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牽線木偶

“121144，314639，121256，314515，121355，314785，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

女警看著座標，思索著數字與什麼相關，學校裡學過類似的推理知識。

不過張清率先給了他答案。

“是座標，我們江左市的座標就是東經121度，北緯314度。這三個地址，有可能是忘川發現的馬雙藏身地點。”

忘川雖然死了，但他留給張清的東西，不僅救了張清的命，還將馬雙從幕後揪了出來。

現在只希望能抓住馬雙，告慰忘川的在天之靈吧。

“趕緊把座標發給王曉雅吧，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讓她在這幾個地方試試運氣。”

很快王曉雅就打了電話過來，不是不相信張清，實在事關重大。

電話那頭，王曉雅啞破鑼般的嗓子，說道：

“張清，你怎麼知道馬雙的藏身地點，是不是你對我有什麼隱瞞，真該讓韓陽拉你去審問。”

韓陽就是那個對王曉雅有意思的警察，第一次拘留張清的時候，連夜對他審問，一直不依不饒，把他當鷹熬。

他給張清展現了什麼叫作在有限的權力內，儘可能地刁難你。

要不是王曉雅阻攔，張清可能現在還在局子裡接受調查，重案特案，上面的容忍度是很高的。

對於韓陽，張清真有些發怵。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是忘川留下來的線索，我認為可能性極大，至於信不信，全看你。”

這不是信和不信的問題，如果張清提供的訊息錯誤，因此留下漏洞，放跑了馬雙，王曉雅是要承擔全部責任的。

“我信你！”

王曉雅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在電話裡就調集人力，直奔張清提供的三個地址去。

“你那邊和宋徽琳照顧好默默，如果馬雙還惦記著詛咒，那麼你和她兩個，就是首要目標。”

女警宋徽琳湊了過來：“隊長放心，我看著呢，之前來個老太太，說是王默默的奶奶，我都沒讓她進來。”

“王默默的奶奶？”張清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忘川是孤兒院長大的，哪來的奶奶？”

宋徽琳愣了一下，“會不會是福利院的奶奶，我反正沒讓她進來。”

“偏偏這個時候來，也太湊巧了些，你不讓她進她就沒進來？”

“沒有，當時她在外面跟我扯了很久，說沒帶身份證，也沒什麼證明，我怎麼可能放她進來，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宋徽琳思維又有些跟不上了，兩個人裡，她倒覺得張清的思維能力更像警察。

“當時默默在哪？”張清追問。

“默默在屋裡啊，什麼問題你倒是說啊！”宋徽琳有些急了。

張清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從頭到尾都不曾說話的王默默，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幹什麼？”

宋徽琳趕緊上來阻止，這個人真是的，發什麼瘋？

“幹什麼，你看看她是默默嗎？”

張清將王默默扔在地上，傳來砰的一聲脆響，一句話也不說，只死死地盯著張清，兩隻小眼睛裡滿是怨毒。

王默默生性早熟，張清跟她說父親失蹤了，她就知道父母回不來了，連哭都沒哭，馬上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該做早飯做早飯，該洗衣服洗衣服，至於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不用她操心，這不張清和王曉雅都在麼，他們兩個會想辦法的。

剛開始見到默默的時候，張請真不知道忘川是怎麼把女兒養得這麼好的？

可除了剛開始他買來炸雞披薩時對話還算靈動，之後的王默默一直不怎麼說話，問她問題也不知道，與之前早熟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王默默有問題，張清剛開始還只是起疑，直到宋徽琳說出王默默奶奶到來的事，他才確定了。

能做靈異主播的，除了要會推理外，還有給觀眾留下懸念，智商低的人可做不了。

王默默掙扎了片刻，終於顯出了異樣，脖頸後方起了一層褶子。

張清感覺到傳來的異樣，用指尖挑了兩下，就從王默默的脖子上揭起了一層薄如蟬翼的東西。

“易容術？”

張清和宋徽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裡的麵皮，還有像是橡皮泥捏出來的人臉。

從頭到尾，王默默都沒有反抗，而是裂開嘴，衝著張清微笑。

張清和宋徽琳都被眼前沒有面板的人臉盯得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東西？”

宋徽琳艱難地張了張嘴唇，聲音都是顫的。

張清一把扯下王默默的衣服，裡面哪還有什麼人類的面板，只是一副泥捏的身體，胸膛和腹部都是空的，用木頭十字支撐著。

木頭上繫著一根根細絲，控制身體的行動，它們看起來若有似無，肉眼很難看見。

只是細絲的另一頭伸向了天花板，根根嵌進水泥，不知道連線著哪裡？

這讓張清不由想到國外的電影《死寂》，裡面有一段情節，是把人體掏空，做成玩偶來控制，當時看了晚上睡不著覺。

現在真實的一幕擺在張清和宋徽琳的眼前，恐懼感比看電影的時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與此同時，他們還面臨著另一個問題，這裡的王默默是假的，真的王默默去哪了？

王曉雅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得到訊息後，她就去搜尋那三個地址了。

“出事了，你給的三個地址，可能真是馬雙的藏身點，我們其中一個點遇到了麻煩。”

“我的人進去後，就失聯了，對講機不通，電話也不通。”

本來就知道馬雙會留下什麼後手，藏身的地點有些佈置也正常。

不過，情況比預料的要嚴重，對方的手段詭譎，一開始，他們就處在了劣勢。

“我這兒的情況也不好，默默被人調包了。”

“什麼，被人調包了，人被調包？”

王曉雅在電話那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大活人，你說丟了還能相信，被人調包，太離譜了。

“一時間說不清，我先過來吧，路上跟你說，默默可能被綁架到你這邊了。”

“好吧，你跟小宋一起過來。”

王曉雅想了想，同意了，這邊情況複雜，可能還是需要張清幫忙。

現在，只能希望默默能堅持到被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