,也有你和朱陽輝來給我殉葬,我也不算是失了朱伯父的信。”青楚說完,也閉上了雙眼,靠在椅背上休息起來。
青楚越是表現的淡定,古初蝶的心裡就越是沒底。
本來當聽到是朱嘯拜託青楚幫助朱陽輝的時候,古初蝶是千百個不相信的。可是看著青楚的樣子又好像不是在說謊,這讓古初蝶越發的疑惑了。
“小蝶,青楚說的是真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句話朱陽輝說的很不情願,雖然這是事實,可一旦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很多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真的?”古初蝶依舊有些懷疑。
“是真的,當初陽輝剛到我們家的時候,瘦的跟猴子似的。要不是青楚的媽媽費盡心力做那些營養餐,估計陽輝都可能挺不到這個時候。”這次說話的是青賓澤。
青賓澤一臉嚴肅,絲毫不見說謊的影子。
對於這個男人,古初蝶還是有點了解的,這些天的接觸下來,古初蝶基本上可以認定這個男人是個很忠厚的爺們。
只是古初蝶不知道的是,青賓澤在末世的時候是個生意人,凡是生意人,基本上都可以做到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錯,青賓澤說的事,是真事,只是誇張的成分卻多了不少。
至少高潔就不曾費盡心力的琢磨什麼營養餐,除了每頓飯都加個菜,多蒸些飯之外,青家的伙食根本沒有因為朱陽輝的出現而改變太多。
看到古初蝶再次轉頭看向後面,朱陽輝也趕忙點了點頭,以示他沒有說謊的誠意。
雖說心裡還是有懷疑,不過古初蝶總算是鬆了口,說道:“古利獸的視力並不好,他們尋找食物的最大依靠就是嗅覺。你們讓人藏在花房或者茅廁裡,可以有效的遮蔽一些血肉的氣味。至於毒霧,只要每個人都戴上防毒面具,並且把全身都用厚實的衣服遮蓋住,不讓毒霧與面板直接接觸,就可以免於中毒了。”
古初蝶說的是實話,當初在總基地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穿戴之後,才與古利獸有親密接觸而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可對於青楚來說,這種解決方式和沒說幾乎沒兩樣。
早在戰爭時期,人們就已經知道利用防毒服來對付各種毒氣了。
可問題是,這一時間讓青楚去哪裡找到一百多套防毒口罩和防毒服呢?
“花市是種植花草的大市,而花草越多的地方,蜂蟲也勢必會比其他地方更多。青姑娘,你說蜂農穿的那種防蜂蟲蟄咬的衣服能不能行?”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的朱海突然問道。
青楚也不確定這樣的衣服行不行,只能是將視線投給了古初蝶。
“越是不透氣不透水的衣服,對於毒霧的抵擋能力就越好。”既然開了頭,古初蝶就沒再打算依靠這個去要挾什麼,索性來了個有問必答。
“那這麼說的話,下水打漁穿的水查子不是也可以了?”這次說話的是那個有些槍法的中年男子。
水查子漁民們常穿的一種連體衣服,這種衣服的質地與車輪內胎的質地相同,防水的效果一流。
“好!朱陽輝,你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能容下我們這些人的花房。”朱陽輝手裡有雷達,這種找地方的活自然要交給他來做。
不過這一次卻不等朱陽輝尋找到目標,青林首先說話了,“姐,我知道哪裡有花房,你告訴泉哥,讓他跟著我走。”
“你怎麼知道的?”青楚下意識的脫口問出,不過當她抬頭看向前方的道路時,才發現道路兩旁的指示牌上面已經表明了花市最大花房的所在地。
這一次,青楚覺得是自己白痴了。
當青楚真的站在花市的最大的花房門前時,才算真的瞭解這個統領了北方所有鮮花市場的花市,在末世之前,該有多麼的輝煌。
高達三層樓的房子,除了房子的筋骨是鋼筋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透明的玻璃板。
晶瑩剔透,何其壯觀!
只是此時透過玻璃牆壁,人們看到的不是鬱鬱蔥蔥的綠色,更不是鮮花齊放的美景,滿眼望去,除了代表枯萎的黃色之外,就只有星星點點的綠色還在。
“朱陽輝,你覺得,這樣的花房裡,還可能有鮮花存在嗎?”青楚輕聲問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朱陽輝。
朱陽輝自然也看到了花房裡面的殘敗景象,就算青楚不問,他的心裡也起了疑惑。
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轉過頭看向自己另外一側的古初蝶,用眼神詢問她這種花房的可用性。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乾花’這個詞嗎?”古初蝶冷冷的說著,人卻主動走向了花房的大門。
朱陽輝看到古初蝶往前走,趕忙也跟了上去,畢竟,這地方安危難定,古初蝶又是一個女人,萬一出現什麼意外,自己在旁邊照應著總會好一些。
看到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去,青楚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而去。
乾花,這種東西青楚當然聽說過。不僅聽說過,還使用過。
那些被幹燥的花瓣放在小袋子裡,無論是掛在房間裡,還是放在衣櫃裡,都是一種非常不錯的薰香劑。
可是,那些乾花都是人為弄出來的,現在人們都想著怎麼才能活下去,怎麼可能還有人會有閒心去弄乾花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青楚也抬腳走向花房大門。
看到青楚往前走了,後面剛剛下車站穩的人們也都紛紛跟了上來,只不過在速度上卻明顯沒有青楚等人的速度快。
花房的大門並沒有鎖上,只是保持著關閉的狀態,看著大門旁邊不遠處的告示牌,青楚才明白這裡為什麼沒有像是一般商鋪那樣保持關門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