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情緒是複雜的。

激動,高興,悸動。

但也有淡淡的傷感。

她好想一輩子霸佔這個男人。

更不想跟他分開。

傅霆洲聲音醇厚性感。

聲線摻著寵愛,“你喜歡就好,以後它只是屬於你的。”

意思是,即使她要離開,以後這架鋼琴也是屬於她。

時憶就是這麼想的,感動之餘也想哭。

“大叔,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時憶是衝口而出的。

也是她心裡的話。

其實,此刻她眼眶已經發紅。

傅霆洲聲音暗啞,“那以後對我可要盡力。”

時憶當然明白男人的意思。

此時她不想那麼多。

只想享受,男人帶給她的感動。

她咬唇,恨不得現在就跟他至死方休呢。

時憶看著鋼琴,說,“好,晚上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傅霆洲聲音壓低了幾分,“要不是開會,我立刻就回來,讓你知道惹禍的後果。”

時憶聽到心裡特別甜。

好好享受才是對的,不能總想一些不安的事情。

她也要做一個恃寵而驕的人。

而不是被心底的不安,支配她的情緒。

不敢再繼續聊。

因為,她怕會衝動去公司找他呢。

掛了電話,她又重新彈了一首歌曲。

是傅霆洲之前,在餐廳每次必定的“獨愛”。

她好像感受到了曲子的魔力。

下午。

時憶寫了完今天的稿子。

出來大廳休息吃水果。

陳姨從廚房出來,說,“剛時小姐在忙,我就沒有打擾,這是剛才有人送過來的信封。”

時憶好奇,誰會給她信件?

這個年代用信件的人,就像一個怪人的感覺。

她開啟,裡面居然是一張寫著號碼名片,只有寫著“劉女士”。

“陳姨,是誰送過來的?”她都不認識這個人。

陳姨回答,“是保安送上來的,說是有人拜託他,但對方是個孩子說完就離開了。”

孩子?

時憶打通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時小姐,我是顧總監的秘書,剛好我也住在附近,就給時小姐留了卡片。”

“顧總說,中午請時小姐吃飯,要是時小姐有時間,我現在就告訴顧總監。”

時憶恍然大悟。

原來是舞蹈中心的顧總監。

她很奇怪,為什麼會突然請她吃飯?

“好的,你告訴顧總監我有時間,把地址給我就行。”

對方答應後就掛了。

時憶看到地址,也是舞蹈中心附近的餐廳。

時間差不多時,她告訴陳姨要出去。

……

到了餐廳。

顧總監已經點好了牛肉火鍋。

居然連配料也幫她調好了。

“時憶,調料辣的能接受不?”顧總監問。

時憶點頭,“可以。”

開始吃了一會,顧總監沒說什麼事。

她也沒問。

顧總監拿起杯子,“我們碰一個。”

時憶拿起酒杯,啤酒她不喜歡。

但喝幾口也沒問題。

她放下酒杯。

就聽到顧總監說舞蹈中心的事。

“時憶,你們院系聚會,本來曼妮也請我,但我剛好出差沒去,等我回來時,舞蹈中心都是來投訴曼妮的。”

時憶不覺得奇怪。

那天,就有一桌是孩子的家長。

也是事業有成的女人。

知道曼妮私生活這麼混亂。

肯定不願意讓孩子繼續跟著她。

顧總監繼續說,“上次我也是礙於上級領導的意思,你走了以後,我專門寫了一個報告,解釋上次你發生的事,剛好我回來,上級給我答覆…”

“董事會一致決定,可以請你回到舞蹈中心,做一名輔助舞蹈老師,就是福利比之前少一半。”

“但這次曼妮出事,然後你的牌照又恢復了,上午董事會給我電話。”

“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回去舞蹈中心,這次你不但可以帶幾個班,也會給你配幾個助理。”

“沒有特殊情況,你都不用親自教課,只要指導那幾個助理就行。”

“但開課課程寫的都是你的課,你有自由自己編導舞種,不用像以前侷限不能誇舞種。”

“同時,舞蹈中心會把你編導的舞,送去中國舞蹈協會稽核,要是成功了就是獨立編舞者。”

時憶一直沒有插話。

就是顧總監把話說完。

前因後果,她都很理解。

沒有責怪當初總監的決定。

她就問一個問題,“為什麼舞蹈中心,會給我這麼自由的空間?”

即使曼妮出事,那也不用這麼奉承她啊。

再說當初出事,讓她自動離職。

她也沒有覺得委屈。

畢竟舞蹈中心是要盈利的。

名譽是最重要的招牌。

而且顧總監一直待她不薄。

顧總監詫異,“你不知道?”

時憶詫異,“不會是因為曼妮的事....”

顧總監解釋,“曼妮是咎由自取,我當時不方便跟你多說,我這次出差就是把收取的證據,交到老闆手中,沒想到回來,居然有人解決了。”

“有人解決?”

“對啊,老闆已經收到曼妮作惡的郵件,就是傅霆洲的助理提供的,曼妮之前跟舞蹈中心的高管有染,我才不敢隨便動她的。”

“這次你們聚會出事,那些去參加的家長,已經號召所有有實力的家長,聯名要求你回來舞蹈中心。”

“其實她們也是見風使舵的人,就是為了想跟你混熟,然後巴結傅霆洲,這些事情相信你有能力處理,雖然舞蹈是藝術…”

“但維持藝術的前提,得有收入才能講理想,相信你深有體會,發生那麼多事…”

“你也是有幾百萬存款的人,但因為你的家....才讓你日子變得窘迫。”

“時憶,傅霆洲的身份我們不談,他是有錢可以讓你一世無憂,但做人就得有自己的底氣…”

“特別是女人,不能真的變成一個依賴男人生存的人。”

“以後的事誰也無法預料,但我們有自己的事業,隨時可以坦然接受變化。”

“不管生活發生多大的苦難,起碼我們有工作,就能在困境中挺過去的。”

時憶特別贊同顧總監的話。

但她要安排好時間。

畢竟她跟傅霆洲的關係....

她沒有完全的支配權力。

不過曼妮的事,也體現了人情薄涼。

時憶問,“曼妮正式離職了?”

顧總監回答,“還賴著不走,一直在老闆那哭訴,你也不一定要聽我的建議,但我建議你,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事業。”

時憶沒辦法立刻給回覆,說會考慮。

顧總監也急著回去處理爛攤子。

時憶看著熙攘的街頭。

她要認真考慮,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心情很混亂,她需要做點什麼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到公寓都是冷硬的裝飾。

她去珠寶店,買了不少裝飾品。

有些是木製品,都有專業設計師送上門。

然後幫你設計怎麼擺設。

時憶看著煥然一新的公寓,就像新生的感覺。

安靜下來,她衝了紅茶玫瑰茶。

品嚐一杯舒心後,才給傅霆洲資訊。

“今天我重新佈置公寓,沒經過大叔的同意,花了大十幾萬。”

傅霆洲幾乎是秒復:花錢的事不用跟我說,你去買一棟樓都可以。

時憶看著資訊,心裡很居然是踏實。

她沒有因為他們的開始的關係,而感到羞恥。

還有傅霆洲這樣的男人,先不說外表…

就他這個豁達,難怪那麼多女人想得到他。

她也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花錢的快樂。

門鈴響了。

她放下茶杯。

以為是還有飾品沒送完。

開啟門,就看到的傅霆洲。

她好奇問,“是指紋鎖,大叔為什麼....”

時憶話都沒有機會說完。

就被傅霆洲按在玄關。

就像暴風雨,來得那麼及時。

她根本無法招架。

只能任由在風雨中搖擺。

這場旅途,就像是意外的驚喜。

兩個人都得到全身心的愉快。

和感受美景的刺激。

事畢。

時憶從浴室出來,重新沏了熱茶。

傅霆洲把手機放下,就把女人摟在懷裡。

時憶放下茶杯,調侃,“大叔,你這麼早下班,不影響工作?”

傅霆洲直接躺下,頭靠她的腿上。

“時老師一個人在家,我怕你無聊,順便看看我的最近的槍法,能不能讓時老滿意。”

時憶聽到他曖昧至極的話,渾身就像泡溫泉。

感覺頭頂都冒煙了。

她也調皮起來,“那大叔覺得,我的拆槍技術有進步嗎?”

傅霆洲伸手,掐了掐小女人的臉頰。

“越來越調皮了,不過我喜歡。”

時憶也是臉紅心跳。

受不了這種高壓的氣氛。

她連忙轉移話題,“我讓人設計的風格喜歡嗎?”

“都是你親自選的?”

“嗯哼,大廳都是我喜歡的水晶雕刻,顏色比較偏向暖色,你的書房我擺了沉香原木造型,還有能量石水晶球,不會影響你書房原來的風格。”

“還有房間,我也擺了一些比較可愛的雕刻,有名貴的琥珀和蜜蠟,這些東西能安神,還有調節氣氛的紫晶檯燈。”

她想到這次賬單,都快百萬了。

要是冷靜下來,估計有些東西考慮清楚後,她會放棄的。

有這樣的一個玄學,在能力範圍內能承受的價格,第一個念頭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買下來。

這樣不但會讓你運氣增加,也會消除你的遺憾。

如果總是猶豫不決,不但運氣氣場會受影響。

也會讓你以後花更多,可能買的東西還是當初看中的。

現在她終於體會了一把,這種自己喜歡的方式。

錢不是萬能,但錢確實能買到你的快樂。

“給我彈一曲?”

時憶“嗯”了一聲。

她坐在鋼琴前。

看著紫玉晶和紫鋰輝的雕刻,還有託帕石和月光石雕刻的美色。

時憶的心情,就像鍍了一層孩子的天性。

把一首傷感愛情的鋼琴曲,都彈出了輕快愉悅的旋律。

她此刻才明白,有閒情逸致的時間,一定的要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

這些裝飾品擺完後,她看著心情自然放鬆。

之前,只要安靜下來,就會被各種傷感包圍。

傅霆洲拿著酒杯,站在她後面欣賞。

時憶一曲彈完,回頭。

“還想聽嗎?”

傅霆洲把酒杯放在鋼琴上。

附身就吻住她。

這個吻來得突然。

氣氛很快充滿了曖昧。

男人忽然,把她壓倒在鋼琴鍵上。

一系列的琴絃發出的聲音,讓時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但男人並沒有在意。

抱著她不滿說,“怎麼走神?”

時憶耳根如火燒,“這裡不適合。”

傅霆洲注視她的眼神,充滿了火焰。

“開始嫌棄了?”

時憶咬唇,低眸,“不是的....”

傅霆洲滿意地輕笑。

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

今晚的他格外的溫柔。

沒有讓她一絲的勞累。

都是他在讓她開心。

時憶只是按照節奏…

在慢慢地感受。

兩個多小時後。

時憶被男人單手抱著,徹底放鬆。

她靠在他胸膛,慢慢地調息。

傅霆洲靠著床頭吸菸,問,“還累嗎?”

時憶輕輕地搖頭,“大叔要吃宵夜嗎?”

“你餓了?”

“我不餓,大叔想吃,我去做。”

“不用,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時憶抬頭,看到他有些嚴肅的表情。

她心裡有些不安,問,“好,大叔說吧。”

傅霆洲掐滅香菸。

似乎剛才吸菸,就像在考慮這件事。

“明晚我帶你去參加宴會,季沐風你認識嗎?”

時憶聽到,激動地爬起來,“季沐風?那個音樂家?”

“嗯,他回國定居,這次舉辦宴會,請的都是熟悉的人,我打算帶你過去。”傅霆洲溫柔的回答。

時憶有些羞澀,把被子拉到身上裹住。

然後才問男人,“大叔,你跟季沐風很熟悉嗎?”

傅霆洲點頭,“嗯,我們兩家是世交關係,你很崇拜他?”

時憶不好意思。

平復一下心情後說,“他是我們學校音樂系的捐贈人,以前經常聽到大家談論。”

傅霆洲看到女人眼底,提到季沐風時,亮起的光。

翻身,把女人鉗制在下。

“以後不用聽說,你想知道音樂的問題,可以隨時問季叔叔。”

時憶說不清心裡的感受。

每次看到季沐風的演出,都是特別地有感覺。

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可以認識季沐風。

居然還能跟他,以後可以隨時聯絡的關係。

今晚,又是男人不放過她的節奏。

時憶有時會忍不住想。

他是不是空窗期太久。

所以現在才這麼有興致?

偶爾她會想,好羨慕他第一次喜歡的人.....

.......

翌日。

傅霆洲醒過來,很快把時憶弄醒。

時憶感覺到脖子發癢,睜開眼看到男人的頭。

“幾點了?”她聲音嬌軟地問。

傅霆洲是自然醒過來。

本來只是想來個清晨吻溫存。

但時憶的聲音,把他的火挑出來。

時憶有些緊張,“我.....先去刷牙。”

男人抬頭,“我不介意,你介意?”

時憶愣神之際…

已經被他的熱吻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