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刻,王滄海得知白日命不久矣的訊息,走起路來都虎虎生威,臉上笑意盈盈。

他並非與白日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其於死地。

他只是對白家的家產垂涎三尺,如今得了這發橫財的契機,自是喜不自禁。

一路上,行人見王滄海這般春風得意,紛紛開口詢問:

“王家主,何事讓您如此高興啊?”

王滄海呵呵一笑,下巴微微上揚:

“此事爾等無需知曉。”

“時機一到,即便你們不問,也自會明白。”

話畢,王滄海雙手背於身後,大步向前走去。

眾人瞧著王滄海前行的方向,心中也能猜出個大概。

頓時,有愛慕王家雙胞胎的小青年,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家主,您可是要去白家提親?”

王滄海聽到這話,微微瞥了一眼那說話的年輕人:

“你這小子還算有點眼力見,竟能猜到老夫的意圖。”

聽到這話,一眾年輕人頓時面色焦急:

“王家主,萬萬不可啊。”

“那白家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今日聽聞忽然暈厥,就連楊大夫都束手無策。”

“整個臥龍城的藥店皆為王家所有,王家主難道不知此事?”

“王家主,您若將女兒嫁過去,那可是害了她們啊。”

“王家主......還請您三思啊。”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王滄海一臉不耐煩:

“你們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就趕緊給我把路讓開。”

王家的雙胞胎女兒,傾慕者眾多。

只是那些人手中沒錢沒勢,只能在夜半時分於心中想想罷了。

好在王家姐妹尚未出嫁,他們一個個心中覺得,自己未來或許還有機會。

但今日,若王家的雙胞胎當真嫁人,那他們可就徹底沒了指望。

“王家主......”

“白家主真的命在旦夕了,您千萬不能......”

他們仍不死心,繼續苦苦勸說。

王滄海頓時面色一沉,冷聲喝道:

“都給我閉嘴!”

“白家主乃是大善之人,平素樂善好施,與鄰里和睦友善。”

“這些天他舉辦婚禮,你們在婚宴上可是大飽口福啊。”

“怎麼?”

“如今放下筷子,就開始咒白家主早亡了?”

畢竟此刻是在大街之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王滄海無論如何也得為白日說上幾句好話。

不然待會兒到了白府,若白日知曉他未曾為自己辯解,恐怕這婚事就得黃了。

這不過是王滄海自己的擔憂,實則純屬瞎操心。

眾人見王滄海心意已決,回天乏術,一個個猶如霜打的茄子,只得給王滄海讓開了道路。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王滄海走進了白府,頓時大街上,一個個年輕人都發出了不甘的嘶吼:

“不...不...不......”

“王家千金要是嫁人了,這漫漫長夜我可怎麼熬啊?”

“一想到洞房之夜白家主與王家千金......”

“不...不...不......”

......

自王滄海踏入白府的瞬間,白日便有所察覺。

他趕忙再次運轉修為,讓自己看上去極度虛弱,而且......桌子上還擺了十來根虎鞭,從側面凸顯自己身體的羸弱。

做完這一切,白日躺到床上,靜靜等待著王滄海的到來。

“小少爺......”

敲門聲響起,福伯的聲音傳來:

“王家主求見。”

白日聲音虛弱地喊道:

“進......進來吧。”

為了讓表演更加逼真,白日連忙又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咳咳......”

房門緩緩被推開,王滄海一臉憂心地走了進來:

“白老弟,你這是怎麼了?”

當他看到桌子上那十幾根虎鞭的時候,面色忍不住抽搐。

但隨後有瞬間變得擔憂:

“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倘若需要什麼藥,儘管去我王家藥店拿取,我王滄海定要讓白老弟恢復如初。”

白日捂著嘴巴,再次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

他把手放下,攤開手掌,掌心一團猩紅甚是刺眼。

見此情景,王滄海對於白日命不久矣的訊息更是深信不疑。

但表面上仍裝作緊張的模樣:

“哎呀......白家主,你這病得甚是嚴重啊。”

一旁的福伯連忙開口道:

“我家小少爺這是老毛病了,都十幾年了。”

聽到這話,白日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心中怒吼道:

“十幾年前我還光著屁股呢好不好!”

“你演戲也得符合點基本邏輯啊!”

他連忙給福伯使了個眼色:

“福伯,你要是沒事就先下去吧。”

福伯點了點頭:

“那小少爺有事隨時叫我。”

隨後,福伯走出房間,將房門關上。

王滄海此刻腦海中卻迴盪著福伯的話:

“十幾年了?”

“嘶......”

“這白家主可真是......檣櫓灰飛煙滅啊。”

白日看向王滄海,聲音虛弱至極:

“王家主,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王滄海輕笑一聲,說道:

“白家主乃是人中豪傑,樂善好施,心地純良,人人見了都要誇讚兩句。”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王滄海終於道出了此番前來的目的:

“白家主,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

“老夫家中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如今已到了出閣的年歲。”

“可她們對誰都不感興趣,唯獨見過白家主後,一直念念不忘。”

“這不,前兩日白家主迎娶了趙靈兒和包爽兩位姑娘,我家那丫頭也哭著鬧著要嫁給白老弟。”

聽到這話,白日心中簡直樂開了花:

“哈哈哈......這老傢伙終於上鉤了啊。”

但他臉上卻裝作為難的模樣:

“王大哥,這恐怕不妥吧?”

“您也瞧見了,我如今這狀況......”

不等白日把話說完,王滄海便開口道:

“白老弟,這有何不妥?”

“你如今身體狀態雖差,可我那丫頭精通醫術。”

“有她在你身旁日日服侍,你也能早日康復不是?”

王滄海不給白日絲毫說話的機會,生怕他拒絕:

“白老弟,實話跟你說了吧。”

“就在我出門之前,我家那丫頭已經拿出了上吊繩,只要白家主拒絕,她立馬就要上吊自盡。”

“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白老弟宅心仁厚,難道能眼睜睜看著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香消玉殞嗎?”

白日聽到這話,頓時心中暗道:

“道德綁架?”

“雖說我不懼,但眼下這情形順勢應下正好。”

於是他長嘆一聲,說道:

“唉......王老哥所言極是。”

“畢竟是一條人命,既然如此,那老弟我就只能勉為其難應下這門親事了。”

聽到這話,王滄海頓時面色激動:

“當真?”

“白老弟可莫要反悔。”

白日點頭:

“我白日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王滄海哈哈大笑:

“好。”

“那就多謝白老弟了。”

白日擺了擺手:

“不必言謝,往後咱們都是自家人。”

王滄海連連點頭:

“對,往後咱們都是自家人。”

“那我這就返回家中,為你和王雪嫣籌備婚禮事宜。”

白日點了點頭,忽然一愣:

“等等......”

“不是雙胞胎嗎?”

“怎麼只有一個?”

王滄海輕咳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咳咳......這個,雪嫣對白老弟一往情深,但語嫣暫時還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