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毫無反應,我嘴角笑了笑,便拿手指再次戳了戳她:“乖,別裝睡了,該起來了。”

說完,我退後坐到病床邊上的椅子上,床上的女人漸漸睜開雙眼,緩緩起身靠在枕頭上。

“你是施風清?”我跟女人保持著距離,看著她起身坐起來,頭部包滿紗布,樣子讓人既心疼又好笑。

除了司墨曄,司聞和秦可都愣住了,我看了他們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們保持安靜。

“你是施風清?”我看著女人,再一次詢問。

女人坐在那,嘴巴張著,手在發抖,想說什麼,但又說不清。

“不著急,慢慢說,你的領導都在這。”

“嗯。”

“你是施風清?”我又再一次重複。

“是。”

“施小姐,你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跳樓自殺?”

施風清點了點頭,不過沒在張口。

“施小姐,你遇到什麼事了,說出來,或許我們能幫忙。你這一跳,對我們公司來說近段時間會受影響,但時間過了,大家也都不記得了,但是你的家人呢?你有想過你的家人嗎?若你死了,你家人怎麼辦?”司聞陰沉著臉說著。

我看了眼司聞,又再次看向施風清:“施小姐,說說吧,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了?”

施風清想了想,簡單的說了句:“壓力大,活著沒意思?”

“你就因為壓力大,所以想不開跳了?”秦可再次一驚一乍。

“是,不想活了,沒意思。”

“施小姐,不只是這些吧,你應該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司墨曄打斷了病床上女人的話。

施風清愣了下,抬眼望向司墨曄,她可什麼都沒說,司墨曄怎麼看的出來?

“你們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嗎?”施風清咬了咬嘴唇,瞥了眼我們。

“鬼?”秦可大叫。

鬼,我斂起目光,心沉沉。

怪不得,怪不得啊!

一進來的時候,我總感覺有東西在暗處看著我們。

我再次看向施風清,仔細辨認,雖頭部被包紮,但面色虛浮,目光暗淡,印堂隱有黑氣。

“司總,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施風清忽然要起身跪在司墨曄面前,哭著求司墨曄救她。

“你究竟遇到什麼事了?”司聞急著追問。

“我在一個月前撞鬼了,夢裡,他想和我做親近之事,我沒答應。原本以為它只是一個夢,沒想到在我拒絕之後,連續一個月裡,在我夢中與我糾纏,怎麼趕都趕不走。我也曾去找過神婆看過,但都不管用。”

“那之後的一個月裡你在夢裡有沒有失身?”我戳著手,神色淡然。

施風清的臉一下就紅了,她搖了搖頭,蚊子似的小聲說著:“沒有,但也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我聽聞,長舒了一口氣:“那還有救。”

聽我這麼一說,施風清的臉更紅了。

“施小姐,你想想之前你是不是對那鬼做了什麼事,才導致他天天過來找你。那男的進入你的夢裡,你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但現在你能守住自己的清白,已實屬難得。”

“這位小姐,你相信這世上有鬼,那你是?”施風清疑惑看向我。

“我是費小喜,我對這事有些瞭解。”我淡淡說著,看看司墨曄,看看司聞,再看看秦可,三人都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但也沒說什麼。

我死的時候,還沒能投胎,因此在閻王殿內和黑白無常學了不少本事,當時不知學這個有什麼用,只知道黑白無常和我說過:“好好學,閻王說將來你投胎的時候興許會用得上。”

嚯,沒想到用得上竟然來這麼快。

閻王啊閻王,我怎麼感覺你讓我變成狗還有另一層含義呢?

“這世上真有鬼?”司聞開始好奇。

“世上的事,無所不有。”司墨曄凝視著我,冷笑。

我看向司墨曄,只是笑笑,這次沒和他互懟。

“有些男鬼會鑽進女人的夢裡,誘騙女人與他魚水之歡,以此吸取對方的精氣,這些女人或許早已有察覺,但是奈何把持不住,與男鬼夜夜交歡,直到精氣耗盡丟掉性命。”我故作神秘笑著說著。

施風清驚訝:“那他,他是隻豔鬼,色鬼?我只是聽說過有女豔鬼,可沒聽說過有男豔鬼。”

我聽了搖搖頭,笑著解釋:“鬼纏身無疑有兩個原因:一是陰債未盡,俗稱討債鬼纏身。二是陰氣重,自己本身八字陰氣重或者風水陰氣重。一旦陽氣變弱了,元氣就會被不潔之物吸走。施小姐,這一個月來,你雖面色虛弱,眼無光澤,身體發虛,且時常伴有疲倦,但那鬼沒有要你的命,這說明他並不想害你。”

“那為什麼糾纏了我這麼久?”

“前世因果,現世因緣。”

“按照你說的,他不會害我了?”施風清有些糊塗了:“費小姐,你又說這男鬼吸人精氣,又說他並不想害我,那他是好還是壞啊?”

我閉上眼,睜開,順口氣,緩緩張口:“他好與壞,取決於你,你之前對他做了什麼,以致他一直纏著你?”

“我,我?”施風清看了我們一眼,貌似張不開口。

“說啊,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秦可有些著急。

“清明的時候,我去給家裡祖宗上墳,無意間路過一墓地,也不知我當時怎麼想的,就是有股力量讓我前去上香。上完香後,我發現這座墓主人長的好看,就隨口說了句:長的這麼好看,可惜了,要是你活著,我就拐你做我老公了。”

“大姐,清明耶,這種話你都敢說出口,你這分明是調戲人家男鬼啊。”秦可又是一通責罵。

“那我現在怎麼辦?”施風清看向我,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色字頭上一把刀。”司墨曄走到我跟前,冷著眼眸看向我。

司墨曄,為什麼要用這表情看我,我又不是施風清。再說了,這世間,男女都好色,食色性也嘛,只不過有的故作矜持,有的圖謀不軌。好色它只是一個人的修養問題,把握好,叫品位,把握不好,那叫流氓。

“費小喜,你說是不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司墨曄環胸一臉壞笑。

“是,但你有沒有聽過它的下半句。”我朝著司墨曄吐舌頭。

“噢,你說。”

“石榴裙下命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