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夜的話語,無疑是打動了眼前的天道。

古亭外,突然雲起霧湧,蒼天變色!

宛如上天動怒一般。

正如眼前之天道心情複雜的表現。

幸好,這種異變只持續了剎那,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天道撫掌大笑,“了不得,了不得。還真是個聰明的人物,竟然一下子猜中了症狀根結,但是,你這麼光明正大的講出來,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許長夜神色平靜,嘴角掛著淡然的笑意。

“殺人滅口?”

他笑著搖頭,隨意指了指古亭外恢復平靜的天地,眸光中帶著自信的光彩。

“你請我來,難道不是為了解決這一癥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我被你選中,但我想,類似我這樣的人選,應該不容易找到第二個吧?”

天道聳了聳肩,已經懶得再用“聰明”二字形容許長夜。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言歸正題吧,多餘的彎子,我也不和你繞了。”

正當天道想要再進一步的時候,卻突然被許長夜開口攔下。

“等等,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給我開口的餘地,這可不像是開口求人的態度。在你想要求我幫忙之前,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我的態度?”

猜透了天道的想法,此時許長夜格外的自信,坐地起價,渾身上下透著奸商的氣息。

天道的底牌已經暴露,是時候該讓他佔據主動了。

或許是驚訝於許長夜的大膽,天道沉默片刻,始終不曾開口。

直到最後,終於點頭,“有趣,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你想要什麼?”

在天道的潛意識裡,許長夜坐地起價的根本原因,無非是想透過自身的價值,從他這裡撰取更多的利益。

比如天材地寶、又比如頂級的神通功法,或者乾脆說,是要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當然,不管是哪種打算,他貴為天道,皆給得起。

這,也是他敢於讓許長夜開口的底氣!

誰知道,接下來許長夜的話,卻是又一次讓他陷入了沉默。

“我並不想要什麼。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就好比說,你既是天道,又不能完全掌握神域的原因,還有,為什麼選中了我,我又能幫你做些什麼?”

“你不覺得你問的有點多嗎?”

“多麼?我不覺得,我只知道,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後,你我才有的談,僅此而已!”

許長夜目光灼灼,滿是認真地看著對方。

數秒的凝視後,終是以天道認輸結束。

“好,就從你的第一個問題回答起。”

天道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怎麼和你解釋呢......你知道古天庭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著實讓許長夜有些猝不及防。

本以為對方會開啟長篇大論,沒想到轉手就把問題拋回了自己這邊。

當然,這個問題實際上也算不上什麼問題,畢竟是人盡皆知的東西而已。

“自然。古天庭,上古眾神的聚集之地,也是整個神域的權利中心。”

“權利中心...”天道一連呢喃了幾遍,旋即默默點頭道:“很形象的比喻。古天庭,以天帝為首,眾神居於高位,俯瞰神域。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我的出現......”

許長夜呼吸變得急促,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有預感,彷彿下一刻,就能從對方口中得知一個了不得的上古密辛。

天道看向遠處的雲海,眉宇間閃過唏噓。

像是在追憶著什麼。

“既然你得到了天帝權杖,除了繼承天帝神力外,想必也瞭解到了某些有關神域的內幕吧?”

許長夜點點頭,“據我所知,不管是源初古地還是神域,貌似都不是眼前這片世界......”

“不錯。其實,應該說,眼前這片世界,該被稱作罪界!”

“罪界?!”

“是啊。萬罪之界,所有罪大惡極之生靈流放之地。”

說到這裡,天道袍袖下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

“在星空的彼端,有一方高階位面,是億萬星辰的中心。那裡,才是真正的源初古地,也是人們口中的神域......”

“神域太過浩瀚了,疆域豈止是這片天地的千倍萬倍,其上誕生著太多的無敵者。他們與天地同壽,不老不死,不朽不滅。彈指間,便可讓無數大宇覆滅。

這種存在,一旦多了,對於神域來說,並非好事。就好比,他們的一個念頭,就足以決定無數生靈的生死。他們爆發了大戰,生靈塗炭,經年累月的征戰,神域屢遭重創。”

“終於,有一天,這場驚世的大戰分出了結果。獲勝的一方,將失敗的一方逐離了神域,流放到了罪界,也就是這裡。而這些被流放者,也即是此地的土著先民。

為了更好的控制這些流放者,那些無敵的存在讓此界充斥了一種暴虐的元素,也就是所謂的源氣。這是一種本源之氣,充斥著暴虐。受其影響,生靈只會自相殘殺,哪裡還顧得上重返神域?這也正是那些無敵者想要看到的。”

“之後的很多年裡,但凡有神域生靈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都會被流放到罪界。這裡,就彷彿是一處絕望之地,承載了無數可憐的靈魂。

神域那些無敵者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們高枕無憂,但他們忘了,最初的罪界先民,可是可以與他們爭鋒的強者。這樣的大人物,只要一息尚存,就足以翻天覆地。”

說到這裡,天道的臉上浮現出人的情感,是不屑,是戲謔,是對神域那些大人物的嗤笑。

“一個可怕的人物在罪界崛起了,他的身後,有許多的追隨者。他們一起,在罪界制定了規則,修定了律法,讓這方位面真正走上了正軌,一個有機會脫離神域而獨立存在的位面世界。”

聽到這裡,許長夜眨了眨眼,帶著幾分試探性的語氣道:“那個人,是天帝?”

天道點頭,“除了他還能是誰。他和他的追隨者建立了天庭。為的,就是要擺脫神域的控制。但奈何實力不足,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而那個機會,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