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劍的威勢甚至連這裡都影響到了,那些忘憂境界的高手,也是不再和白洛雨僵持下去了,轉身離開了這裡奔向了刑場的方向。

只是白洛雨顯然不會給他們離開的機會,再度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手中的雷珠逐漸膨脹,眨眼之間這顆閃耀著雷霆的珠子膨脹成了一顆雷球,懸在白洛雨的手上。

“小友何必如此,不怕你這一招下去,毀了這偌大的一座寧遠城嗎?”其中一個忘憂境強者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白洛雨

白洛雨撥動了一下這個雷珠,“我不在乎,眼下我要做的事情僅僅是阻擋你們而已,如果你們也不在乎的話,那就試試吧。”

其中一個人剛想要有所動作,被白洛雨瞥了一眼之後也就不再敢動了,他們這些人不能不在乎這裡,畢竟他們是周朝的供奉,還是要維護朝堂的,真的毫無顧忌的一戰,白洛雨其實不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也不打攪了,告辭。”這一眾忘憂強者,看著不願退卻的白洛雨,其中為首的那人,聳了聳肩,後撤了幾步,站在了白洛雨視線所及的範圍

他們要前往那刑場倒不是真的在城中與那人一戰,只不過是為了探查那人的行蹤而已,真的要把那人留下也是要等著那人離開寧遠城之後再動手,眼下那人出手了,還帶著一個孩子,這樣的話,他們也是能很容易的追蹤那人行蹤。

白洛雨在他們後退之後,也沒有再舉著那個雷霆法球,手指輕點,這個縈繞著雷霆的法球,就這麼消弭於無形之中,這簡單的一點點動作,讓這些個忘憂境強者有些驚駭。

製造殺器並不是困難的事,他們也是有著這等招數的,做出這種手段也是不難的,難的是在用出這等招數之後,將這等招式消弭於無形之中,他們做不出來,即便能做也是不會這麼輕鬆的解決,註定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可眼前這人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能破滅半城的招式。

這些人看著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子,都是清楚她帶了面覆,心中也是起了猜測,這些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問天書院那兩個沉寂的院長弟子。

他們心中想著這種事,卻不能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這件事即便真的是問天書院的意思,他們也是不能說出來,因為真的將這件事說出來的話,就是明面上與問天書院過不去,到時候就不是解釋能說得清的了。

若是兩邊藉著這個事情,將所有齷齪的事情說開了,彼此之間鬧掰了,不說問天書院歸附商朝引兵南下,僅憑那院長一人,就能將整個周國給覆滅了,眼下即便知道是問天書院做的事情,他們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這些懸於空中的忘憂境高手思緒紛紛,在另一處,白陽與那些斷塵一品境界高手的交手已經結束了,他沒有動用太多的真氣,酣暢淋漓的一戰,又點到即止,他肋下傷損了一道,眼前這些人則是掛彩的掛彩,昏死的昏死。

在囚車旁的離尋,長矛放下,扯開了鎖鏈,絲毫不在乎身後那個半跪在地上,還清醒著的將軍。

突然間,數箭襲來,直指離尋身邊被鎖鏈綁束這的衛子夫,這驟然生出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有離尋在這些箭矢自然是無法傷及衛子夫,箭矢被輕鬆的擋下,離尋閉上了眼睛,在靈幻之境之中推演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找到了刺客的去向,真氣灌注於手,猛然向那個人所在的轟出,隨後也不管這些事了。

“現下已經無事了,將軍儘可放心,您的家眷也已經被帶走了,暫且無事。”離尋看著在囚車上的衛子夫,開口寬慰道

“他是不是也來了?”衛子夫看著離尋,一時間也是誤會了,把離尋當成了柳若離的人,開口詢問道

離尋看著生出了誤會的衛子夫,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點了點頭,“他也是來了,刑場之上的陌刀軍在被他阻擋著,眼下您還是先脫困吧。”

離尋說完之後開解了綁束者衛子夫的鎖鏈,轉頭掃了一眼在周遭純純欲動的傢伙,輕撥出了一口氣,無形的真氣捲起了些許的沙塵,轟向了那些人。

隨後離尋帶著衛子夫離開了這裡,在無人阻擋的情況下,消失在了街道之中,真氣散開,隱匿了兩人的行蹤。

白陽看著這一眾江湖俠客,轉身而去,瞬間消失不見,白洛雨也是一樣,街道之上只剩下了這些江湖高手面面相覷。

刑場的街道上,柳若離面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眾陌刀軍,他看了一眼坐在刑場上的主官,笑了笑,然後從茶館之中,帶走了那個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

無人膽敢阻攔,彼時雨停雲散,一道彩虹高掛於空,在街道兩旁躲雨的人也都是走了出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寧遠城發生了一場鉅變。

瀚州將軍被救走,刑場之邊劍仙出世,一劍破千軍,不知覺間,很多人想到了千年之前的那個傳說,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說,一人一劍擋敵萬千的人,相較之下救人的地方,就顯得平淡的多的多,只是鎮城矛的再度出世也是引起了一些兵士的轟動。

鎮城矛的傳說在瀚州還是很吃得開的,曾經崩碎之後在一段時間裡還是影響了一些人的,如今再現,還是為了救護那瀚州將軍,難免引起一些人的非議。

在這眾多人議論紛紛之事,那輛馬車終於是晃晃悠悠的入了城,駕車的太監,也是聽聞了城中的訊息,心中初時沒有主意,後來也是拿了想法,再度進了城。

這件事輿情已經不利於陛下了,鎮城矛的出現說的玄一點,是上天不忍那瀚州將軍去死,輿情醞釀一下的話,恐怕會失了民心,所以這輛馬車徑直入了城,直至那刑場之上。

坐在刑場上的那個司馬家的監斬官,現在已經是面如死灰,眼下發生的事情,連他身後的人都已經議論開來了。

輿情輿論一時間無法控制,場中的所有兵士也是被調動了起來,來安置傷員,看戲的百姓也都是散去了。

“這次你們家可是要擔負罪責了啊!”站在那主審官身旁的校尉,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意味

“呼。”監審的主官,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帶著一絲慶幸的意味,“好在這次,沒有真的斬下那人的頭顱,如果真的斬下了,我司馬家一脈才是真的要擔負無法承受之罪責了,眼下雖然不是最好的局面,可也是比較好的選擇了。”

“所以我說嘛,你們這些朝臣,總是喜歡玩些彎彎繞的東西,要我說,要麼殺,要麼赦,搞這麼多事幹什麼,你們司馬家也是的,找了這麼個玩意當女婿。”這個統兵的校尉,撓了撓頭,對這些讓人頭大的事情,有些不喜

監斬的這個司馬家的主官,聽著這些話語,沒有答話,就這麼坐在這裡,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然後開口問道:“那個人的去向,現在是如何,出去了嗎?”

“還沒有離開這裡,說起來,那個人也確實有些手段,那柄懸空之劍,倒真的是有些威勢的。”這個校尉想著先前的場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來了。”監斬的這個主官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不遠處的大道上,一輛四乘的車駕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向著這裡駛來,車駕上的樣式,讓旁人明白,這是周王室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