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默默

王曉雅的屍體墜在地上，身上的皮肉出現了裂紋，從裡面流出來一灘灘膿水。

張清伸手去摸了摸，臉上的一塊皮很輕易就掉了下來，露出了裡面那張熟悉的容貌。

“是馬雙！”

張清鬆了口氣，他開槍的時候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現在看來是猜對了。

趙曉敏看到女生比王曉雅先進樓，之後過了很久王曉雅才出來，這裡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再加上馬雙的性格，這樣一個個推測縫合起來，讓他有了王曉雅被冒充的猜想。

之後王曉雅救他的時候，兩人抱在一起，身體互貼，加大了猜測。

至於馬雙為什麼要救他，恐怕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更好地看戲吧，這個人太會演戲了。

張清摸了一下他頸部的脈搏，確定沒了之後，才開始搜身。

沒想到警察的槍效果那麼好，難怪之前馬雙殺了法醫之後，快速地離開了現場，原來他怕槍。

沒多久，張清就從馬雙的身上搜出來一把殺豬刀。

殺豬刀上沾滿了油膩，尤其是刀背上，粘了厚厚的一層。

當張清握住刀柄的時候，一股兇戾的氣息從刀身上傳來。

恍惚間，他彷彿化身成了屠夫，周圍的世界滿是血腥，恨不得舉起刀，將所有人都屠戮乾淨。

這是馬雙的路，強行掌控寄託物，用寄託物來掌控無意識的鬼。

殺豬刀上還有彈孔，似乎剛才張清的一槍沒有打在馬雙額頭上，而是打在了刀上。

“他把自己的命和刀捆在了一起，還是說他能用刀替死？”

“不管怎樣，先銷燬再說！”

張清不敢猶豫，生怕馬雙再死而復生，將交給鏡鬼趙曉敏。

就在他將刀遞過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刀刃，刀身上那股暴戾的氣息噴薄而出，隨後一個人影出現，抓著刀刺向了張清的喉嚨。

“死！”

馬雙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頂著還在流血的槍口，要殺了張清。

張清深知馬雙的奸詐，早有準備，身後的趙曉敏在鏡子裡折斷了他的手，隨後抓在刀柄上，爭奪殺豬刀的控制權。

咔嚓！

雙方並沒有僵持多久，被子彈擊中的地方突然斷裂開來，趙曉敏拿到了刀柄一段，屠夫搶回了刀尖一段，僅一瞬，他身上的血腥氣就淡了不少。

見自己的殺豬刀被搶奪，馬雙恨意更濃，想要搶回來，又不是趙曉敏的對手，只能恨恨地被屠夫拉著後退。

等張清控制趙曉敏想要追的時候，他已經從樓頂跳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速度之快，張清就是想追都追不上。

“真難殺！”

張清捂著胸口，剛才後背被刺的一刀，現在還流著血，裡面的肺葉缺了一塊。

換做普通人，估計早就死了。

趙曉敏奪下一截刀柄後，對張清說道：

“契約繼續，不要觸碰你無法駕馭的力量，好好安葬我妹妹。”

說完後，她看了一眼女生，就陷入了沉睡，無論怎麼呼喚都沒有反應。

“姐夫，你沒事吧！”

冒充趙曉倩的女生這時候才敢走上來攙扶張清，對於剛才看到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

“沒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女生看著張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張清看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於是出言問道。

“沒，沒什麼。”

“那走吧！”

張清帶著女生走下了樓，樓梯的拐角處，王曉雅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摸了一下，還有呼吸，馬雙怕鬧出動靜，偷偷擊暈了她。

看到張清帶著女生出來，其他警察都圍了上來，詢問情況，同時派人上去救援。

沒過一會，王曉雅醒了，也跟著醫務人員走下了樓，並將相關人員帶到了刑警支隊。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過分為難張清，只是做了一份筆錄，就連他開槍擊傷周永奇的事都沒有追究。

學校的事好像因為某人的命令，一切從簡，通緝馬雙的事才被當作了重中之重反覆詢問。

之後王曉雅過來接管了審訊室，她好像一個永遠都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將學校的事情給釐清了。

校長周永奇因為貪汙學校操場的款項，被監理髮現，所以殺了監理將之埋在操場底下。

之後因為某些原因出現了夢魘，才找到馬雙。

馬雙讓他建造一個巨大的陣法來鎮壓夢魘，為了抽檢陣法，周永奇想出了放貸逼債的辦法，就有了之後大量女生受害的事件。

“那個趙曉倩我能保釋出來嗎？”

“她不叫趙曉倩，她叫王默默，真正的趙曉倩已經死了。”

王曉雅拿出了了王默默地檔案。

“她跟趙曉倩是朋友，對趙曉倩的行為習慣以及家庭都很瞭解，所以趙曉倩出事之後，周永奇等人讓她假扮趙曉倩，這才有了之前的事情。”

“由於她幫助了犯罪嫌疑人掩蓋罪行，算得上是從犯，照理來說是要被提起公訴的。”

“但現在上面要求特事特辦，她也主動交代問題，算是戴罪立功，不用保釋，直接就可以放了，不過暫時不能離開本市，之後依然要配合調查。”

在王曉雅的帶領下，張清見到了“趙曉倩”，不，現在應該叫王默默了。

王默默在審訊室裡，一臉淡定，渾然不像個高中生。

她看到王曉雅和張清進來，馬上就跳了起來，拽住張清的胳膊，親暱得不行。

“姐夫，你來接我啦。”

“我不是你姐夫，也不是趙曉倩的姐夫，我只是一個網路主播，恰好查到馬雙的案子，所以冒充你們姐夫混入學校。”

張清被女生抱著，尤其是十七歲發育良好的女生，有些不適應，想要推開她。

“我不管，你就是我姐夫。”

王默默像個貼貼怪，摟著胳膊不放，似乎是受了某些刺激，認為張清真的是他的姐夫。

“姐夫，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火鍋吧。”

“行吧！”

張清拗不過，轉身問王曉雅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去了，忙案子。”

王曉雅正是案件有重大進展的時候，哪有空跟張清去吃火鍋，一碗泡麵就解決了。

王默默卻不願王曉雅跟著。

“就我們兩個，我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