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軒腦中突然劃過一個可能,道:“前輩,鳶兒小姐發冷也許是我的血液的關係。”

“你的血液?你的血液又怎麼了?”黑袍人顯得很焦躁。

“我本來就是陰時陰月出生,之後由於職業,師傅等各種原因,血液中所含的陰氣很高。普通人要是碰到我血液都能倒黴上好幾天,別說你把我血液放進藥水裡,讓她泡著了。”

“什麼陰時陰月出生,為什麼碰到你血的人就要倒黴幾天?”黑袍人不耐煩地問道。

玄軒傻眼,這才想起這人不是地球人,這要怎麼解釋。五千年的問話如何一兩句說清楚,說不清楚!

“這個……你就理解我的血性寒,鳶兒小姐正是因為泡在我的學中,才會感覺到徹骨寒冷。就算您的溫度加上去也沒用。”

“好,我知道了。那你有辦法讓她不冷嗎?”黑袍人道。

玄軒想了會:“辦法是有,不過這男女授受不親……”

黑袍人遲疑了一會,手一揮。玄軒看見鳶兒的身上纏繞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可以看出個大致人形輪廓,不過具體地卻一點也看不見。

“好了,你先說說你要怎麼辦吧。”

玄軒爽快地道:“我先要用自己的能量觀察陰氣到底進入到什麼程度了,然後再把它們抽回來。根據程度深淺,需要的時間也不一樣。”

“那好,你開始吧。”

玄軒立即著手用能量觀察。其實這事做起來不麻煩,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對於玄軒來說,把自己體內的陰氣再收回來,就好像吃飯撒尿一樣容易。他得趁著這個時候,給自己留一點底。

玄軒不敢立即把陰氣收回來,裝著很費解的樣子,手上開始擺出一些無意義的手勢。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迷惑黑袍人,表示自己正在努力地尋找原因。

過了五分鐘,玄軒還在那兒擺弄,鳶兒卻一直在喊冷。黑袍人終於忍不住了,惱怒道:“你還沒有好嗎?”

玄軒一臉委屈:“本來要收回陰氣,就有點麻煩,這回好了,你讓她全身浸泡在我血液稀釋過的藥液中,陰氣侵入地更快了。現在陰氣已經逐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我只能控制住陰氣不再深入,要我同時抽回陰氣,我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黑袍人聽了,沉默不語,繼而開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顯得煩躁。

玄軒手上繼續著動作,不過此刻的動作卻不再是無意義的。如果你仔細看他走動的右手食指,可以發現他的手指正凌空畫著一些字元。

同樣的字元,玄軒來回畫了好幾遍,每次畫完一遍,右手食指都會輕輕一彈,像是把凌空的字元彈到鳶兒身上一樣。

“你在幹什麼?”黑袍人在玄軒重複第五遍的時候,發現了他的動作,質疑道。

玄軒坦然道:“我在試圖把自己的力量注入鳶兒小姐身體中,好控制它把陰氣帶出來。不過我的能量大部分都隨著血液被抽走了,好像沒什麼效果。”

黑袍人點頭,算是勉強認可了玄軒的說法。

“那好,如果我把抽走的能量重新還給你,你是不是就能把你說的陰氣抽出來了?”

玄軒道:“不行。先不說我的能量大部分依附血液,現在你就算給我許多能量,我也吸收不了,更控制不了。而且我原本的能量應該都在這血液裡被你煉化掉了,你直接給我你的能量,我更加不能直接使用了。”

“你……”黑衣人瞪了眼玄軒,但是後文愣是沒說下去。

玄軒無奈地攤攤手,表示,不是我不合作,誰讓你抽了我的血。其實玄軒擺明了就是不配合。

“冷……好冷……”這時,木桶中的少女又開始呻吟,她的身上已經漸漸泛起了紫色。

“要不你先讓鳶兒小姐出來,這樣我就可以不用花大力氣控制陰氣不再侵入,說不定可以慢慢抽回來。”

黑袍人再次狠狠瞪了玄軒一眼,道:“要能這麼做我早就這麼做了。”

玄軒聳肩。他早就知道這個答案。這麼做不過是搏個信賴。

“冷……爺爺……我冷……”鳶兒的聲音變輕,似是沒了力氣一般。

黑袍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急切,一把抓起玄軒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你再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那些該死的陰氣弄出來。只要可以弄出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玄軒縮了縮腦袋:“這,你讓我再想想……”

這一想,又想了近十分鐘。期間黑袍人幾次想發怒,但是一想到除了玄軒,沒有人有可能說出一個解決辦法,硬是冷靜了下來。

玄軒見黑袍人已經到了爆發邊緣,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黑袍人呢又要上來抓玄軒領子。

玄軒適時地瞥了眼黑袍人的手,黑袍人硬是把手停在玄軒距領子一厘米處,再慢慢收了回去。

玄軒口觜角略微扯開,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你必須先把我失去的血液補回來,之後再幫我準備一顆玉潤花,一片紅草葉。”

“紅草葉我有,但是玉潤花是什麼?”黑袍人又開始踱步,問道。

“就是像極了玉珠的植物。”

“哦,你說玉珠花,你等著。最好不要給我背地裡做小動作。”黑袍人說著,一閃身消失了。

玄軒的口觜角終於裂開了笑容。

剛才那兩種花啊,草啊,根本就是他亂報的名字,鬼知道這個星球上究竟有沒有這種植物。反正黑袍人知道他不是這顆星球的人,所以根本不會懷疑玄軒的話的真實性。只當是玄軒老家那邊的叫法。

而玄軒的目的,正是為了支開黑袍人。

雖然支開了黑袍人,然而玄軒依舊不敢亂動,因為他不確定黑袍人的意念是否在監視著這裡。不過雖然如此,卻也給了他大展身手的機會。

他依舊保持著邊繞著水桶,邊彈指的模樣,時不時還會做一些奇怪的手勢。這奇怪的手勢聯絡起來,正是一個“封”字。而玄軒的彈指所經過的位置,則是一個“爆”字筆畫的連線點。

這是兩個僅用零星能量就可以完成的咒。一咒封印;一咒爆破。封印的是靈性,也就是天賦,而爆破的則是靈魂。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叫鳶兒的少女,已經不能修煉了,而只要玄軒想的話,可以立即打散她的靈魂。

這就是玄軒為自己留的兩張底牌。封印是為了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而爆破則是把自己的小命和鳶兒的小命捆在了一起。雖然不能說是萬無一失,但是他的處境已經安全多了。

這兩個咒難就難在極長的準備和畫咒時間,同時還要掩飾自己的行為不那麼直接。玄軒可謂是想盡了辦法。而這兩個咒正因為使用的能量極少,所以不容易被察覺。可以說,這兩個咒已經是規則上的東西了。若是不精通天地規則,或者有解法,是絕對解不開的。

而解法,玄軒可不相信這顆星球上的人會有。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黑袍人風風火火地出現在玄軒身旁,拿著一大把紅色的草,以及好幾顆似是玉珠的花給玄軒。

“你看看,是不是這兩樣。”

玄軒手上繼續著動作不停,口觜上道:“能拿近一點嗎,我能力喪失嚴重,這麼遠距離不好分辨。”

黑袍人有求於人,只能拿著花草靠近。

玄軒先是看了眼玉珠花,然後肯定地道:“沒錯,就是玉潤花。”

“那這紅草呢?”

玄軒仔細地打量了這草,道:“樣子是沒錯,只不過這能量感覺總有點差池。”

“什麼差池?到底能不能用?”

玄軒思索了一會,道:“這紅草葉的氣息沒有我以前見過的濃烈,不過大致上差不多。加一些量就夠了。”

“那好,現在把你的血液補上就可以了是吧?”

玄軒再度看了眼這些花草,肯定地點頭。

黑袍人果斷把花草放在一旁,割開自己的手,放出了血液。

玄軒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黑袍人會用這種形式給自己補充血液。

“等等……你等等……”

“又怎麼了?”

“我不是說過我的血液是至陰的。我不知道你的血液是什麼樣的,中性地,或者陰性的都沒有問題,但萬一是陽性的,甚至至陽的,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黑袍人一聽,立即不敢動了,暴躁地吼道:“那你要怎麼樣?”

“你先弄一滴。”

黑袍人立即抽出一滴血液。

玄軒接著道:“我現在兩手不能動。我右邊的衣袋裡有一個小瓶子,你把瓶子拿出來。”

黑袍人的動作算得上是溫柔地拿出瓶子,因為他顧忌著不能影響到玄軒的雙手。

“是這瓶嗎?”

“沒錯,把裡面的液體倒出一些,混合在你那滴血液裡。”

這瓶液體裡其實是正宗的屍油。作為神棍,就算是流落他鄉,這些必備工具總是揣在身上的。

“那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的血液是陰還是陽?”

黑袍人雖急切,不過對於陰陽屬性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