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王熙是非常卷,非常渴望成功,渴望金錢的,但自從來到唐朝後,王熙對於這些就並無太大欲望,他更懂得去享受快樂,有些時候,他真不是裝成幼稚,而是放縱自己的幼稚,這樣活著更加輕鬆一些。

如果說這個小姨,給他留下很好的印象,換成是紅袖那種性格,他或許會考慮一下的,但是他對這個小姨印象不太好,就更不願與之合作。

放馬過來。

東市南邊的安昌坊。

一輛馬車停在了一間小院門前,只見一個絕色少婦從馬車上下來,僕人已經將門開啟來。

入得院內,只見裡面裝潢看似很樸素,但若仔細去看,無論是那些盆栽,亦或是牆上的字畫,刺繡,以及桌上的琉璃,皆非凡物。

“夫人。”

幾個女婢已經在門內恭候。

這少婦正是剛剛從王家回來的紫霞夫人,她問道:“廣盛來了沒有?”

“回稟夫人,大總管已經在後堂等候。”

“嗯。”

紫霞夫人徑直去到後堂,但見一個國字臉,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裡面。

見到紫霞夫人來了,那男人立刻上前一禮,“廣盛見過夫人。”

紫霞夫人稍稍點頭,坐下之後,問道:“可有查到?”

廣盛遲疑片刻,道:“屬下無能,未能查到有關無名先生的任何訊息。”

紫霞夫人黛眉輕皺,剛剛拿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以你的手段,整整三個月,都查不到任何訊息?”

廣盛尷尬道:“還請夫人恕罪。”

紫霞夫人思忖一會兒,若有所思道:“這不怪你,你的手段,我是清楚的,若依目前所知的訊息,那無名先生應該在外廣收門徒,你是不可能查不到一點訊息的。”

廣盛道:“這一點屬下也很疑惑,但確實查不到一點關於無名先生的任何訊息。”

紫霞夫人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正當這時,一個僕人站在門前,“啟稟夫人,張掌櫃來了。”

“讓他進來。”

“是的。”

過得一會兒,只見張淮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小人張淮見過夫人。”

旋即又向旁邊的廣盛行了一禮。

紫霞夫人問道:“張掌櫃,你可有跟無名先生打過交道?”

張淮道:“有過一兩回,但不多,那無名先生深居簡出,小人一般都是跟王少郎他們打交道。不過跟他們打交道,可真是太難了,因為他們並不在乎錢財,小人時常感覺有力不知如何使。”

紫霞夫人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他的苦衷,又道:“將你所知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說一遍。”

“是。”

張淮從王熙第一回找上他賣酒開始,將其中所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紫霞夫人聽罷,又看向廣盛道:“你怎麼看?”

廣盛道:“這位無名先生的確是手段了得,尤其是洞悉人性,雖得利益,但卻讓人感覺他淡泊名利。”

“我也有這感覺。”紫霞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家隱士我見過不少,與這無名先生卻有著極大的不同,看來我還是得見見這位無名先生。”

稍稍遲疑少許,她便向廣盛道:“明兒你去一趟無名學院,以我的名義,捐一百萬錢給他們的慈善院,順便下個帖子,就說我想要拜訪無名先生。”

廣盛道:“屬下立刻就去準備。

翌日。

“雀兒,快點,要遲到了。”

阿史那宓站在門前,輕蹙眉頭,朝著裡面焦急地喊道。

“來了!來了!”

王熙是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微微喘氣道:“宓兒,咱們學院就沒有遲到一說,不用那麼著急。”

阿史那宓嘴角微微揚起:“你是不在意,可每回我都是最晚到的,讓師姐她們笑話。”

王熙趕忙輕輕摟著她,“好好好,從今日起,咱們早點出發,爭取不是最後一個到。”

阿史那宓頓時轉憂為喜,“可是你說得,不許騙我。”

王熙點點頭。

“那我們快些走吧。”

剛剛出得院門,見王發財站在馬車旁,卻偏頭看向街頭。

王熙偏頭一看,但見一個頭戴斗笠的白衣少俠坐在白馬之上,當即道:“哇靠!要不要這麼帥。”

王發財問道:“少郎識得那人麼?”

王熙道:“我剛剛僱傭的保鏢,是不是有點風範。”

王發財愣了下,忙道:“是不是小人有哪裡做得未有讓少郎滿意。”

“你長得沒他帥。”

“????”

王發財頓時無言以對。

王熙哈哈一笑,道:“別多想,你得幫我忙其它的事,哪能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

王發財擔憂道:“那這人信得過嗎?”

王熙笑道:“放心,他絕對信得過。好了,我們去上學了。”

便與阿史那宓上得馬車,往前駛去,來到李白身旁時,王熙突然掀開窗簾,用稚嫩的語氣問道:“李白兄,你一個男人,為何要帶著斗笠上街?”

李白如實道:“昨日我聽聞了不少關於少郎的傳聞。”

原來是怕跟我在一起丟人啊!王熙忙道:“李白兄都說是傳聞了,那自是不可信。其實我認為李白兄應該可以感受到我的難處,像我們這麼優秀的男人,總是容易遭人妒忌,惡語中傷。”

李白稍稍點頭。

或許他只認同一半。

王熙又道:“其實我比李白兄還要慘,相信李白兄也聽聞關於無名學院的傳聞,就國子監那些博士,都是很討厭我們的。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過些時候,你就知道,其實那些傳言都是他人的惡語中傷,本少郎那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李白只是狐疑地瞧了眼王熙,沒有做聲。

關於無名學院傳言,他當然也聽過,不過他是支援無名學院的,這也是為何他對於那些傳聞,是持有懷疑的態度。

要不然的話,他今日就是來跟王熙道別的。

交談間,他們來到了學院,下得馬車,王熙便向李白道:“李白兄,我帶你去見見我們老師,也就是那日被你所救的女人,老師可是一直都在找你。”

李白猶豫半響後,才點頭道:“好吧!”

王熙見他似乎還不太情願,倒是稀奇,以紅袖的美色,誰不想一親芳澤。

馬上,他就反應過來,李白這麼帥,文采那麼高,還會功夫,怎麼會缺女人,不禁暗自提防起來,萬一老師移情別唸可如何是好。他趁著阿史那宓不注意,又低聲道:“不過李白兄,老師與我有一些些私情。”

李白大驚失色道:“你說你與老.!”

王熙忙道:“小聲點,小聲點。”

李白暗自皺眉,思忖片刻,點頭道:“我知道了。”

“你懂就好!”

剛剛跨入院門,就見一團不明物飛來。還是李白眼疾手快,手腕一抖,揮劍擋開那團不明物。

定眼一瞧,竟是一個泥團。

“狗頭鷲,受死吧!”

“殺呀!打死狗頭鷲!”

“衝啊!”

只見二十餘個小娃,渾身是泥地衝了過來。

李白大驚失色,看向王熙,“少郎你方才不是說自己人見人愛嗎?”

“誤會!絕對是誤會!”

王熙拉著阿史那宓道:“李白兄,你先擋著,小弟去搬救兵。”

說罷,便拉著阿史那宓朝著裡面跑去。

李白望著一群不到十歲的小娃,這頭都是大的,手足無措道:“這我怎麼擋?”

“狗頭鷲休跑!”

一個小孩就是一團泥砸去。

阿史那宓飛起一腳,踢開來。

王熙喜道:“宓兒,你也會功夫。”

阿史那宓道:“可就會一點,我們還是快逃吧。”

好在對方都是未到十歲的小娃,並且他們還分兵去攻擊李白,很快,王熙和阿史那宓就跑得沒影了。

等到二人狼狽逃竄後,那角落裡,突然探出三個腦袋來,瞅著這一幕,是嘿嘿直笑。

正是李誡滿、皇甫僧念、王爽。

王爽得意洋洋道:“看來我們訓練成果還是不錯的,要不是那白衣人突然出現,今兒非得讓這狗頭鷲吃盡苦頭。”

皇甫僧念卻道:“但是還遠遠未有達到一百倍的差距。”

李誡滿道:“不過我相信,依這種情況下去,很快就能夠達到了。”

話音未落,忽聞後面有人淡淡道:“你們這麼玩是吧。”

三人猛地回頭看去,只見王熙站在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們。

李誡滿嘿嘿道:“雀哥兒勿惱,咱就是開個玩笑。”

“絕非是開玩笑。”皇甫僧念神情嚴謹地說道:“如果連你都不怕他們,那他們又如何能夠降服薛寶兒他們。”

王熙勃然大怒道:“我滾你的,為何不拿你們去做試驗。”

王爽一本正經道:“俺們四個中,可就屬你最頑劣。”

李誡滿踮起腳尖,咚咚咚幾下,跑到王熙身旁,“雀哥兒,再讓我們試個幾十遍,我們就能大成。”

“我掐死你胖子。”

王熙氣得直雙手掐住李誡滿。

“咳咳,爽哥救我。”

李誡滿立刻招呼王爽。

王爽立刻衝了過去,直接將王熙勒住。

“哇呀呀!又是這一招強人所男!”

正當這時,一道白影閃過,王熙大喜,“李白兄,快救我。”

皇甫僧念立刻擋在李白身前,“你是何人?”

李白忙抱拳道:“在下李白,小兄弟勿要衝動,我只是負責幫他品酒的。”

王熙瞪大雙目,“李白兄,你幾個意思?”

李白道:“人無信而不立,少郎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方才還說人見人愛,可如今看來,卻好像是人人喊打。”

“誤會啊!”

王熙委屈地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他是人人喊打沒錯,但問題是,今日真的就是一個誤會。

李誡滿直點頭道:“少俠可真是好眼力,這廝就是那人人喊打的狗頭鷲。”

“你個死胖子。”

王熙狠狠一腳踹去,又奮力掙脫開王爽的強人鎖男,捏著脖子,喘著粗氣道:“行了,別鬧了。這位李白兄,就是上回救老師的那位少俠。”

三人同時一愣,不禁看向李白。

李白早已認出他們幾個,摘下斗笠,抱拳道:“有禮!”

皇甫僧念眉頭一皺:“上回你突然抽身,差點沒害死我們。”

李白神情一滯,尷尬道:“由於當時正值宵禁,在下不得不先行一步。”

李誡滿揮揮手道:“行吧,就當是你功過相抵,我們也就不謝你了。”

李白忙道:“行俠仗義,吾輩義不容辭,何須言謝。”

年輕的李白,是有一點點中二的。

“哇你們可真是刻薄寡恩。”王熙諷刺他們一句,又道:“李白兄,別跟他們瞎扯,我帶你去見老師。”

李白點點頭。

來到辦公室,未等王熙開口,紅袖便認出李白來,“你不是?”

李白拱手道:“在下李白。”

紅袖趕忙欠身一禮,“紅袖見過李少俠。”

“不敢!”

李白又是拱手一禮。

紅袖道:“當日承蒙少俠相救,紅袖感激不盡。”

李白笑道:“娘子無須多謝,相信任何一個大唐男兒,見到那種事,都會出手相助的。”

王熙站在一旁,小心打量著他們二人,尤其是觀察紅袖,瞧她有沒有對李白動心。

面對李白,他可是不敢託大,這廝的魅力值直逼自己,而紅袖又重才情,可真是太致命了。

正當這時,外面又響起李誡滿的聲音,“雀哥兒,快些出來下。”

王熙想都沒有想,“沒空!滾!”

李誡滿又道:“是先生找你,真的有事。”

“來了!”

王熙這才應了下來,又向紅袖和李白道:“你們慢聊,我先去有點事。”

李白道:“少郎請便。”

等到王熙走後,李白便急急向紅袖道:“娘子是不是被那狗頭鷲禁錮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