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女人搶過螺絲刀,毫不猶豫地扎進了對方眼窩裡,這回是真一樣了。

“幫我!”

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來,看著張清呼救。

張清沒有應聲,現在他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兩姐妹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沒分別。

“賤人,我才是妹妹,你是姐姐,你該死!”

兩姐妹扭打在一起,一把螺絲刀雙方搶來搶去,都毫不猶豫地往對方身上捅。

不多時,雙方的胸膛上都多了好幾個窟窿,褐紅色的血液粘稠地流淌出來,染紅了兩人本就鮮紅的吊帶衫,幾乎同歸於盡。

啪!

頭頂上的燈泡突然碎掉,臥室再次陷入了黑暗,只有兩人廝打的聲音傳出來,直到過了十多分鐘才停止。

很快,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拎著螺絲刀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是忘川的人?”

女人率先開口,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的血跡。

張清打著電筒照過去,在她身後,另外一個女人毫無動靜地躺在地上,彷彿是死了。

“對,我叫張清,繼承了忘川留下的聯名信,拿著過來找你們簽名,你是妹妹?”

“嗯。”

女人清冷地點了點頭,伸出帶血的手。

“聯名信拿來吧,我來簽字。”

張清拿出聯名信,交給了女人,女人拿著筆劃掉了原來的字,在上面重新簽了名。

“吳儂伊。”

跟她姐姐就一字之差。

隨後她抹著印尼,熟練地在上面按了手印。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別忘了我們之後的約定。”

“我能問一下,忘川跟你們有什麼約定嗎?”

張清收起連明星,塞在褲兜裡,隨口問道,既然是忘川的許諾,張清想聽一聽到底是什麼。

“幫助我們解脫。”

女人牽強地笑了下,臉上猙獰的疤痕像蜈蚣一樣動了起來。

“我們已經死了,是馬雙讓我們人不人鬼不鬼地存在著,擁抱著昨天的痛苦,面對著明天的絕望,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好的,我答應你們,那我走了!”

張清轉過身,手指捏著斷裂的門把手,想要扭動開門。

當他轉過去的時候,背後的女人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舉起了手裡的螺絲刀。

“你會在一個地方栽兩次,而我不會!”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不知道張清怎麼認出她的。

沒錯,走出來的女人還是姐姐,她再一次冒充妹妹,想要趁張清不備,輕鬆殺了他,沒想到被張清先偷襲了。

“想不通嗎,你的指甲裡還有印泥呢,這東西幹得快,還不好洗,你按過了再怎麼擦也擦不掉。”

張清給了她答案,也毫不猶豫的拔了刀,用彈鋼琴殺人法不斷捅著她的胸膛,讓她喪失行動能力。

然後快速地衝進屋裡,將屋子裡躺著的女人悟在自己胸口。

女人是鬼,沒有完全死去,她貪婪地舔舐著張清的血液,才恢復過來,目光貪婪地看著一旁已經到底的姐姐。

“唉,她終於死了。”

然後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啃食起來。

張清關上了手電,胸前的攝像頭還在工作,不能讓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過於血腥的畫面。

黑暗中,只傳出來啃食的嘎吱聲,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聲音才停下來。

張清重新開啟手電筒,整個客廳,只有妹妹一個人還站著,嘴角帶著血,牙裡塞著碎肉。

這就是鬼,近乎喪失人性的存在。

“你叫張清?”

幾乎一模一樣的臺詞,這一次張清確信是妹妹在說話。

“對,我叫張清,是跟著忘川的足跡過來的。”

“嗯,忘川跟我們商量過反抗馬雙的事,後來他找來了一張能夠阻止馬雙對整棟樓掌控的聯名信,可惜後來被馬雙發現,忘川逃了。”

“他逃了出去,但也死了。”

張清有些感慨,忘川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馬雙的,結果下場悽慘,就連他的女兒王默默也失蹤了,凶多吉少。

“我以為他逃出去了,原來誰都逃不出去。”

妹妹的神情有些失落,忘川是她見過最精細謹慎的人,他都失敗了,眼前的小年輕能成功嗎?

張清忽然笑了。

“你反正不準備出去,成不成功對你的影響其實不大。”

“雖然我不準備出去,但我也不想成為馬雙控制的傀儡,不然我為什麼要幫你?”

“也是,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有合作的可能,天下苦秦久矣,馬雙的末日快到了。”

妹妹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初忘川也這麼想的,可後來呢,還不是逃了出去,馬雙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張清定了定心神,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我都已經被逼到這一步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呢,更何況忘川替我們鋪好了那麼多路,我們繼續走下去的話,未必就不能成功。”

“一個忘川贏不了馬雙,如果再加上我的話,說不定能贏過他。”

妹妹莞爾一笑,臉上的疤痕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身上的血漬也消失了。

那件紅色的吊帶衫變成了白色,彷彿洗去的過去的一切,揹負起她與姐姐的所有仇恨。

她吞了自己的姐姐,並且繼承了姐姐的一切,現在的她,其實是以妹妹為主導的姐妹兩個人。

“現在你分清楚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嗎?”

她有些突兀地問道,像是一個考驗,張清只有透過最後的考驗,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早就分清了。”

張清淡然地說道。

姐姐因為嫉妒殺了妹妹,而姐姐也被馬雙殺了,做成了雙生鬼。

忘川找到了破綻,將妹妹的意識儲存剝離下來,等待時機吞噬姐姐,讓姐妹同時擁有意識。

“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的,你是姐姐,也是妹妹,所謂的嫉妒,不過是被馬雙放大到用來控制你們的手法而已。”

“不錯,你終於分清我們了,看來你值得信任!”

妹妹終於接過馬雙的聯名信,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忘川留下了的聯名信,終於被張清再次啟動。

一時間,整棟樓都發生了顫抖,彷彿枷鎖被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