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蕭遞給我一個笑容,然後說:“你問我,我也要問你,不然不公平……你又為什麼叫張凡?”

“因為我爸姓張,而我不是神仙,只是凡人一個,所以我叫張凡。”

周憶蕭大笑,道:“你這解釋真夠牽強的。”

我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然後做出一個滑稽的表情,我這樣說只不過不想話題太過於沉重而已。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叫這個名,或許是因為好記吧,也好寫,筆劃不多……其實,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理由,更多的只是順其自然,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了,然後覺得不錯,再找個理由強加上去。當然,周憶蕭除外,因為她的名字確實代表了一個父親對母親的思念。

我們同時抬頭,天上繁星點點,掛滿了整片天空。

我保持著這個姿勢,問:“你這次回去處理的事處理得如何?”

周憶蕭嘆了口氣,說:“還好。”

我納悶,問道:“那還好為什麼還要嘆氣?”

周憶蕭沉默了有一會,緩緩說道:“公司的事處理得差不多,我就去了趟廣州,我嘆氣是因為我表妹,她好可憐。”

“為什麼這樣說?”

周憶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對此,我也沒想刨根問底,但我又不免好奇,因為廣州這兩個字刺激了我的神經,於是我忍不住,說:“你去廣州幹嘛?”

周憶蕭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又搖了搖頭。

我並不笨,周憶蕭的母親姓肖,肖藝也姓肖,又有廣州這座城市,於是乎,我繼續問道:“你能說說你的表妹嗎?我很好奇。”

周憶蕭朝我投來一個詫異的眼神,我堅定的想要知道,所以表情上,我沒有退步。

或許是在構思語言,周憶蕭好一會才說道:“她是我舅舅家的女兒,舅舅的公司去年出現一個嚴重的危機,即將瀕臨破產,這個時候,迫切需要一筆投資來解救危機,市面上的投資不好找,因為沒有誰能夠打包票說這筆錢投進去會不會打水漂……恰好,我表妹的追求者表示可以給我舅舅的公司進行投資,前提是需要我表妹嫁給他們家,唉……說到這兒,我就有點難過了,因為她這時候正和另外一人在談戀愛,他們很相愛,但是……你也知道的,成年人總會有那麼多迫不得已。”

“你有沒有你表妹的照片,我看看。”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在周憶蕭的字裡行間裡面見到了肖藝的身影。儘管我知道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但我的好奇心不允許我就這樣無動於衷。

周憶蕭說道:“好像有一張,但是……你為什麼要看她的照片?如果不說清楚我可不會給你看。”

“呃……我想看看這種只會發生在都市小說情節裡面的角色到底長什麼樣。”

周憶蕭白了我一眼,接著拿出手機,“哦……張凡,完蛋,沒電了。”

我看她拿出手機按了開關機,嘗試幾下都沒有成功,確實是沒電了,我回道:“那就算了吧”

“要不我一會充好電發給你?”

“……別,算了。”

“確定嗎?她很漂亮!”

……

我沒有在照片的事情上面計較,後面我才反應過來,如果他真的和肖藝有關係的話,那麼她就應該知道我的存在。

背後的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長,雖然我們都席地而坐,但這恰到好處的角度確實讓我們的影子好看了起來,我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我們的合影。

我把這張照片發了一個朋友圈,很快,林鈺就給我發了一條訊息。

她發了一個菜刀的表情和文字,“照片裡面,另一個是誰?你們又在哪兒?”

“一朋友,拉薩河邊。”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去拉薩河邊,去幹嘛?”

我覺得她管得有些寬,於是便回道:“剛天黑,來散步,再說了,關你什麼事。”

林鈺沒回,我關掉手機,我覺得語氣有些重,於是又開啟手機,給她發了句:“是和鐘樂一起散步,早點休息。”

沒想到她居然秒回,“你當我傻?那明明是個女人的影子。”

我倒是小瞧了她,這都能看出來,莫非是我今天眼神丟失了水準。

我問道:“影子還能分男女?”

她把照片放大截圖發給我,緊接著說:“你看,這不是女人嗎?”

我定眼一看,原來如此,哪怕周憶蕭把頭髮紮了起來,可是蓬鬆的頭髮還是清晰可見,還有,就是那凹凸的部位……確實是我大意,撒了一個謊。

“你騙我。”

我沒有回覆,關掉了手機,這時,周憶蕭轉頭問道:“你在幹嘛呢?看手機看得這麼專心?”

“我剛拍了張咱們倆的合影,發了個朋友圈。”

周憶蕭皺眉,問:“合影?什麼時候拍的?”

我開啟手機相簿,把那張照片點開給她看,說:“諾,這張。”

她把頭湊了過來,笑了笑,說:“是影子呀。”

“合影嘛,當然是和影子合影才叫合影。”

周憶蕭眉頭舒展,說:“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

“好。”說完我便把這張照片發了過去。

又靜坐片刻,我們便起身準備去吃宵夜,我帶她去了上次八一路吃的那家燒烤店,老闆見我過來,很熱情招呼,又是倒水,又是發煙。

老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簡單的說了兩句後便去忙了,而我和周憶蕭則是隨便找了一個空閒的座位。

冷盤先上來,我撕掉一次性筷子的包裝問:“喝點啤酒嗎?”

周憶蕭點了點頭,說:“可以喝點。”

我們各自喝了一瓶後老闆把烤好的串端了上來,我遞了串牛肉給周憶蕭,自己則是啃了一隻雞爪子。

老闆烤雞爪的水平很不錯,很軟糯,於是乎我便讓周憶蕭嘗試嘗試,吃第一口,她便誇讚起來。

“來,乾一杯。”我舉起一次性杯子說道。

周憶蕭用紙巾擦了擦嘴,也舉起手中的杯子,道:“來吧。”

喝完,我們同時打了一個嗝,我倒是沒什麼,就是周憶蕭面露尷尬之色。這時的周憶蕭在我眼裡早已不是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瑤池仙女。

我們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周憶蕭。”我喊了她一聲。

“幹嘛?”周憶蕭剛拿起一串豆皮準備送進嘴裡。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聲。”

周憶蕭白了我一眼,說了句:“無聊。”接著便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豆皮。

“憶蕭……”我又叫了一聲。

周憶蕭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咋子嘛?”

我回道:“沒事。”

沒想到她居然被我逼出了方言,不得不說,她說方言還是挺可愛的,我腦補了一下,她會不會也說,老子數到三。

“神經病,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吃東西。”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吃貨。”

周憶蕭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