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拓言道:“光看他去時的輕功,我便知道追不上的,並且,吳濤既然說他是當地的世家,自然也知道他的住宅,改日咱們前去拜訪就是。”

蘇媚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道:“我不管,這人是個壞蛋,不僅是他抓走了孟大先生,還奪了我的……我的……”

她雖然做事莽撞,卻是個姑娘家家,約定的交易,這個‘他搶了我所有私房’的話卻是怎麼也喊不出口。

“孟大先生…”

吳濤一驚,聽著蘇媚將之後經歷一一道來。

陳拓聽完之後,轉身就走。

蘇媚追了過去,道:“你要做什麼?”

陳拓道:“當然是先去吃飯,沒有力氣,怎麼將你所說的地方一個個查探一遍?”

遼城的主街道上,此時,盡是一片亂糟糟,失去秩序的樣子。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一邊滿街的急奔,一邊說道:“大夫在哪裡?我需要找大夫!”

這位老人家的臉上,寫滿了焦急,顯然是家裡面有人得了重病,快要不行了。

轉過幾條街道之後,老人家突然眼前一亮,朝著主街道一家,還在開業的醫館,衝了過去。

“大夫啊,大夫!我家裡面的孫子,高燒不退。”

老人家手裡面捧著銀子,想擠進醫館門口外擁擠的人群。

然而,老人家剛擠進半丈,卻被一個滿是肌肉的彪形大漢一把推開。

大漢滿臉怒色說道:“我家裡的弟弟,胸口處被人捅了三刀,現如今只靠著百年人參吊著一口氣,豈不是比你還急?”

老人家聞言,急得幾乎哭了出來,但為了自己的親孫子,卻只能苦苦哀求等候。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名態度很牛,且高傲的藥童走了出來:“下一個是誰啊!”

“我!”“我!””我!”

一群等待多時的人,湧了上去。

“我出白銀十兩,但求先給我家老母治病!”

“哼,我出十八兩!”

“二十兩!”

叫價此起彼伏,一路上升,最後還是之前的那位大漢,抬著大哥進去,他出了三十兩的高價。

而之前的那位老人家,在擁擠和混亂之下,手裡面捧著的銀子,掉在了地上。

蘇媚、陳拓、朱金虎走過,看著這一幕,默然無語。

蘇媚突然抓住了一個路過的商人,說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商人本想發火,但看著蘇媚塞進手裡面的十兩銀子,臉上頓時一動,還露出了笑容。

商人言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求醫問藥而已!”

朱金虎眉頭一皺,問道:“那為什麼,這些人如此的急迫?又都集中於這一家醫館?”

商人一臉不屑地回道:“嘿嘿,還能是為什麼,好大夫都消失了,就剩下這麼一個半吊子的垃圾大夫…”

陳拓半道插口問道:“既然是半吊子,顯然醫術不怎麼樣,為何……”

商人說道:“這個半吊子,醫術不僅不怎麼樣,還偏偏喜歡給人抓貴藥,讓人家多花冤枉錢……”

蘇媚聞言,咋巴咋巴舌頭道:“那為什麼,他的生意,還這麼好?”

朱金虎介面說道:“這自然是因為,患病的病人,素來是等不得的,好大夫沒有,即使是壞大夫,也只能拿來救急了……”

商人讚道:“你倒是個明白人啊,咱們遼城最近一連出了好幾件怪事。”

“這最怪的一件事情,便是好的郎中、大夫,只要是醫術好的,有點名氣的,全部都一夜間失蹤了……”

蘇媚言道:“這些多的郎中、大夫,一同失蹤,恐怕不是真的失蹤,而是綁票……”

陳拓又道:“除了郎中、大夫之外,遼城還有誰失蹤的麼?”

商人道:“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大事,那些幫派日常的爭地盤鬥毆之類,與我們沒有干係……”

在商人走之後,蘇媚就抓著陳拓的袖子,說道:“本小姐我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

“但是啊,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陳拓可不能一拍腦門,突然又去幫別人……”

陳拓聞言,先是微微點頭,然後道:“自是如此,可是身為諸子百家之人,當有俠義之心,滿城百姓,缺醫少藥,這件事情,我終究是要管一管的…”

“除此之外,還有名家大院的孟大先生被擒走一事……”

蘇媚說道:“這事我親眼目睹了,是宋學堂乾的!”

陳拓問道:“你瞧見他動手了?”

蘇媚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一天,我就在現場。”

一直沉默的朱金虎,突然說道:“無論如何,能在數十招之內擊敗孟大先生,威懾群雄,此人的武功與心計,當真是深不可測……”

“而且,如果真的是託必宵劫走了孟大先生,也是他搬走了百萬兩白銀的話,那他的勢力……”

聽到這裡,蘇媚忍不住說道:“他想搬走我們家錢莊裡的百萬兩白銀。”

陳拓聞言,那一雙眼眸,突然間變得有些深沉。

他向著蘇媚說道:“他既然放你回來,自然有把握在你示警之前將這筆錢全部轉走……”

陳拓轉頭又問朱金虎道:“朱兄乃是此中行家,可知要從手續繁雜的錢莊之中,三日內取走百萬兩白銀,需要何等手段?”

朱金虎的聲音冰冷,說道:“農家之財,富可敵國,錢莊開遍全國,不要說百萬兩白銀,就算是幾百萬白銀的壓庫銀也是有的。”

“宋學堂又有著蘇媚小姐的信物在手,各地錢莊掌櫃不敢不從。”

“不過,百萬兩白銀堆在一起好似一座小山,轉走如此多的銀兩,對方起碼要準備五十輛馬車,千餘人手護送……”

蘇媚聽到這裡,氣急,苦言道:“我姐夫給我回信,說南北二十三郡,都有勢力同時兌銀,短短三日,居然已經將百萬兩白銀盡數取走。”

“如此龐大的勢力,實在是恐怖啊!”朱金虎沉默良久之後,口中發出了幽幽的一聲嘆息。

陳拓言道:“我心裡面更擔心的,卻是這一筆巨大的銀子,到了他手裡之後,又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