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忘川
直播播的不好要拉時長嗎 蘇千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你跟我來。”
王默默拉住張清的手,摸索著朝上走。
“你看,窮的人,連光都要避著我們,我們只配走在黑暗裡。”
張清開啟了手電,一道光落在兩人的腳下,將狹窄逼仄的樓道充滿了光明。
“你也可以選擇自己成為光,滿足自己的同時,還能照亮別人。”
“少來,我可沒錢,修不好這裡的燈,也照不亮別人!”
“那至少照亮你自己吧。”
燈光裡,王默默的側臉上露出一絲懷念。
“你那理想主義的勁,跟我爸一模一樣。”
“你爸是做什麼的,你之前說他失蹤了?”
張清聽她提過好幾次,於是好奇地問道。
“我爸跟你是同行,不過他是做靈異影片的博主,不進行直播。一年前,他就是出去蒐集靈異素材的途中失蹤的。”
“做靈異影片的,那我應該認識,你爸叫什麼名字?”
張清之前是講靈異故事的,平常就需要蒐集素材,平臺就那麼幾個,大多數的博主他都認識,而且還吃過飯。
“他叫王川。”
“王川?”
張清思考了半晌,對“王川”這個人名沒什麼印象。
“等等,王川,忘川,你爸的網名是不是叫忘川!”
“對,就叫忘川!”
“原來是他!”
忘川是另一個平臺的靈異博主,他所做的影片極為真實,並且附上了很多證據來論證,因此在業內非常有名。
可惜他的影片極為高階,像是論文一樣,枯燥的證據鏈擋住了很多普通人,在這個全民娛樂的時代很難賺到錢。
張清講故事的時候,很多靈感都是來自於忘川的影片,也因為他的嚴謹,讓故事情節環環相扣。
不僅是他,還有很多博主因為做忘川的二創影片而吃到了飯。
之前張清還發現忘川停止更新了影片,沒想到是因為他失蹤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住學校嗎?”
王默默從兜裡掏出鑰匙,在門上轉了兩圈,這才聽見鎖芯開啟的聲音。
“我爸在失蹤前就說,即便考上高中,也不要在學校裡住,他說學校裡不安全。”
“剛開始我以為他說的第一高中,因為那時候我的成績是能進的,沒想到是實驗高中。”
“他似乎預料到自己會失蹤,雖然沒有給我鋪好後路,但給了我提示,可惜還是被校長算計了。”
張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揉了揉她的頭。
“或許當時他也無能為力吧,只能盡他所能,保住你的性命。”
同時,張清的腦海裡也產生了一個疑惑,一個能讓父親無能為力,任由女兒被人欺辱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或許跟他的失蹤有關係。”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沒怪過他,我從小就跟他相依為命,他雖然賺得不多,但基本上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我媽在我小的時候,嫌棄他賺不到錢跟他離婚了,我不會嫌棄他,他不是一個會賺錢的男人,但他是一個盡責的父親。”
王默默懂事得遠遠超出她的年齡,沒有任何抱怨的話,只為活下去而努力。
估計今晚讓他出去吃火鍋,講故事給他聽,然後借錢,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計劃好的步驟。
對此,張清沒有厭惡,反而有些欣賞。
不怨天尤人,不抱怨生活,謀而後動,想盡一切辦法生存,這樣的人,有什麼理由不借她錢讓她活下去?
“等一等!”
進門前,王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盞紫光燈,燈光打進了屋子的地板上。
“《潛伏》裡學的,我出門前在地毯上灑了特殊的熒光劑,在紫光燈下,才會顯出顏色。”
“之前就有人潛入過我的屋子,雖然他極力地想把物件還原,但還是在地板上留下了腳印。”
一個學生,居然謹慎到這種地步,還真發現了有人進她屋,這已經讓張清吃驚了,這放在抗戰時,妥妥做間諜的料啊。
“你知道是誰嗎?”
“不清楚!”
王默默搖了搖頭。
“對方很謹慎,只留下了一個腳印,沒有其它線索,我在其他地方也灑了熒光液,可惜沒有留下指紋。”
“不過這件事是發生在我爸失蹤之後的,所以我懷疑跟我爸的失蹤有關,可能他在找我爸的什麼東西?”
跨過地毯,王默默開啟了燈,這才對張清招了招,示意他進屋。
她拿起水壺,打了點水,插上電燒了起來。
“家裡沒有礦泉水,用白開水將就吧。”
“沒關係!”
張清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細細地分析起來。
“你是說你爸失蹤前留下了某些東西,所以有人找了過來,那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我爸沒跟我說過,或者他說過,但我不記得了。”
張清檢視了一週,這種老式的商品房並不寬敞,總共就三個房間,四十來平的面積。
他發現每一個角落裡,都畫上了一個硃砂符籙,還在客廳的地毯下,畫上了一個巨大的陣法,似乎是為了防止髒東西入侵。
這恐怕就是忘川說學校裡沒家裡安全的原因吧。
除了這些,其他地方他都翻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任何與靈異相關的東西。
“不用找了,這是我家,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了,都沒有,我爸似乎把關於他的一切都帶走了。”
“關於他的一切都帶走了?”
張清又皺起了眉頭,猜測忘川此舉的用意。
“把一切都帶走,是不想讓你牽扯其中,還是說就算留下東西也沒用,非但不會對你有幫助,還會被對方發現。”
“不對,只要對方想在你身上找到突破口,就一定會把你牽扯其中,所以應該是第二個猜想。”
忘川能夠確定,只要留下東西,就一定會被對方找到,可見對方的實力很強大,不是王默默能夠對付的。
“不對,不對,不對……”
張清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怎麼能夠肯定,對方不會傷害你,作為一個父親,一定會為你博一線生機。”
“至於生機是什麼,不一定是某樣東西,也可能是某句話。”
“對了,一定是他告訴你的某件事,或者某句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你知道,而對方不知道!”
聽到張清的話,王默默陷入了回憶,過了片刻,她抬起了頭,好像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