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祭品和災星

客服部加上張清一共十二個人，那麼兩次接到同一個人電話的機率是十二分之一乘以十二分之一，一百四十四分之一。

果然，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她情況怎麼樣啊？”

張清裝作無辜地攤了攤手，客服部眾人的臉色全都難看無比。

“沒事沒事，她只是承受不住壓力，暫時昏過去了，休息一會兒就醒了。”

客服主管擺了擺手，眼神示意了一下，兩個男客服一起上手，把死去的客服拖了下去，也不知道拖到了哪去。

張清心中已經有了初步判斷，客戶打來電話就一定要接，不接可能會死。

而接不了轉給其他客服應該是假的，是客服主管為了穩住他編造的謊言。

不然剛才死掉的客服大可以把女人的電話轉還給他，而不是接起來了。

至於電話裡的女人，張清一時間還摸不清她的底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女人絕對是凌駕於整個公司的存在。

光聽聲音就能控制一個人的生死，這在張清之前講的靈異故事裡也從沒出現過。

叮鈴鈴！

這時候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系統分配到了一個男客服的電腦上，男客服顫顫巍巍地接起電話，臉上極盡討好。

在他的極力安撫之下，電話那頭的客戶終於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的臉上滿是慶幸之色。

叮鈴鈴！

五分鐘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又分配到了張清的電腦上。

“喂！”

張清毫不猶豫地接起電話，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小心應對。

“我對你們的產品很不滿意，我要投訴。”

電話那頭仍舊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整個客服部就接待她一個人。

客服部眾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張清的身上，這一次他總該死了吧，一個沒有任何售後經驗的人，是很容易得罪客戶的，更何況他們的客戶那麼難搞。

“請問你買了我們哪款產品？”

張清的話讓對面女人一陣沉默，一個啥也不幹就知道謀害新同事的公司能產出啥產品，他的話一下子把女人給問住了。

過了將近一分鐘，對方才想到了理由：

“我對你們所有產品都不滿意，尤其對你這樣的客服不滿意。”

那股寒意再次從電話裡鑽出來，鑽進張清的每一個毛孔，又一次想要控制他的身體。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的投訴，因為我們公司根本就沒賣過產品。”

感受到危險，張清又一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到這一幕，其他客服都快瘋了，又來這一招！

明明你可以自己承擔的，為什麼非要拖著其他人去死，你就那麼肯定自己不會再接到電話？

張清心裡早就盤算過了，客服部還剩下十一個人，那麼兩次接到同一個電話的機率就是十一分之一乘以十一分之一，一百二十一分之一，機率還是小。

叮鈴鈴……

電話鈴再次響起，這一次的倒黴鬼是張清旁邊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看向張清的眼神也變得怨毒起來，明明可以好好安撫客戶的，你偏偏要激怒她，拖著整個客服部下水，有意思嗎？

要知道張清來之前，客服部一個月都不會死一個人，現在好了，一天恨不得死好幾個。

中年女人接起電話，臉上掛起了職業性的微笑，言語中極盡安撫，終於在五分鐘後，對面的女人終於消了氣，結束通話了電話。

張清向她豎起了大拇指，這都能安撫下去，業務能力真的不一般。

中年女人翻了個白眼，有些後悔客服主管把這個新人爭取過來了，這哪是祭品，分明是災星啊。

當電話鈴再次響起的時候，客服部的人都開始祈禱，不要讓張清接到了。

畢竟其他人接還能將客戶安撫下去，可如果是張清接的話，說不定又得死一個人。

可惜在一個小時後，張清還是接到了電話，一時間客服部的人全都緊張起來。

張清第三次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我要投訴。”

“投訴你妹的投訴。”

張清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不裝了，他就是要拖著客服部的“家人們”一起死。

要不是礙於規則，恐怕客服部的人會毫不猶豫地跳起來，掐死他。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比前幾次更加急促，可以預見，接到的人會遭受怎樣的狂風暴雨。

很不巧的是，這一次還是轉到了張清的電腦上。

看到這一結果，所有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你個毒瘤，終於輪到你了，趕緊死吧，死了好消停。

直播間裡的網友則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一百二十一分之一的機率啊，都被張清抽到了，不知道這一次張清該怎麼躲過去。

鏡頭下，張清接起了電話。

剛接電話，那股猛烈的寒意就衝進他的身體，整個人都僵了，想掛電話都做不到。

電話那頭的女人已經發怒，恐怖的力量順著電話線傾瀉而出，怕是怎麼哄都哄不好了。

“喂！”

張清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

“是你，就是你掛了我好幾次電話，這一次我很生氣。”

對面女人察覺到接電話的是張清，更加憤怒，寒意夾雜著詛咒，不顧一切地奔湧而來，也不想多說，要直接殺了張清。

看你死不死！

客服部眾人終於露出舒爽的笑容，業務部沒搞定的祭品，他們客服部搞定了。

旁邊的中年女人低聲說道：“死吧，只要你一死，我們又能夠鎮壓那隻鬼一段時間了。”

“那隻鬼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你們？”

中年女人沒有回答，只是冰冷地看著張清，等待著他的死亡。

張清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喉嚨裡的口水卻像是結成了冰碴子，卡在裡面，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張清想活著，腦子裡拼命地想著大樓裡的所有資訊，以及來大樓的目的。

女人封鎖了大樓裡的公司，公司的人想要鎮壓女人，鎮壓需要外來的人作為祭品。

而張清是外來的人，被公司派過來送死。

等等……

不一定是送死，也可能是送東西，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