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洲聲音淡漠,“時憶生病,我要留在家裡照顧她。”

司慕倒吸一口,不可思議瞪大眼睛。

只有他們享受女人的照顧。

什麼時候他們要照顧女人?

不對勁啊......

司慕聲音沉重,“傅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他不敢說得太明白。

但猜傅霆洲能聽明白。

傅霆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附身,聲音輕柔,“時老師,滿意了嗎?”

意思他給足了面子,也是為了哄她。

時憶低眸,不想看他笑眸。

不然,她都怕會被迷惑。

傅霆洲這樣只是順水推舟。

一種撩寵的手段而已。

只是為了維持他們的關係。

他被兄弟笑笑又如何?

不過時憶也不是犟脾氣。

在傅霆洲一再的討好下,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要吃什麼?”傅霆洲還是有分寸的。

隱忍體內的熱浪,雙眸溫柔地望著女人。

時憶就是受不了他這種目光。

就下意識說出想吃粥。

她也覺得,只是叫外賣而已。

“好,你先睡會,可以吃了叫你。”傅霆洲親了下她額頭。

時憶看著他走出臥室,才完全放鬆下來。

其實心裡還是享受他的照顧。

一抹虛晃的甜蜜,在她心田淌開。

……

傅霆洲在半個多小時後,來臥室叫她下去吃飯。

病好後,感覺胃口大開。

她看到兩個素菜,還有木耳炒牛肉。

紅豆粥看著就讓人嘴饞。

傅霆洲已經幫她盛好,“試試,看看味道怎麼樣?”

時憶吃了幾口,“味道不錯,還是之前那家外賣吧,味道感覺一樣。”

傅霆洲眼底,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你喜歡就好。”

時憶看著桌上的菜,確實胃口很好。

吃完,看著男人打包。

她好奇問,“你幹嘛?”

傅霆洲一本正經回答,:“你不是每天要喂樓下的貓,你生病不要下去。”

時憶詫異望著男人。

她認為,這些飯菜是叫的外賣。

“要把肉清洗兩次,貓不能吃太多鹽。”

傅霆洲完全按照她吩咐。

時憶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問。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吃完沒多久她又吐了。

一直在家三天,她感覺才緩過來。

而傅霆洲也在家照顧她三天。

也幫她喂三天的貓。

她好奇,貓見到他沒有害怕?

但他每次回來,都說看著貓吃完才離開的。

在這三天,男人只是抱著她睡。

即使感覺他火熱繚繞,但始終沒有碰她。

但男人實在忍不住,就纏著她接吻。

不過最後一步,男人都忍住了。

時憶即使被撩起火苗,反而被他取笑。

她感覺自己挺沒原則,居然每次都被男人撩出火。

不過,時憶一直保持清醒。

沒有因為男人的溫柔體貼,而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

她很清楚知道,男人只是為了她不再鬧分手的事。

時憶一直心情壓抑,但男人從未發現。

這也證明了,男人對她的情緒價值,根本不關心。

只是關心,她可以隨時跟他做而已。

今天精神好點,男人在書房工作。

她就到露臺煮白茶,順便烤了一些花生和栗子。

她喜歡獨處,然後煮茶這樣烤點小東西吃。

剛煮好茶,還沒來得及喝。

門鈴卻響了。

她自以為是傅瑩,就直接過去敲門。

開啟門那刻,時憶渾身僵硬!

時憶怎麼也想不到,就安喬居然會找上門。

季安喬五官精緻,笑容無害。

時憶心裡冷嗤,這就是妥妥小說裡的白蓮花。

男主標配的白月光,沒想到她現實裡遇到了。

“霆洲在書房,進來吧。”她也很大方。

綠茶的招數,誰不會?

季安喬表情有一絲愕然,笑顏,“我知道,他在簡訊裡告訴我了。”

時憶聞言心裡緊繃,但沒有表露出來。

“你去大廳等等,我去書房叫他出來。”

她走到書房,直接開啟門,“季小姐過來了。”

傅霆洲有些從詫異,“你讓她進來了?”

時憶看不出他情緒。

所以不知道季安喬,剛剛的話是真是假。

傅霆洲一樣觀察著時憶,想從她表情裡看到什麼。

時憶早就有心理準備,表情沒有任何異常。

傅霆洲低眸,聲音淡淡,“讓她進來吧。”

時憶回答,“嗯,我給你沏茶還是喝果汁?”

“茶吧,你不是煮白茶了嗎?”

“好。”

時憶轉身走出去。

傅霆洲抬眸,盯著女人的背影。

若有所思。

咬緊的牙關,表情有一絲意味深長。

時憶轉身後,表情有些龜裂。

但很快整理過來,看到季安喬在欣賞那臺鋼琴。

看著鋼琴,她的表情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定製的。

但其實不是。

這是一架有歷史價值的寶貝。

更是有一段愛情故事的鋼琴。

之前在私人博物館收藏。

有人高價收購,但當事人不願意賣。

說這是他們家族的信物。

是象徵愛情的信物。

但傅霆洲居然買到了....

全世界那麼多好的鋼琴,他為什麼偏偏要買這臺?

難道....

季安喬搖頭,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但看這裡到處擺著雕刻裝飾品,還有鮮花。

她很瞭解傅霆洲的,絕對不會把房子搞成這樣。

難怪她在他辦公室,看到了水晶的擺件。

以前的他辦公室,沒有任何擺件的。

而公寓也是,還有綠植。

一點也不像傅霆洲的風格。

時憶看季安喬很久了。

不懂她為什麼,一直盯著鋼琴。

期間還很多表情,有譏諷的笑,有狠厲的眼神。

她走過來,好像把季安喬嚇了一跳。

但很快掩示了過去,問, “霆洲是不是讓我進去?”

時憶點頭,“對。”

季安喬得意地拿起檔案袋。

又回頭說,“時憶,你不要誤會,我就是跟霆洲談公事而已,不過你沒事的話,就不要進來打擾....”

“畢竟有些機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知道的....霆洲的脾氣不好的,途中被打斷....他會特別生氣。”

她刻意這麼說。

讓時憶覺得等會,書房可能會有什麼私密的事。

時憶淡笑,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季安喬走進書房,她看向鋼琴...

她慶幸跟傅霆洲不是夫妻關係。

如果這樣把女人招惹回家,即使沒有什麼曖昧。

但兩個人在書房,就讓人已經很不爽。

這種男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季安喬突然回頭,“麻煩時小姐煮兩杯咖啡,霆洲工作室喜歡喝咖啡,要手磨咖啡不要糖不要奶。”

時憶若無其事,點頭,“好。”

手磨咖啡?

天真,直接就用咖啡粉沖泡。

為了味道濃烈一些,她放到圍爐煮了一會。

心想,就看你能不能喝出是咖啡粉,還是手磨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想為難她而已。

時憶捧著兩杯咖啡,還是有私心地站在門口。

隱約聽到,季安喬在諮詢法律上的事。

忽然,她聽到腳步聲。

時憶鬼使神差往露臺走。

然後把咖啡倒入壺裡。

季安喬走過來,“咖啡好了嗎?”

時憶倒出咖啡,然後她閒暇地喝茶。

季安喬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你知道那臺鋼琴的事嗎?”

時憶抬眸,笑顏,“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

心想這臺鋼琴,不會是跟季安喬有關吧?

季安喬掩飾不住眼裡的笑意,似乎陷入回憶。

“其實在我成年禮時,霆洲就定了這架鋼琴,只是後來....我們年少輕狂鬧了脾氣分開了,這架鋼琴一直放著,沒想到霆洲把它運回來送給你了。”

她才不會把鋼琴,真正的含義告訴時憶。

時憶當然聽出來了,就跟小說的一樣。

這是綠茶的手段。

暗示說這是傅霆洲,為她安喬預定的鋼琴。

只是季安喬當時拒絕了。

然後傅霆洲才順水人情,把鋼琴轉送了她而已。

“是嗎,那就要謝謝季小姐,我挺喜歡這架鋼琴的,上面刻著我的名字,霆洲這樣做太不合適了。”

時憶也是笑顏回答,誰不會說茶言茶語?

季安喬表情有些緊繃,刻了名字?

剛才她都沒有發現。

要刻名字,一定要找回製作這架鋼琴的繼承人。

不然隨便刻上去,鋼琴的價值就被貶低了。

這是讓她不能接受的事。

不會真的,像她猜的那樣吧?

時憶還是笑顏,若無其事吃著栗子。

然後淡淡地回答,“這架鋼琴的價值很高,季小姐很有福氣。”

她能判斷,季安喬為了刺激她。

但無法判斷這件事的真假。

季安喬輕笑一聲,拿出手機開啟,“看到了嗎?這是我成年禮,就在這架鋼琴主人的宮殿,從來沒人能彈這架鋼琴。”

“除了日常保養的人碰過,從來沒有人可以靠近這架鋼琴,但我爸為什麼能彈?因為霆洲買了這架鋼琴。”

時憶看到了 。

傅霆洲跟她跳舞的照片。

季安喬穿著白色禮服,青春靚麗。

傅霆洲那時,已經有成熟穩重的氣場。

歲月對於她而言,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現在傅霆洲反而比那時,變得更有男人的魅力。

確實是很美好的一幅畫。

但又能怎麼樣?

這是傅霆洲的過去。

季安喬看到她毫無表情,又說 ,“時憶,你認真看看這張照片,知道傅霆洲為什麼找你了吧?”

“因為你現在的形象,就是我那時候的樣子,現在我頭髮已經染回黑色,也是他最愛的直髮,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時憶拿著茶杯,茶溫燙了她一下。

但她默默地忍下了。

記得她剛燙染頭髮回來。

傅霆洲的表情就很奇怪。

她放下茶杯,笑顏,“季小姐,我倒是無所謂,只要傅霆洲放我走就行。”

此時此刻,她不想跟傅霆洲繼續糾纏。

但她也不能讓季安喬好過。

季安喬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皺緊眉宇。

放下咖啡杯,冷聲,“你挺有手段的,不過男人嘛,自然需要解決需求,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因為你也知道霆洲....需求的量很大。”

時憶盯著季安喬。

對,她無法判斷這些話真實性。

傅霆洲不可能一直沒有女人。

更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季安喬又拿起咖啡杯,問,“這是剛煮滾咖啡吧?”

時憶沒有回答。

要是她現在,是傅霆洲的妻子。

這個女人,早就沒有機會在這裡瘋言瘋語。

就在時憶想站起來,她不想跟浪費時間。

想下去看那些流浪貓時,季安喬突然把咖啡倒在身上。

然後大喊一聲:“啊.,....好痛....時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真的......沒有跟你搶霆洲....”

季安喬一邊說,一邊感受咖啡燙紅的面板。

然後眼眶發紅,又繼續哭訴,“我跟霆洲是青梅竹馬....但他既然選擇了你......你根本不用擔心....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

她雖然眼底有霧水,但看著時憶的眼神是惡毒的。

時憶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然後拿起另外一杯潑過去。

“啊....時憶,你瘋了嗎?”

季安喬這次驚叫一聲。

時憶看著她微笑說,“季小姐既然說我潑你,那我只能真的潑,不然我得多委屈啊,其實你根本不用這樣做的。”

“季憑你有季沐風這樣的父親,你已經贏了很多人,你陷害我,簡直侮辱了你父親的人格,咖啡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你應該是被嚇到了吧?”

“燙傷是不會的,你應該拿起壺裡的茶才對,剛才我只是按照你的話,潑一次咖啡,但你想要霆洲心疼你....我可以幫你。”

時憶也毫不猶豫,提起茶壺潑過去。

“記得叫大聲點。”

“你想幹什麼?”

“如你所願!”

時憶提起茶壺,就那麼一下。

季安喬的手臂已經紅花了一片。

“啊.....”季安喬這次直接跳腳。

痛苦的表情,是真的很痛苦。

時憶抬頭,已經看到門口的傅霆洲。

傅霆洲的眼底散發著寒意。

時憶唇角掛著淡笑,“傅霆洲,既然你看到了,想怎麼辦隨便吧。”

傅霆洲走過去,只有他們聽見的聲音,

“時老師,沒想到你這麼有手段,想離開我?”

他想到她跟蕭衍那一幕,眼底的寒意漸濃。

時憶當時,只是忙著跟季安喬周旋。

但忘了看向書房門口。

男人應該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那這次,她豈不是白白浪費機會了?

“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向季叔叔交代吧?”時憶說完咬緊牙關。

她不想捲入這樣三角關係。

想到蘇安的婚姻,她此刻恐婚了。

這個季安喬,就是曼妮的絕色。

以後也會是一顆定時炸彈。

季安喬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愫。

跟不知道,他們之間正在發生的事。

還哭著委屈說,“霆洲,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刺激時小姐的話,她...好像很討厭我...”

時憶冷笑一聲,“傅霆洲,她手臂燙傷了。”

傅霆洲還是盯著時憶。

但在幾安喬的眼裡,以為傅霆洲眼底是恨意。

她還可憐兮兮說,“霆洲,你陪我去醫院吧....還有今晚你能陪著我....”

“我這個樣子不能回家,你知道的...我爸會擔心的。”

時憶心裡冷嗤一聲。

果然是不要臉的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