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絕對碾壓

“吾兒？！”

“誰？！”

“我嗎？！”

我不同程度的發出了三個驚訝的問句。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人用“吾兒”這種稱呼。

更重要的是，我發現這個地方好像根本沒有多餘的人。

我聽到的，除了那個奇怪聲音，就是我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和因為緊張而壓抑的呼吸聲。

先前那一股控制我四肢活動的力量似乎有所改變。

沒有強制讓我去做什麼，但是卻施加了一股其他的力量。

彷彿有千金鐵水灌注進了我的身體裡，壓得我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沉重無比。

就連想要轉頭，去看看我身後到底站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的動作，都艱難無比。

我艱難，極度緩慢的，移動我的右腿，企圖，讓他能夠稍微往後撤那麼一小步，我就可能有機會看到身後的人。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過了多久，只感覺無比漫長。

我的右腳，僅僅向後移動了不足五公分。

我想，等我拼盡全力轉過身去的時候，那個原先在我後面的人，應該早就等待不了離開了。

“你……是什麼人？！”

控制身體失敗，我打算從語言上入手。

至少，那個莫名其妙的力量還沒有讓我喪失語言功能。

我儘量，想讓我說出來的話顯得硬氣一些，至少，氣勢上不能弱了。

可等我說完這句話，才發現，我的努力徒勞無功。

那聲音虛的跟被打的半死的人差不多。

比起挫敗，我的心裡升起一股恐懼，這是我很久沒有過的感覺。

“你在怕我？！”

那個聲音再次傳入了我的耳朵。

這一次，耳朵捕捉到的資訊比剛才更精確。

那聲音乍一聽，是從我身後傳來的，可稍微靜下心來聽，就會發現，不完全是，感覺到的聲音距離也很奇怪。

像是近在咫尺，又好像離我很遠很遠。

不只是身後，好像四面八方，都充斥著這個生音。

給我一種非常飄渺遙遠的感覺。

我甚至會很莫名其妙的覺得，這聲音，也許來自這個星球之外，亦或是我不曾認識到的宇宙洪荒。

而我，就是這蒼茫中的一片塵埃，渺小的不像話。

只是內心裡有一個聲音，非常強烈的告訴我，我聽到的，就是某個人想要與我進行的對話。

“你……到底是誰？！”

我的大腦，我的內心，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跟我對話，他的目的是什麼？

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性子這麼急躁？！”

“也罷，不愧是吾兒，脾氣秉性跟為父倒是頗為相似。”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又一次開口。

避重就輕，像是並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或者，他本能的覺得我只需要遵守他下的任何決定，沒有提問的資格。

軀體依舊沉重的讓我感覺，我要窒息了。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從我進來之後，我身上那幾股弄得我要爆炸的力量，都在一瞬間平息。

可這並不能讓我感覺到安心。

相反，我需要那種暴躁的力量，就算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也無所謂，軀體的痛苦總比心裡痛苦要更容易讓我接受一些，我需要用這種感覺來驅散我內心揮之不去的恐懼。

我拼盡全力，試圖讓身體裡的鬼氣，靈力，還有魔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我所用。

可是在那個聲音發出的第一次之後，他們就像是孫子見到了祖宗，乖順的不像話，不管我多用力，內心有多麼的渴望，依舊是根本調動不了他們。

哪怕只調動一點點都辦不到。

揮之不去的恐懼感和濃烈的窒息感，讓我的情緒逐漸趨於暴怒。

我向來是一個還算平和的人。

可這一刻，我比起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想要發洩出自己的那股怒氣。

“你到底是誰？帶我來這裡是什麼目的？！”

第三遍，我幾乎是撕吼出來的。

彷彿只有這個樣子，我才能稍微讓自己從恐懼和窒息中稍微解脫出片刻。

染了暴怒的聲音，雖然不知道怎麼還是會有一種發虛的感覺，但是比起面兩遍，總算像樣多了。

“哎……”

天地之間，傳來一道低沉而又冗長的嘆息。

夾雜了一股滄涼的感覺。

這聲音，好像來自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

我的頭開始疼痛起來。

“啊！”

這痛感越來越劇烈，就好像有一隻手伸進了我的大腦中不停的攪拌一般。

要不是我體內的力量不能隨意的使用，肢體也不能夠自如的活動。

我此刻，可能會因為這劇烈的疼痛想要發洩，一拳打碎面前這漢白玉堆砌的宮殿。

除了劇烈的疼痛，腦子裡面還閃過一些碎片式的畫面。

畫面裡有一個男人，有無數個女人，還有無數個小孩。

然後，是無數女人和小孩的屍體。

其中的一幅畫面，竟然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

這些畫面實在是太零碎了，又是被強行放入我的大腦。

此刻，我完全沒有辦法把這些畫面拼接起來。

“哎……”

又是一身冗長的嘆息。

可這一次，伴隨著這一聲嘆息的結束。

好像天地間某些東西，在一瞬間，都隨著這一聲嘆息而跟著一起消散了。

那一股一直禁錮著我軀體的力量，頃刻之間，無影無蹤。

包括我心頭的恐懼和窒息，也完全找尋不到蹤影。

頭疼也沒有了，我的意識飄忽了一下。

等我再回過神來，發現，我的雙腿正疲軟的跪在地上。

我的頭髮還有衣服都早已被汗水浸溼。

還有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

我身下的地面，也被汗水泅溼了一大塊。

前方的花朵搖曳生姿，微風拂過，還帶來一陣陣清新的香氣。

而我，就算眼睛無意定格在這一片風景上，也完全沒有把注意力分到這上面一星半點。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剛才身體的沉重，我心裡的恐懼，以及那些窒息感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都來自於強者的威壓。

此人，不知道強大到了何種程度，能夠讓身為鬼王的我，身為御鬼司司主且坐擁滿級靈力的我，在他的微壓之下，只能臣服。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和弱者之間的區別。

在他們面前，我也許渺小的一粒塵埃都不如。

這……

讓我想到了遠古。

遠古十大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