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攻破凌霄長城的時候,出於一些考量,古神一方最終決定不摧毀凌霄長城。

誰能料到這座長城再次阻擋了他們的腳步。

在巴布懊惱的時候,大道長河已經撞到凌霄長城之上。

無數浪花破碎,站立其上的古神眷族也撞到凌霄長城之上,身軀四分五裂。

凌霄長城承受攻擊的那一面閃起大片波紋。

城牆之上主持陣法的自由反抗軍,身軀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他們終究比不上當年征伐九天十地的人族老卒。

凌霄長城在他們手中發揮不出原來的神威。

巴布感受著這一擊下凌霄長城的強度,自來到戰場之上就冰冷的面孔多出了一絲笑意。

喃喃自語道。

“不過如此嘛,遠不如當年風采。

那就毀滅它,希望不要再有什麼么蛾子了。

格拉那個蠢貨,這麼久還沒趕來,真是耽誤事情。”

巴布抬起頭顱,那猙獰的蛇頭之上,剛剛戰鬥的傷痕依舊留存,為祂更添幾分兇色。

“摧毀面前的敵人!

用爾等的獠牙,利齒,所有的武器。

去戰鬥吧,以神明的名義!

偉大的神明與爾等同在!”

巴布的大道長河掀起波濤,給予所有古神眷族洗禮,賜予他們毒的力量。

無盡古神眷族在收到巴布的神諭之後,面帶狂熱地衝向了凌霄長城。

以自已的生命證明自已的信仰。

凌霄長城之內,自由反抗軍們看到硬扛陣法壓制衝上城頭的古神眷族。

一刀一個,輕鬆至極。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說笑,嘲弄這些狂熱的古神眷族。

他們深知這些古神眷族的可怕,那狂熱的信仰和殺之不盡的數量。

足以讓任何人絕望。

自由反抗軍的各大領袖也紛紛下場,負責著一片城頭。

回到城中的雷音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傅介子最後留給她的玉簡。

她希望從中能找到破局之法,這種情況發生過無數次了。

當初雷音加入的自由反抗軍,便是傅介子領導的那一支。

在無數次的戰鬥中,一次次憑藉著她強大的實力和傅介子超絕的智慧順利全身而退。

她相信這次也是一樣,但是開啟之後的內容讓她愣了一下。

身著青衫的傅介子站立在她的面前,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眼神中盡是溫柔。

他緩緩開口,溫潤的聲音宛如一股清流拂過雷音的耳畔。

“阿音,當你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想必我已經逝去。

這次你可要失望了,這次沒有什麼錦囊妙計,只有一些我藏在心底,藏了許久的話。

阿音,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出色的縱橫弟子。

往往看到人的第一眼,我就能大致判斷出他的性格,從而對症下藥。

當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只看到一位早已心死,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女子。

我並不是很驚訝,因為來到自由反抗軍的每一位生靈都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們往往也如你一般心如死灰。

當我慢慢了解了你的過往之後,我很同情。

但講實話,來到這裡之後,這種事情我見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這並不能讓我動容。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你和我們自由反抗軍的其他兄弟姐妹們相比沒有什麼特殊的。

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和他人不同。

這一切沒有什麼道理。

從那一刻,我清楚地認識到我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你。

但我知道這是一朵不會盛開的花朵,你的心早以死去。

再滾燙的愛意都無法讓其再次鮮活。

我只會默默地關心你,呵護你。

我不希望我的愛成為你的負擔。

這些年來,你困於族人和么弟的遭遇不能自拔。

我翻遍了所有古籍,才知曉原來情感是無藥可醫的。

我曾許下諾言,我的餘生都會伴你左右。

等到戰爭結束,我便帶你回到家鄉,種兩畝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放下一切煩惱,讓時間慢慢治癒創傷。

但是現在我應該是食言了。”

講到這裡傅介子撓了撓腦袋,彷彿因為違背諾言而有些羞愧。

雷音靜靜地看著傅介子,其實傅介子的心意她早有察覺。

這個智慧超絕的才子在感情之上屬實有些拙劣,那滾燙的愛意太過明顯。

但是原來的雷音早已死去,現在的雷音只為了仇恨活著。

所以雷音一直沒有接受那滾燙的愛意。

傅介子接著說道。

“怎麼說呢。

唉,說來也奇怪,我身為縱橫一脈當代聖子,那嘴皮功夫那可是一頂一的。

但是在你面前,我總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傅介子又停了下來,左手不斷捻著自已的衣角。

“雷音,我愛你。

我希望再往後的日子裡,你要開心,要快樂,要鮮活。

像風一樣自由,像陽光一樣明媚,像花兒一般鮮活。

再見了,下次見面,你要好好的!”

傅介子兩頰微紅地說出了內心的愛意,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隨後散去了身軀。

雷音怔怔地看著面前沉寂的玉簡,彷彿有什麼東西流淌在她那早已枯涸的心田之上。

她感覺有些東西,纏繞在心頭,捉摸不透。

“這是什麼情況,我需要的不是破局之法嗎。

沒想到這書呆子,最後留下的是深情告白。”

雷音的眼角時隔多年,再次流出眼淚。

這是自那一日之後,雷音第一次流淚。

雷音感受著臉上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用手摸了一下。

看著手上的眼淚,雷音有些恍惚。

“我哭了,這是為什麼,我愛他嗎?”

雷音好像隱隱約約知道了心頭之上纏繞的是何物。

雷音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宛如一座雕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