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取了血就往回走。枯槁如此,他的速度幾乎只比尋常人跑步快那麼一點了。出於好奇,玄軒跟在他身後一起走。

這是玄軒第二次進入這間屋子。以前在這片地方隨意晃悠,除了不能出去,這間屋子也是從來沒有走到過。

黑袍人對於玄軒的行為,算是預設了。

於是玄軒大方地盤坐在木質地板上,看著黑袍人施法。

只見黑袍人託著自己血液的那隻手上突地出現了一絲蒼白,帶一些淡淡紅色的火焰。自己的血液在紅色火焰中被灼燒。接著,血液球的大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被濃縮。其中的雜質被氣化,揮發到空中。

被凝練到極致的血液球竟然泛著一股淡淡的金黃色。玄軒詫異,不知道是自己血液濃縮後就帶有這樣的顏色,還是因為那火的關係。

當血液被凝練後,黑袍人手一揮,一把藥丸出現在他自己的手中,隨後被他大口吞下。

玄軒可以感覺在藥丸被吞下的瞬間,黑袍人的氣勢一下回升,身上的面板似是也立即有了光澤。

黑袍人吞下藥丸後,把雙手虛浮於月匈前,呈一個抱圓的姿勢,玄軒的那些血液在兩掌之間。

接著,玄軒感覺到大量的能量被壓入血液中,血液球因此而不斷地漲大,最後一隻漲大到一個西瓜那麼大才停下。“西瓜”最外一拳的金色編制出了一副玄妙的花紋。

緊接著,玄軒就看見黑袍人把這個“西瓜”壓入木桶中,而後慢慢溶解。

黑袍人的氣勢也一下子萎靡了下來,比剛才顯得更加瘦弱,甚至是有些無助的感覺。

“我要休息幾天,這段口訣你沒事就唸唸吧:心為弓,靈為弦,念為箭。”

說完,黑袍人走了幾步,慢慢消失不見了。

房中只剩下玄軒和依舊泡在木桶裡的鳶兒。作為一個大好青年,玄軒的眼睛忍不住往木桶裡瞟去,不過也只敢瞟幾眼,真要做什麼,他可不敢!

瞟了個過癮,玄軒終於捨得離開屋子。心中琢磨著黑袍人教給他的句子的意思。“心為弓,靈為弦,念為箭。”聽起來並不像是尋常用來唸誦的咒語或者法經。

玄軒先是照著黑袍人的指導,口觜中默唸這句句子,唸了近百遍,卻沒有感覺又什麼實質性的效果。也想不出什麼含義來,就暫時把這句子拋在了腦後。

又混過了幾天,黑袍人恢復過來,找到了玄軒。

“這是之前沒給你的藥丸,你先拿好。”

玄軒沉默地收下藥品,等著下文。不過下文卻讓他大跌眼鏡。

黑袍人先是欲言又止,然後有點尷尬地樣子,開口問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那個陰氣陽氣,還有血的什麼陰性陽性這些東西。”

玄軒總結道:“您是想讓我給你解釋下陰陽這個概念吧?”

黑袍人尷尬地點頭。

玄軒四下撇了撇,周圍都是樹木花草。黑袍人立即一揮手,兩人瞬即抵達了一處小亭子。

“坐。”

兩人坐下,黑袍人不知從哪弄來兩個像極了細口花瓶的瓶子,只不過只有一手高。

玄軒先眯了一口,頓時爽快地嘆了口氣。這裡面的液體有種酒的熱辣,但也有種茶的清香。玄軒忍不住讚道:“好!好!不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隨意煉製的酒,我管他叫茶酒。”

“茶酒,果然是名如其酒!”玄軒道。

吊了黑袍人一會胃口,玄軒開始道:“前輩,雖說現在我小命握在你手上,來和你談條件不是個明智的行為。不過就算是小螞蟻也得掙扎一下不是?”

黑袍人只當是玄軒想要回他的自由,回道:“既然如此,只要你能給我解釋清楚陰陽是什麼,我就放你離開,並且永遠不會找你麻煩。我甚至允許在你危機的時候,借用我的名號。”

玄軒連忙搖頭,道:“我想先要前輩您的一個承諾。”

“說。”

“我希望前輩承諾之後不會要我性命,當然,如果有我能幫上的地方,定然全力以赴。”

“這簡單,我答應你了。”

玄軒笑了笑,繼續道:“這前提條件既然說好了,咱們下面這話說起來就方便多了。我想前輩這裡修煉法門肯定很多吧。恰巧我的母星那對於陰陽有著極深的理解,但是對於實用的修煉法門卻是一個沒有,可能也是失傳了。我希望用關於陰陽的知識,來交換一個前輩您手中中上的修煉法門。”

“就這條件?”黑袍人不解地問。

玄軒肯定地答道:“就這條件。”

“可以,我答應你了。這塊竹簡上收錄著我早些年尋到的一個修煉法門,這法門連我看著都眼饞,奈何卻來不及改修了。既然你有這運氣,我就把它贈與你,也算是緣分。”

玄軒大喜過望地接過竹片,大致瀏覽了一遍,然後鄭重地收到自己的空間裡。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玄軒狗腿道,“在我的母星上,有這樣一種說法,天地間萬物都有陰面和陽面。起初,太古的時候,人們把天定義為陽,把腳下的大地定義為陰;把男定義為陽,把女定義為陰;把人體內的六腑定義為陽,把五臟定義為陰。陰極生陽,陽極生陰。陰陽互相調和,保持一定的平衡。”

“陰和陽缺一不可……”

玄軒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陰陽之說大致講給黑袍人聽。

黑袍人聽完,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表情。

之後,黑袍人略微指點了玄軒幾點修煉上的要點,讓玄軒覺得受益匪淺。兩人交談結束後,已是半天后了。

黑袍人臨走前,給了玄軒一串手鍊,其實就是紅繩上傳了一顆動物的牙齒。並告訴玄軒,他只要拿著這串手鍊就能夠進出陣法。之後的去留隨他意了。黑袍人隱晦地透露了,如果玄軒想要獲得更多的指導和經驗,就得拿他感興趣的東西來交換。

在陣法裡憋了一個多月了,因此拿到手鍊玄軒立即打算出陣法走走。好歹去外面吃點好的,之後是離開還是回來,再做打算。

出了陣法,就是一扇華麗而巨大的木門。這星球能用上木頭製作那麼大一扇門,又從側面反映了黑袍人的地位。玄軒這才想起,他居然不知道黑袍人的名字,或者稱謂。

開啟木門,門外竟然是一座城市的街道!

玄軒傻了,本來以為是在哪片荒郊野嶺,沒想到居然是在城市裡!

玄軒準備去先去找家酒樓,一合計,不對啊!自己還沒有這顆星球上的貨幣呢!回去問黑衣人要,玄軒自認沒那個臉和膽量。於是拿出一個玉瓶,裡面裝著的是鳳衍。想必這種救命靈藥,能賣不少價錢,至少夠自己的伙食費吧!

想要賣掉鳳衍,還是很方便的。畢竟是一個修煉盛行的星球,隨便找到一家藥店,就能出手。

玄軒找了一家門面看上去挺氣派的店,走了進去。

藥店裡有零星幾人在購買藥物,還有幾人在挑選靈草。玄軒直接找到夥計,把鳳衍放在了他的面前。

“喲,這位爺,您這是想要出手這瓶靈藥嗎?”

玄軒道:“是的,你看看多少價錢能收。”

“好嘞,讓我看看。”

夥計把玉瓶拿在手中觀察,然後問道:“看著顏色和濃稠度,這是一瓶練體劑吧。”

“不,這瓶靈藥叫做鳳衍,只此一小瓶,就可以把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救回來。若是傷到了內臟,半月內可復原如常,若傷了筋骨,十天即可恢復,這效果不錯吧。”

“這位爺,你可別唬我。哪有恢復的靈藥是紅色的。而且看這粘稠度,和恢復的靈藥完全不符啊。”

玄軒奇了,問道:“那恢復的靈藥應該是什麼樣的?”

夥計一聽,覺得有自己大展身手的時機,於是從貨架上拿下一瓶靈藥,舉著對玄軒道:“你看啊,我這瓶是一瓶中級的恢復藥水。三瓶就能使一個上了筋骨的人恢復如常。你先看它的顏色,碧綠通透。”

玄軒煞有介事地點頭:“恩,確實。”

夥計又晃了晃玉瓶,綠色的液體在瓶壁上留下一層痕跡,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夥計道:“你再看,它並不粘稠,和水一樣,不留痕跡。”

夥計說完,又拿起玄軒的玉瓶,晃了晃。就見裡面的紅色液體流到瓶壁上,過了好久,瓶壁上的顏色才褪去一點。

“你再看你這靈藥,它是紅色的就暫且不說了,光是它的粘稠度,就完全不符合恢復性靈藥的特性。”

玄軒無奈地笑笑:“不過我這確實是恢復性的靈藥,但是它也確實是紅色的,並且粘稠的。”

夥計道:“這,您看。您一口咬定它的恢復性的靈藥,在場的各位也知道,練體劑和恢復性靈藥差價達到十倍,您這要是沒辦法來證明它的真正效果,那要麼您去找別的店,看他們願不願意收購。要麼我出個比練體劑稍微高些的價格收下,您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