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們都不是人

張清一把捏住自己的喉嚨，不停地揉捏，終於讓喉結鬆了些。

他張開嘴，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我帶來了鏡子碎片。”

張清在賭，賭電話那頭的女人跟鏡子碎片有關係，如果賭輸了，他就死。

女人聽到鏡子碎片後，明顯愣了一下，之後才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你要小心，他們都不是人，千萬別讓他們知道碎片的存在！”

咔嚓，電話被結束通話，張清的耳朵裡傳來一陣忙音。

第七隔間說公司裡的人全是鬼，電話裡的女人也說他們都不是人。

他瞥了眼正在直播的手機，剛才喊著找關係的網友已經有了回應。

太難下爸爸唱：“朋友回我訊息了，長江科技的員工全部失蹤，到現在還沒有破案。”

此話一出，整個直播間都沉默了，都失蹤了，那張清接觸到的這些人是什麼？

臨幸伽椰子：“我手機快沒電了，可能無法看直播了，真是可惜。”

買個電視養貞子：“你個慫貨，把充電線插上。”

“難道真的全是鬼，可是又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鏡子碎片的存在呢？”

張清悄悄地摸了摸口袋裡冰冷的鏡子碎片，鋒利的邊緣刮在大腿外側，傳來一陣眩暈的刺痛感。

窗外，一股月光移到了窗戶正前方，從玻璃下射了進來，分開了室內的燈火，正好落在張清的眼睛上，讓他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當他再次抬頭看向周圍的人，發現他們的臉都乾枯起來，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腐臭味。

他們咧開嘴，衝著張清笑，眼睛裡滿是震驚，接了女人的電話，居然好好地活著，怎麼做到的？

“你為什麼沒死？”

中年女人神色猙獰，乾枯的手指按在桌面上，指甲劃過漆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張清從眩暈中回過神來，扯著嘴角笑了笑，信口胡謅。

“可能是我運氣好，我把她安撫下來了。”

“你到底是誰，怎麼可能躲過那個女人的詛咒？”

“這倒奇怪了，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居然就把我招進公司了，未免也太隨便了吧？”

張清躲在桌子後，一直防備著中年女人。

好在中年女人礙於某種規則，好像不能攻擊張清，她的神色變得很奇怪，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

她指了指被女人詛咒而死的那個客服：

“如你所見，我們是長江科技的員工，但是被那個女人給綁架了。”

“我們必須按照她的要求，每天都上班，重複著同樣的事情，一個不慎就會被她殺死。”

聽到女人的話，反而讓張清愣了。

“你是說，你們都被那個女人控制了，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你們。”

提到那個女人，客服部的人都露出恐懼之色。

“她是我們之前的員工，因為受不了公司的企業文化，跳樓自殺了，沒想到死後化成了鬼，回來報復我們所有人，你說他自殺關我們什麼事？”

一個男客服不忿地插嘴，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無論是誰，被困在這裡，終日面對死亡，誰都會瘋的。

“等等，你說她是跳樓自殺的，也就是說她是鬼！”

中年女人突然笑了起來。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大樓裡？”

可是，第七隔間和那女人都說公司裡的人是鬼，現在公司裡的人又說女人是鬼，到底誰才是鬼？

“那個女人想殺光我們所有人，但我們漸漸發現，她殺人也有一定的規律，只要掌握規律，就能夠避免被殺。”

“老闆在失蹤前還告訴我們，只要有陌生人進來，用陌生人作為祭品，就能夠鎮壓住死去的女人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趁此機會逃出去。”

“在你之前還來過一個人，可惜那個人非常狡猾，她一進來就看穿了我們的目的，最後被他給逃了。”

一條條線索在張清的腦海裡串聯起來，之前來過的人可能就是在廁所隔間裡留言的人。

至於他為什麼說公司裡的人全是鬼，或許是他發現了公司裡的人還不知道的真相。

“那電梯裡的瘋女人又怎麼回事？”

“什麼瘋女人？”

張清形容了一下在電梯裡看到的長髮女人，中年女人聽後，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原來是她，她是唯一一個向著那女人的，兩人平時關係也最好，本以為她逃出去了，沒想到也被困在了大樓裡，還瘋了，呵呵……呵呵……”

“就連她都沒逃出去，估計先前的那個人也死了，老闆也失蹤了，沒有人能逃出大樓的，沒有人。”

張清想了下，還是有些疑惑地詢問：

“據我所知，回來報復的惡鬼，應該是有極大的怨氣，她生前到底發生什麼？”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公司裡待了久一點，但說到底也還是個底層客服，至於那個女人發生了什麼，就得問高層或者老闆了。”

“可惜高層都被那個女人殺了，老闆也失蹤了，估計是死了，公司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死了。”

“呵，你也是將死之人，何必問那麼多呢？”

張清撇了撇嘴，“之前你們都想殺我，我不是活下來了？”

“那是因為礙於規則，我們客服部和業務部的人都不能對你用強，上次那個新來的人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逃了出去。”

“你覺得我們犯過一次錯，還會犯第二次嗎？”

中年女人笑著，她的背後，客服主管已經帶著幾個穿著工裝的人走進了辦公室。

這幾個人戴著黃色的頭盔，工裝上全是灰塵，好像剛從通風管道里鑽出來一樣。

“就在剛才，我覺得我們客服部的規則已經殺不死你了，所以告訴了主管，主管直接叫來了工程部的人。”

“工程部的人經常在外面做工程，所以那個女人的強加的限制要比其它部門少很多，他們是能夠使用暴力的。”

“本來還想你死在那個女人手上會少些痛苦，沒想到你生命力挺頑強，我們只能把你交給工程部了。”

幾個工程部的人冷笑著看向張清，二話不說，直接朝張清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