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轉身朝著某個方向飛奔而去。

周邊的幻靈也迅速向他聚攏,不多時,近百隻血色幻靈緊隨其後。

雖然有濃霧遮擋,但是遠遠看去,還是能夠看到,一團猩紅之色在濃霧之中。

像是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一樣,極速移動。

那股震撼人心的氣勢瞬間匯聚一處,沖天而起。

所過之處,妖獸紛紛逃竄,雲霧劇烈翻湧。

甚至隱約能感覺到,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隨著不斷接近目標,鬥法的轟鳴聲,寶劍的劍鳴聲,以及張德美的厲喝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頓時,白日的眼眸中寒光閃爍,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山洞。

那些激烈的鬥法之聲,正是從山洞內傳出的。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道白色身影從山洞中被擊飛出來。

白日瞪大了眼睛一看,竟然是張德美。

他立刻調動全身修為,施展出身法雲隱術,瞬間便隱沒在繚繞的雲霧中,速度也隨之飆升。

就在張德美快要墜地的剎那,白日猛地衝上前去,穩穩地將她接住,緊緊擁入懷中,心疼的問道:

“娘子,你怎麼樣了?”

張德美感受著那股熟悉的溫暖氣息,臉上綻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夫君......你終於來了。”

“我......我沒事。”

“小心血魔,這真的是血魔。”

話音剛落,她便昏厥了過去。

而在山洞口,兩尊血魔正凶狠地盯著他們,口中發出滲人的低吼聲。

白日的面色從未有過的陰沉。

他取出一枚療傷丹,極為小心地送入張德美的口中,而後將其輕輕放置於地上。

緊接著,近半的血色幻靈圍攏過來,把張德美護在當中。

白日緩緩站直身子,一雙陰冷的眼眸,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那兩頭血魔。

此刻,那血魔似乎也覺察到了危險,竟然開始緩緩向後退去。

雖說後退,可它們並未顯出膽怯之態,反倒是不斷低吼,虎視眈眈地瞅著白日。

白日眼神冰冷,一步邁出,口中話語寒冷至極:

“一群孽畜,也敢對本座的娘子動手。”

“不管你們的主人是誰,今日,你們的命,老子收定了。”

話音未落,白日的身形再次隱入雲霧之中。

瞬間,便現身於那兩頭血魔的身後。

他望著那兩頭血魔的背影,眼神冰冷得讓人彷彿置身冰窖。

那兩頭血魔似乎有所感應,頓時猛地轉身,第一時間張開血盆大口,強大的吸力瞬間出現。

白日只覺體內的氣血之力開始不停地被拉扯。

他面色毫無波瀾,卻陰沉得可怕:

“吞噬血肉?”

“那今日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血魔的吞噬之力厲害,還是血魔大法的吞噬之力更強。”

話落,其心念一動,血魔大法當即運轉起來。

轉瞬間,白日周身便浮現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紅色波紋。

那些波紋朝著四周擴散開來,但凡觸碰到的生靈,體內的血肉之力皆被生生拉扯而出。

無盡的氣血,形成一條條光鏈,與白日連結在一起,不斷的被白日吸收進體內。

那兩頭血魔靠得最近,體內的氣血損失得也最為慘重。

只見它們原本猩紅的身軀,顏色瞬間就黯淡了許多。

它們的氣息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跌落。

白日雙眼依舊冰冷至極,只是淡淡說道:

“看來還是血魔大法更厲害些。”

下一瞬,他一步跨出,直接雙手掐在了兩頭血魔的脖頸之上。

在白日趕來之前,這兩頭血魔就已被張德美所傷。

此刻隨著氣血之力的流失,這兩頭血魔已然虛弱不堪。

所以,白日輕而易舉地便掐住了它們的脖子。

隨著身體的接觸,血魔大法運轉的效率變得更高了。

兩頭血魔的身軀,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下去。

而白日體內的氣血之力,則開始不斷攀升。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脊柱開始出現酥麻之感。

這乃是脊柱進化的徵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頭血魔被白日徹底吞噬乾淨。

一次性吞噬如此眾多的氣血之力,白日也感覺到一陣搖搖欲墜。

並非是虛弱,而是體內氣血過多,無法在短時間內吸收所致。

他趕忙盤膝而坐,閉目開始吸收這些氣血之力。

隨著血魔大法在體內運轉,體內的氣血之力開始被不斷吸納。

他脊柱酥麻的感覺愈發強烈,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爬動一般。

不知過去了多久,白日緩緩睜開雙眸。

首先映入其眼簾的便是張德美。

此刻張德美雙目通紅,見白日睜眼,頓時一臉激動地衝進了白日的懷中。

她雙肩顫抖,聲音哽咽著說道:

“夫君......”

“奴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日輕撫著張德美那烏黑的秀髮,安慰道:

“有為夫在,怎會丟下你不管?”

張德美聞此,頓時鼻子一酸,哭得愈發厲害。

她抬頭看向白日,直接親在了他的嘴上。

良久之後,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隨後張德美面色含羞地看向白日,問道:

“夫君不是常說,不會輕易涉險嗎?”

“那方才夫君為何不獨自離開,還要來此尋奴家?”

白日聽到這話,當即抬手拍在張德美的後背:

“為何?難道娘子不知嗎?”

張德美自然是知曉的,可女人嘛,有時想法就是與男人不同,她們明明知曉的事,偏要男人親口說出才行。

於是張德美撅著小嘴說道:

“奴家就是想聽夫君親口說出來嘛。”

白日無奈,只得說道:

“因為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而且,我還是個男人。”

“一個頂天立地,能屈能伸的男人。”

聽到這話,張德美終於心滿意足,她再次撲進白日懷中,感動得一塌糊塗。

“好了......”

片刻之後,白日扶起張德美,為她擦去臉頰的淚水,問道:

“如今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張德美挺了挺胸脯說道:

“有夫君的丹藥,奴家早已痊癒。”

聞此,白日滿意地點頭:

“如此甚好。”

隨後他轉頭看向山洞那漆黑深處,眉頭微皺:

“為夫有種預感,這山洞之中仍有血魔存在。”

“如今我的根骨已有明顯變化。”

“依此速度推算,若再有十頭方才那樣的血魔,為夫的根骨便能徹底晉升至靈骨層次。”

“所以......”

張德美直接伸出手指,抵在白日唇邊:

“夫君不必多言。”

“奴家明白。”

“既然這血魔能夠吞噬,那今日奴家便陪夫君,將根骨徹底晉升到靈骨層次。”

白日點頭,笑道:

“好......”

隨後他心念一動,近百尊血色幻靈頓時朝著山洞飛掠而去。

看著它們一個個消失在山洞深處,白日說道:

“先讓幻靈探路,咱們稍後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