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收割的人來了

張清撫摸著腰間的褶皺，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無聲無息，從頭到尾，他都以為所有的徵兆都是針對王默默的，沒想到自己也是局中人。

置身事外和置身事內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受，張清身體內剎那間充斥著震驚和惶恐。

不過只維持了很短暫的一段時間，他深知慌亂無益，現在只能自救。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或許馬雙也知道，趙曉敏陷入了沉睡，現在正是張清虛弱的時候，所以在療傷的同時，給他下了詛咒。

真的是不死不休！

腰上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就像是一顆果實成熟了，變得鮮豔欲滴，讓人垂涎三尺。

忘川的影片還沒有結束，在最後的幾秒鐘裡，他的眼神裡透著絕望。

“如果，我是說如果三種徵兆都出現了，就代表著他種下的種子已經在你體內生根發芽並撰取你所有的生機達到了成熟。”

“這時候，你會隨時隨地被監視，直到他出現，提走你已經打包好的生命。”

影片完結，手機陷入了一片漆黑，張清退出了網站，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地面。

忘川說詛咒成熟後，他會來提取生命，那個“他”是誰？

張清意識到，必須搞清楚下詛咒的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他究竟長什麼樣？

撥通王曉雅的電話，這位警察同志剛安排好刑警隊裡的工作，帶著人往這邊趕。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一接通，王曉雅就著急詢問他的情況，實在是張清前科嚴重，稍微晚一些，她都怕出事。

“情況很不好，剛才查清印記是一種詛咒，凡是出現三種徵兆的人，都會死亡，現在我們已經三種徵兆齊全了。”

張清將事情說了一遍，過程極為玄幻，王曉雅卻沒有一絲懷疑。

正如張清說的那樣，這可能不是超自然，而是科學未能達到的領域。

不過張清阻止了她趕過來的要求：

“你去一下醫院，幫我問周永奇，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就讓他回憶下，趙曉倩死前都遇到過什麼人，至關重要，一定要問出來。”

“好！”

王曉雅深知情況緊急，結束通話電話後，一個急轉彎，開啟警笛，直奔醫院而去。

幸好醫院離她現在的位置並不遠，五分鐘時間，她就駕著車衝進了醫院的ICU。

ICU裡幾個醫生剛給周永奇檢查完，看著一身警服的王曉雅，急忙讓她出去。

要進入ICU必須穿無菌服。

“來不及了，事關人命，我就問他一個問題。”

躺在病床上的周永奇堅持到現在都沒死，意識還是清醒的。趙曉敏在報復的時候，為了讓他享受痛苦，開的幾槍全都避開了要害。

當他看到王曉雅的時候，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他還記得這個女警朝他開槍的畫面。

更讓他恐懼的是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旁邊那個朝他清空彈夾的男人。

“你來……做什麼？”

氧氣罩下，傳來周永奇顫抖、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問你，趙曉倩在死之前，遇到過什麼人？”

周永奇頭輕微地搖了搖，不說話。

王曉雅俊眉一挑，踩著皮鞋聲音，擋開了想要攔阻的醫生，徑直來到周永奇的床前，一把揪住他的病號服。

“周永奇，醫院的任務是讓你活著走上審判席，而我不管，該提交的證據我已經提交了，就算你在醫院裡搶救無效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反正根據當前的證據，你大機率是會被判死刑的，你最好趁著治療的這段時間，想辦法自救吧。”

周永奇這段時間，也在死亡邊緣徘徊，正如張清說的那樣，他一直想活下去，想辦法活下去。

“說出來，我就能活嗎？”

王曉雅哼了聲。

“你害了那麼多女生，想活下去很難，但我們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不要自救，一切都是你自己決定。”

周永奇閉上了眼睛不說話，呼吸機裡的氣囊在上下起伏。

但旁邊的心電圖完全暴露了他掙扎的心境，到底是爽快地求死，報復王曉雅，將所知道的帶進棺材裡，還是爭那一線生機？

“那你就等死吧。”

王曉雅看了眼心電圖，也不勸，轉身就走。

“外賣！”

周永奇忽然喊了聲，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就連一旁的醫生都震驚他現在還能有這麼大的聲響。

“什麼？”

王曉雅沒聽清，轉頭問道。

“送外賣的，我在迷暈趙曉倩之前，叫了外賣，迷藥就是下在外賣裡的。雖然不知道你們想了解什麼，但她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外賣小哥。”

“你確定？”

王曉雅不太相信，再次跟他確定，誰知道他會不會死前再託人墊背。

“信不信由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想活著。”

王曉雅看了眼心電圖，這才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清的電話。

張清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是王曉雅打來了，這娘們的辦事效率是真的高，難怪三十不到就能做到支隊長。

要是上面有點關係，等辦完馬雙這樁案子，應該能掛個副職了吧。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王默默走上去開門，一名身穿黃色衣服的小哥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兩盒飯菜。

“您好，你們訂的餐到了。”

“啊，我們沒訂餐啊，送錯了吧？”

王默默一臉懵。

黃衣服小哥仔細確認了一下訂單。

“沒啊，地址是這啊，實小弄603，不是你們這嗎？”

“是這，但我們沒點啊。”

“要不你們先拿著吧，送錯了也是叫餐人的問題。”

外賣小哥將外賣遞了過來，示意王默默先拿進去。

王默默轉過頭來，詢問張清。

“姐夫，是不是你點的？”

張清搖了搖頭，他接起了王曉雅的電話，電話裡傳來王曉雅焦急的聲音：

“是外賣小哥！”

“外賣小哥？”

“對，趙曉倩最後接觸的人是外賣小哥，周永奇點的外賣，你一定要小心！”

張清驚愕地抬起頭，發現王默默已經伸出手，要去接那份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