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激烈的打鬥。

林識秋呼吸微微粗重,眼神都迷離了。

一雙媚眼水汪汪的,飽含情意看著許長夜。

“其實,我倒並不介意你把她們兩個收下。”

“嗯?”許長夜頭枕著胳膊,斜睨了懷中人一眼。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方?”

“因為,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林識秋自嘲道:“你的出眾,註定會招來無數女人的覬覦。就算我爹爹又怎麼樣,一邊說著想念我娘,一邊又前後招了幾房侍妾。”

“所以,我並不介意和別的女人來共享男人。”

許長夜摸了摸她的頭,“那你不吃醋?”

“肯定會吃啊,但是誰叫我看上的偏偏是你呢,既然無力阻止,那為什麼不做個順水人情,還能多得到點你的好感和愧疚,這筆賬,我還是算得很清楚的。”

林識秋得意地挺起鼻子,彷彿渴望被老師誇獎的小學生一樣。

看得許長夜莫名感到心疼。

“不過,有些底線我是不能讓的。比如地位問題,是我先和你確認關係的,所以,我是大婦,以後她們都得聽我的。這一點,你得答應我。”

林識秋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看向許長夜。

渴望從對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可過了很久,許長夜依然沒有開口,臉上彷彿布著糾結。

她突然慌了神,“你難道並沒有想過...”

“不,你別誤會。”許長夜露出苦笑。

透過對方的表情,他便知道對方想錯了。

於是急忙解釋道:“我從沒有要辜負你的意思,但事到如今,我覺得,有些事不能再隱瞞你了,哪怕你知道後可能會傷心,但這是我的誠意,我不能逃避。”

看著許長夜認真的樣子,林識秋眨了眨好看的眼睛,“你是想告訴我,你心裡其實一直有一位心上人,是吧?”

“呃...你怎麼知道?”許長夜有些吃驚。

按理說,林識秋沒有可能會知道寧心兒的存在啊。

可是,見對方並不意外的模樣,著實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笨啊,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林識秋翻了個白眼,“其實,從你之前對我的態度上,我便察覺出,可能有這樣一位女孩的存在,佔盡了一切的美好,讓你心裡再容不下其他人。現在看來,我猜的還蠻準確的。”

許長夜眉頭一挑,“那你不介意那個女孩的存在?”

“呵,我憑什麼?”林識秋苦澀道:“其實,我才算是那個後來者,插足了你們之間的感情。說來,是我應該祈求那位姐姐不厭惡我才對。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再把感情投注到你的身上,因為那樣不止會傷害自己,也會傷害到你,可是...終究還是沒忍住任性了一次......”

林識秋倚靠在許長夜的懷裡,聽著對方的心跳,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讓她格外眷戀。

她很貪戀現在這種感覺,如果可以,多麼希望這一刻是永恆的。

許長夜用手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吧,便宜是我佔的,我會想辦法協調的。”

“嗯。”林識秋在他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可以給我講講那位姐姐的故事嗎?我想了解一下你和她的過往。”

沒想到林識秋會提出這種請求,微微愣了片刻,旋即才點頭。

許長夜眼睛裡閃過溫柔,彷彿想到了某些美好的片段:“她叫寧馨兒......”

許長夜講得很慢,很仔細。

沒有多麼唯美的語句,也沒有多麼驚心動魄的故事,很平淡的敘述,講述著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直到講到在自己失蹤後,寧馨兒代替自己,出戰那位來自三千神界的天驕時,他那古井不波的眸光終於有了波動。

而當她的化身,寧心兒與自己初相見的時候,許長夜的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滿腹的心緒,皆在不言中。

漸漸地,林識秋在他懷裡不動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眼神閃爍異彩。

隨著許長夜的描述,她彷彿也親眼見到了這位氣質如空谷幽蘭,高潔不可褻瀆,但為了心中之愛,可以不顧一切的付出的奇女子。

也唯有這樣一位女子,才配她叫一聲姐姐。

直到許長夜的話音落下很久,林識秋才咬了咬紅唇,感慨道:“紅顏易逝,幸好天公作美,才補全了這道遺憾。我...想見見她...”

“以後會有機會的。”許長夜微微笑道。

見寧心兒,他又何嘗不想呢。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識秋點了點頭,並未強求什麼。

而是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塵封多時的一件心事。

“夫君...”

“嗯?”許長夜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低頭恰好對上一雙晶亮的眼睛。

“你叫我什麼?”許長夜似笑非笑道。

“夫君啊,怎麼,不行嗎?”林識秋羞紅了臉,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細若蚊蠅。

“不是,只是好奇你怎麼突然改口了。”許長夜默默收緊懷抱,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一些。

之前他與寧馨兒結為道侶,但對方從未稱呼過他夫君二字。

包括後來的寧心兒,也時間相處尚短,也未曾有過。

今生頭一次,便是在此刻,在林識秋的耳中。

這夫君二字,在修煉界中並不盛行。

一般為世俗王朝裡女人對丈夫的稱呼。

但此刻聽在耳中,許長夜竟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彷彿因為這兩個字心情都有些變得愉悅,但同時,一股無形的責任感,也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臨出來時,答應了父親,再回去時,一定會把夫君帶回去,是心甘情願登門的那種帶回去。”

當著許長夜的面兒說這些話,林識秋總感覺自己的臉在燒。

女兒家的羞恥心一直在刺激著她。

但她依然選擇把話說盡,說完。

許長夜聽出了她的潛臺詞,“想家了?”

“嗯。”林識秋毫不猶豫地點頭,“出來將近兩年半了,我想回家看看。”

對於許長夜而言,歲月不過彈指一揮間。

但對於自少小起便從未離家的林識秋而言,這兩年半的時間,足以勾起她的鄉情。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就啟程,會回祁州城去看看。”

“明日,我們?”

林識秋眨了眨眼,“不是騙我?”

“傻丫頭,我騙你幹嘛。”許長夜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妖物之禍已經解除,正好最近無事,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不止要去你們林家拜望,也該看看許家那群不成器的子孫怎麼樣了。”

許長夜戲謔一笑。“當然,最關鍵的,是不能讓某人心願落空啊。”

“啊啊啊,夫君真好,謝謝夫君大人。”林識秋喜出望外,高興地揚起臉來主動親了許長夜一下。

笑嘻嘻的根本合不攏嘴。

“行了,傻丫頭,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路呢。”

“嗯嗯,夫君大人晚安...”

屋內,燭光熄滅。

屋外,萬籟俱寂。

俄頃,許長夜和林識秋房頂上突然有瑩光一閃而逝。

旋即瑩光出現在百丈之外,塗山綾和璃的身形顯露了出來。

“嘖嘖,不行了,太肉麻了,那個林識秋都不知道什麼叫羞恥,一口一個夫君,還有公子也是,平常看著挺正經個人,沒想到也會說情話,真是曖昧地受不了啊...”

塗山綾忍不住夾了夾兩條修長美腿,嫵媚動人的臉龐上滿是對剛才聽到的悄悄話的隨意。

而在她旁邊,璃卻是不屑道:“論不知羞恥,還有人能比得過你?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天對著許長夜公子公子的叫。”

“怎麼,我願意,你管得著嗎。還是說,你吃醋不高興了?”

塗山綾一臉狹促望著璃,“告訴你,真吃醋,也先去找林識秋吃去,幹嘛要找我自相殘殺?懂不懂什麼叫合則兩利?嘖嘖,不過,最近我才真看清了你,原來冰山美人也有偷聽和偷窺的小癖好啊,真讓人意想不到。”

“你管不著。”璃暇白的臉頰上微微透出了點紅暈。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最近竟然破天荒的起了偷聽許長夜和林識秋日常的想法。

並且,大膽的付諸了實踐。

依靠著自身覺醒的七彩神力,竟是連許長夜都瞞了過去。

這種偷窺的感覺,還挺刺激的...

想到這,璃臉色更紅了。

而塗山綾則開口道:“喂,臭女人,明天他們就要啟程回什麼祁州城了,你打算怎麼辦?”

璃認真想了想:“我要去遊歷天下,尋求突破的機會。”

“那第一戰是哪?”

“祁州城!”璃平靜道。

塗山綾強憋著笑:“還得是你,不愧是你...”

......

翌日,日上三竿。

幾人正式啟程。

前往祁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