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殺妻證道之人也配說愛

“自欺欺人？”

鬼新娘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一乾二淨，透過暨白的臉不知道在想著誰，眼神裡突然充斥著恨意和憤怒，“怎麼？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不願意娶我？”

暨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瘋女人這幾天一直持續發瘋問了很多遍這個問題了。

“你說啊！”

鬼新娘突然開始尖叫起來，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我那麼喜歡你，我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拋下我？”

“就因為我家世不好，所以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是嗎？”

鬼新娘突然變幻出無數面鏡子圍著自己和暨白，每一面鏡子裡都能看見她那張因為被火焚燒過而慘不忍睹的臉。

“郎君，我這張臉可都是因為你而被毀的啊，你怎麼能就這麼不要我了呢？你當初見我第一面，還說我是你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你願意為我傾盡所有，也願意三媒六聘三書六禮，把我光明正大的抬進你家的門！”

鬼新娘笑著笑著就哭了，“可是最後我沒等來你，而是等來了全村人的火把。你知道嗎？他們把我綁在木樁上，鐵鏈纏住我的手腳，用很多很多的柴火把我圍起來，最後點燃了大火。”

鬼新娘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的疼痛，“你知道被火燒身是什麼滋味嗎？我哭著喊著求他們救我，我和我爹孃解釋說你會娶我，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

暨白閉上眼睛不去看鬼新娘現在的狀態，她確實很可憐，但這絕對不是她藉此傷害別人的理由。

“我最後被燒的體無完膚，我只記得他們都在罵我，他們罵我不守婦道，罵我沒有一點女子的廉恥心，包括我爹孃，也都是戳著我的脊樑骨說早知道當初生下我的時候就應該把我掐死。”

鬼新娘每次一想起千年前發生的這些事，就忍不住想大開殺戒，想殺了天底下所有的男子，讓他們也知道知道這個世間的女子想要抬起頭做人想要不受拘束地去喜歡去愛一個人有多難。

“知道我為什麼獨獨留下你陪著我嗎？”

鬼新娘直接施法定住暨白，捏住他的下巴，長長的黑色指甲幾乎能將他掐死，“因為你這張臉長得和那個負心薄情人實在是太像了，我也知道你的背景，聽說你在進修真學院之前，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妻子對嗎？”

暨白猛地睜開眼睛，死死咬住牙，“不許你提她。”

“怎麼？心虛？”

鬼新娘就喜歡看暨白這副想要殺了她但又無能為力的樣子，“那麼喜歡的人就這麼被你用來證道了，你們這些男人，是不是都不長心的？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說著愛，最後不一樣辜負了那些女子的心？”

“你的一些師兄師弟師妹們應該都不清楚你妻子是怎麼死的吧？他們只知道你有一個放在心上的白月光和硃砂痣，只知道你專一深情，卻不知道你才是最大的惡魔！”

“夠了！”

暨白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看著鬼新娘，“我說了讓你不要再說了！”

鬼新娘偏不聽，她就是喜歡看這些男人故作痛苦故作深情的模樣，“說到痛處了？既然這麼不捨，當初怎麼下得了狠心呢？世間最虛偽的就是你這樣一類人。”

暨白整個人都在發抖，唇色變得慘白，“我沒想過要傷害她的……”

他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怎麼了，突然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將劍送進了她的心臟。

他還記得，她當時流了好多的血，平日裡最怕疼受一點小傷就要跑過來向他撒嬌的姑娘，那一天什麼都沒說。

“沒想過要傷害？”

這種鬼話，鬼新娘聽到過無數遍。

“你知道嗎？我這些年的修行也多虧了你們這些負心薄倖之人，我靠吸取女子的仇恨為食，這些年我見過太多太多如你一般的人。他們在臨死之前，也總是虛情假意的說自己是真心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都是不得已的。”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呢？過錯已經達成，後悔就能挽回一切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光顧著盯著你了，倒是忘記與你一同前來的那兩個男子。也不知道他們在幻境裡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拉入萬劫不復之地。”

鬼新娘查過忱溪和慕風的過往，這兩個人倒是純情的很，從始至終，心裡都只有那個所謂的大師姐。

錦書啊，也是好久不見了。

鬼新娘默唸著錦書的名字，意味深長地看著暨白，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過，也不符合你對負心薄倖之人的評價，不要動他們！”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師弟啊。”

鬼新娘的情緒來的快收的也快，瞥了眼床上放得規整的新郎服，走過去拿起來，直接丟在暨白的身上。

“三日之後，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娶我，我保證他們二人不會有任何損傷。”

暨白低頭看著手裡的新郎服，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看見了她。

“阿白，你說我們的喜服上繡鴛鴦怎麼樣？隔壁家的婆婆說，新娘的衣服和紅蓋頭得自己繡才會更吉利。可是，我手工好差啊。”

“阿白，你的手那麼巧，不如就幫我一起做了吧。”

“阿白，我好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就衝我笑笑吧。”

“阿白，你一定要去嗎？”

“阿白，我等你。”

“阿白，阿白，阿白……”

暨白的頭很痛，下一秒竟然直接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鬼新娘不耐煩地嘖了聲，看著暨白吐血的模樣有些嫌棄，“想死也要等到三日之後，不要這個時候給我出問題，尋了我的晦氣。”

暨白深呼吸，抬手用手背直接擦掉嘴角的鮮血，“如果他們二人出了任何問題，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自己吧。”

鬼新娘離開暨白屋子之後馬上開啟了幻境的境口檢視，幻境中的世界雖然受她控制，但也不缺乏境中已經生出自己意識的人。

“錦書？”

鬼新娘瞳孔微縮，她已經找到那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