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哥,你們是準備明早走,還是現在走?”小夥問。

玄軒看了看蕭肖,蕭肖攤手隨便。於是又看向梓琳。

梓琳乖巧地道:“玄大哥你們著急那就現在走吧。反正我一直坐著,不吃力的。”

“喲,這女孩漂亮啊,玄大哥你妹子?”小夥這才仔細看過梓琳,感嘆道。

“算是吧。那就現在走吧,你帶路。”

“成,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起來了,這之前我們先在大路上走,等太陽起來了再進山裡。”

跟在小夥身後,一行人無聲無息的穿過縣城,走進山裡。

黎明的第一縷光芒灑在地上,照在眾人的臉頰上,閃出些銀光。一路走來,溼熱的空氣讓眾人的臉上帶了一層薄汗。

走到了山口,梓琳的輪椅就進不去了。不過梓琳的腳經過一晚上,灰色又退去不少,乾脆把輪椅放一邊,讓蕭肖扶著進山。

山路不怎麼好走,可能是剛下過雨,路上一片泥濘。

走了一會,梓琳就走不動了,眾人只能輪流背。

這讓帶路的小夥吃了一驚。本來以為這是一群來玩的城裡人,揹人這事到頭來還得自己出力。沒想到就讓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青年——蕭肖,一背就是五個小時。眾人的腳程一點也不慢,這青年居然連喘都不喘。

還有那個跟自己搭話的玄哥,居然也是氣定神閒,步子一步比一步穩,一點也不見著累。

揪著壓縮餅乾吃了早飯午飯,第一個頂不住的就是小夥和馮懷遠。

“玄……玄哥……能不能等等……讓我喘……喘口氣!”

玄軒停下腳步,兩人瞬間癱坐在地上。

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走了那麼長時間了!

……

“玄哥,今天先到我家留宿一晚,明日再進山去西嶺吧。”小夥喘著粗氣擦著汗道。

“可以。”

傍晚時分,一行人抵達了一個山中的村子裡。

正是晚飯的時刻,村子裡已經亮起了點點燈光,路上沒有一人,顯得有些清冷。

小夥興沖沖地跑到一間屋子前,推開門大喊:“媽!我回來了!”

只一會,就見一個婦人踏著略有蹣跚的腳步,一搖一擺走出來,口觜中喊著:“是鷂子嗎!”

“噗……”玄軒捂住自己的口觜。

梓琳臉一紅,風蟬鳴和蕭肖一臉茫然。

鷂子=(諧音)窯子,好神奇的名字啊!

小夥尷尬地說道:“我叫吳鷂,幾位大哥以後喊我小吳就成。”

“鷂子,你身邊還有誰?”

鷂子的母親似乎看不見。

吳鷂道:“是我路上認識的朋友。他們要進山遊玩,今晚在咱們這留宿一宿,明天就走的。”

鷂子的母親拍了拍他的手:“唉!來了不少人吧。家裡好些時候沒那麼熱鬧了。媽給你們做飯去。”

鷂子連忙跟上去:“媽,我幫你。”

“哪能啊,快陪你朋友吧。”

……

最後鷂子去幫忙準備晚餐,玄軒幾人圍坐在桌子旁說話。

“梓琳,一會把藥換了。今天腿上感覺怎麼樣?”玄軒問。

“已經好多了。我覺得現在自己走路已經問題不大了。我會盡量不拖累你們的!”

蕭肖不滿地道:“有什麼好拖累的。你是女孩子,照顧著你也是應該的!”

梓琳紅著臉不說話了。

一會,熱騰騰的農家菜端上來,飯桌上,玄軒問起了附近關於妖怪的傳說。

老人家一聽,立刻道:“唉,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信鬼神,那可不信,得罪了鬼神,那可是要沒命的!”

玄軒和風蟬鳴對視一眼,問:“老人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家道:“唉,前兩天也是有一隊像你們這樣來山裡玩的孩子。這不,在飯桌上說了些惹怒鬼神的話。隔天啊就被發現死在村子後面的潭水裡了!”

“他們一共多少人,都是死在潭水中嗎?”

老人家閉上眼,不是很想開口的樣子。

吳鷂機靈地立馬道:“媽,和他們說說吧。他們不會不尊敬鬼神的!”

老人家沉默了一會,道:“接待他們的是隔壁王家的王嬸。要我說啊,那些年輕人進山來不像是遊玩,而是要尋找些東西。”

“尋找什麼?”玄軒追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家搖頭。

玄軒還想問那些年輕人具體什麼樣子,不過老人家眼睛不好使,也答不出來,就問:“那老人家知道那些人裡有幾人,幾男幾女嗎?”

“一男三女。聽王嬸說,他們穿著怪異。身上只背了個小包。要說進山遊玩,睡和乾麵總要帶上點,可是他們什麼也不帶,唯一帶在身邊的小包還看的緊,不讓人看!”

“對了,這不他們從小潭上浮起來後,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像是被人撕碎了一樣,他們帶在身邊的小布包也不見了!”

“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唉,哪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老人慾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事說不出口。

玄軒一眾人心裡像是被貓爪子撓著一樣,想知道偏偏人不告訴你。

結束了晚餐,眾人分到了兩間屋子,梓琳一人一間,玄軒他們三人擠一間房。

進了房間,風蟬鳴就道:“我們這一路上來盡聽見死人或者失蹤的事了。同一個地區死了那麼多人,外界不會一點訊息也沒有啊!”

玄軒冷笑:“是啊,除非被掩蓋了。希望我們來的還不算晚。我估計這村裡也有人丟了,不然老人家不會那麼顧忌著不說出口。”

晚上蕭肖自告奮勇守夜,風蟬鳴下半夜替他。玄軒很問心無愧地躺下入靜修煉。

黎明時分,公雞啼鳴,村裡的人都起來開始勞作。

玄軒作為旅客不用起那麼早。

不過卻是想不起的那麼早也不行了。

窗外敲鑼打鼓的聲音從遠而近,愈來愈響。夾雜著人聲大喊:“李家走水了!”

“都來救火啊!”

“李家走水了!都來救火啊!”

……

玄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風蟬鳴也是坐立不安。

留下蕭肖保護隔壁房間的梓琳,玄軒帶著風蟬鳴衝出房門。

剛到屋門口,就碰見吳鷂拿著水盆打了水往外趕。

“哎呀,玄哥。你們繼續休息吧。”吳鷂道。

玄軒搖頭:“沒事,我們跟你去看看。”

吳鷂不阻攔,急匆匆往外衝。

李家離吳家也就百多米距離,出了門就能看見熊熊大火在燃燒。

村子裡的房頂上鋪著層稻草防止雨水漏進來,這一走火就燒的特別厲害。

大老遠就能聞見嗆人的煙味。

玄軒遞給風蟬鳴一張符,讓他跑隱蔽處激發符紙。自己跑到另一處。

這符紙是抵制火焰的符,這種時候不能明著把火焰滅了,用這符紙卻能讓火焰越少越小。

有了玄軒他們的幫助,火十分鐘就滅了下來。只是屋子裡一片狼藉。

“李二伯,家裡有人受傷沒?”就見有人問。

李二伯被煙燻得滿臉都是黑色,咳嗽著回答:“咳…沒事…你良哥昨晚去縣城裡了,唉……這好好地怎麼就走火了呢!”

還沒感嘆完,就有一個走進屋裡檢視的小夥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口觜裡大喊不好了。

“李叔!李叔!不好了!”

“別慌,什麼事不好了?”

“良哥!良哥他在屋子裡!被……被燒死了!”小夥一咬牙,說完了整句話。

玄軒心中一驚,現在這情況要說人為,山裡的人都樸實,那敢殺人啊。就是殺人,也不至於放火!但如果不是人,昨晚上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再看那李叔,知道了訊息就捂著月匈口倒下了。

玄軒想要進屋裡看看,但是被村民們攔下了。

“你是什麼人,快走開!”攔下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黑鬍子男人。

玄軒無奈,村子裡有自己的規矩,比如說外村的人是不能見村子裡枉死的人。

村名們順著聲音紛紛投來不友好的目光。玄軒只好大聲道:“各位先靜一靜。我是一名道士,在遠處聽得這西嶺附近發生了一系列怪事,已經有幾十人出事了。所以來看看,是否能憑藉我有限的力量為諸位解決問題。”

“在我看來,屋內的這位不應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其中必然有蹊蹺。讓我看看說不定能看出緣由,也好結束了這一切的怪異!”

村民們被說動了,不過還是有人道:“也不是我們不信你,只是你看上去太年輕了,你有什麼方法證明你是真正的道士?能幫助我們?”

玄軒從懷裡拿出一張符來,夾在雙指間道:“既然如此,與其說些有的沒的,不如諸位用自己的眼睛來確認我是不是道士吧。”

說著,玄軒把符往空中一人,就見符漂浮在了空中,一動不動。

村民們大驚,紛紛跪下來給玄軒磕頭,大喊活神仙!

玄軒無奈地等村民們平復了心情,在回過神來的李叔帶領下,進入屋子。

一間臥室中,玄軒看見了躺在床上,焦黑的屍體。

然而讓人驚愕的是,這屍體渾身上下都被燒得沒有人樣了,那張臉卻完完整整,除了白了臉,就好像是一個正在熟睡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