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名學院的學生未有上場前,整個歌詠大賽就還是走那種上流風,而這一首《男兒當自強》直接就將整個氣氛給帶偏了。

市井氛圍真是躍然紙上。

那少女一聲叫喊,立刻帶動了幾乎所有的觀眾。

“再來一曲!”

“再來一曲!”

呼聲是震耳欲聾。

可是令那些參賽選手,是瞠目結舌。

你們這些文盲,不懂就別在這瞎起鬨。

唱的都是些什麼鬼?

這種詞,也來參加比賽,不是走後門的可都沒有人信啊。

一群小丑!然而,大多數觀眾,這文化素養確實是很有限的,關鍵這大過節的,誰特麼愛看你裝逼,要不是這裡人多,有美女才子,誰會往這裡湊,要得就是這種氣氛,人多嗓門也大,樂師也多,咱也聽得清楚,咱也要快樂呀。

大多數人可還是頭回見到這種規模的大合唱,也是第一回能跟著一塊唱,這參與感極強。

毫不誇張地說,是直接將整場比賽氛圍推向高潮。

意猶未盡,自然是想要維持一下。

即便是李隆基他們,其實也是第一回見到這種規模的大合唱,當初那合唱就只是二十多人,屬於班級別的,唱得也就那樣,也就李隆基、姜皎這種興趣愛好者能夠欣賞,當時就連李嶠,也都羞面見人。

但人家總是會進步的,這回可是專業多了,還分男聲女聲,甚至用的樂器也都是非常奇特的,也更加全面。

看得真是極其過癮。

這一曲唱罷,李隆基也是覺得不過癮,見大家又都在呼應,於是就厚著臉皮道:“既然大家都想再聽一曲,不如就再讓他們唱上一曲。”

張說直接就懟回去道:“這如何能行,比賽可是有規矩的。”

蔣彥博也趕忙道:“關鍵他們這詞也是上不得檯面,就連市井之曲可也談不上,能讓他們唱上一曲,這已經是有損這歌詠大賽的名聲,之後定有學生懷疑,為什麼會讓他們來參加比賽。”

反對!

堅決反對!

將氣氛都給帶歪了。

這蔣彥博是腸子都給悔青了,早知是這樣,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來參與啊!李嶠突然道:“雖然這詞很一般,甚至是不入流的,但大體來說,還是激昂向上,若論所表達的意思,我以為比之前那些詩賦,是更符合張相公定下的政策。”

張說只是微微皺眉,並未開口。

這詞,在他們眼裡,真是非常非常一般,但你要說意境,真是完美符合,張說所定下文藝政策,什麼重風骨,尚氣勢。

光論這一點,之前那些詩賦,還真是比不了。

姜皎也好音律,看得很是過癮,突然靈機一動,道:“武祭酒,這不是快到中場了麼,大家得休息一下,不如再讓無名學院表演一曲,如此一來,也是能留住人的。”

武信剛想回絕,李隆基連連點頭道:“姜大夫說得對,這中場總得表演個節目,助助興,武祭酒,你說了?”

說話時,目光盯著武信,好似說,做人要識趣,你可不是張說他們,他們可都是能臣幹吏,才華橫溢,朕是必須得用,你是怎麼上位的,心裡可得有數啊!武信可不敢有絲毫猶豫,趕忙抱拳道:“臣遵命,臣這就去安排。”

說罷,他便急急下得臺階,又將武崇文找來。

“啊?”

武崇文聞言,驚訝道:“這種市井之詞,可是上不得檯面。”

“少廢話!”

武信都恨不得抽他兩耳光,“都怪你小子,就知道自作聰明,如今真是引狼入室,弄得這歌詠大賽是烏煙瘴氣。快去安排。”

武崇文是牙都快咬碎了,狠狠一跺腳,嗨呀一聲,氣沖沖地就離開了。

不過他倒沒有親自去跟王熙他們說,他也要臉面,於是讓司儀官去,同時又小聲叮囑,先問他們有沒有準備曲目,如果有的話,再問願不願意再唱一曲。

如果他們沒有準備,亦或者自己不願意,那就沒有辦法。

那司儀官得令之後,來到臺上,便向正在撤場的王熙道:“少郎且慢收拾,你們還有沒有準備曲目?”

“有啊!”

王熙立刻道:“我們準備了幾十首。”

“幾十首?”

那司儀管人都傻了。

李誡滿嘿嘿道:“就是唱到天亮都行啊!”

“那那大可不必。”

司儀官忙道:“是這樣的,這馬上就要中場休息,我們祭酒見你們的歌曲,是深得看客的喜歡,就希望你們再表演一曲。”

“沒問題。”

王熙爽快地答應下來。

那司儀官就如同小丑一般,張著嘴,呆呆地看著王熙,心知,這小子是有備而來,過得半響,他才訕訕道:“那那行。你們就稍微準備下。”

司儀官說罷,又向四周拱手道:“承蒙大家前來觀看我們國子監舉辦的歌詠大賽,接下來參賽的學生們會稍作休息,而在這期間,將由無名學院的學生們,再為大家表演一首曲目。”

“好!”

眾人齊聲應道。

很是激動!其實方才在無名學院準備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去方便過了,此時狀態極佳。

千萬別讓遊戲停。

司儀官暗自一嘆,是無奈地下得臺階去。

而那些參賽學生們,則是非常不滿,憑什麼他們能表演兩首,立刻就圍上來,討要個說法。

這些學生的家世可也不比王熙他們差。

武崇文倒也不敢說,這是皇帝要求的,因為武信可是叮囑過的,如果這麼說的話,那會影響到學生們的心態。

他只是說對方一個學院,來了上百號人,如果就只讓他們表演一首,這不公平,咱們國子監可是有五十人參與。

而且這首曲目,也不算是參賽,只是算表演,如果他們不表演,也得讓伶人來演。

言下之意,這不過是賤人的活,就讓他們幹吧。

正談著,忽聞一陣騷動,武崇文偏頭看去,只見臺上無名學院的師兄們全部站到邊上去了,而師妹們則是站在中間。

“哦。男女對調。有趣!有趣!”李隆基不禁是眼中一亮。

周邊大臣很是無語,不過是位置換了下,這哪裡有趣了?

他們幹什麼,你都說好,甚至也都不含蓄一點,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但也沒有辦法。

臺上。

“都準備好了嗎?”

王熙向眾人問道。

眾人齊齊點頭。

王熙再度揮手,琴聲也再度響起,比起上一首激昂的曲風,這曲風更顯悠揚,臺下頓時是一片鴉雀無聲。

過得一會兒,只聽玲瓏小師妹張嘴唱道:“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終於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

聲音極其清脆,悅耳動聽。

又聽一眾師妹們齊聲唱道:“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在陽光燦爛歡樂的日子裡,我們手拉手啊想說的太多。”

不得不說,論聲音和唱功,小師妹們可真是比那些牲口強多了,到底這些全都是宮妓,本來就是專業人士。

真是餘音繞樑,悠揚婉轉。

觀眾們正在上頭中,以為還會跟前一首一樣,激昂、奔放,讓大家能快速嗨起來,可不曾想,這曲風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臺下是一片安靜,大家都是怔怔望著,只有點點燭火隨夜風搖擺,可是聽著聽著,這眼中是情不自禁泛起了淚光,嘴裡也跟著輕輕哼唱起來,“風雨走遍了世間的角落,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陽光下滲透所有的語言。”

越唱越響亮,天空中也漸漸迴盪起歌聲來。

而高高在上的李隆基,聽著這悠揚婉轉的歌聲,看著臺下才子佳人們提著盞盞燈籠,心裡只覺莫名的感動。

忽聞旁邊響起歌聲,偏頭一看,只見那些外使們,包括隨他們而來的貴族子弟,也都跟著高唱起來,“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在陽光燦爛歡樂的日子裡,我們手拉手啊想說的太多。”

不少人眼中可也泛著淚光。

李隆基不禁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雀兒果真不會令朕失望的。”

張說、源乾曜他們也瞟了眼那些外使,聽著那毫無意境,極其直白的歌詞,望著大家的神情,這心裡卻也有所牽動。

咚!曲畢!

可大家仍在高唱,“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陽光下滲透所有的語言!”

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

這才剛剛學會,要不多唱幾句,恐怕就會忘了。

無名學院的師兄師妹們,偏頭看去,臉上也流露出開心的微笑。

王熙也是興致盎然,突然又是一揮手,都已經停止的樂聲,馬上又響了起來。

觀眾們也是心領神會,更是大聲高唱起來。

一遍!兩遍!

直至第三遍結束,大家才慢慢停下來。

“再來一曲!”

又是一個破音之吼。

這一聲吶喊,那武信心裡都在發顫,老子好不容易舉辦的歌詠大賽,不能變成你們的演唱會啊!哥!能給條活路嗎?

“多謝!多謝!我們也就只准備了兩首。”

王熙朝著四周拱拱手,道:“讓我們期待,接下來還有各位師兄們的精彩表演。”

一陣惋惜後,頓時是掌聲雷動。

震耳欲聾。

在大家的掌聲中,王熙他們一邊招著手,一邊下得臺去。

來到臺下,那皇甫僧念便迎了上來,“你是對的。”

他跟王爽都未上臺,王爽是因為家世原因,而他則是因為性格,就不願意隨大流,什麼禮法,他都不屑一顧。

王熙謙虛道:“那也不一定,誰知道那首曲,會不會得到更好的反響。”

皇甫僧念搖搖頭道:“這首曲要最為合適。”

原來王熙是寫了幾首曲,也預備是要演唱兩首,因為他知道,一首哪能滿足李隆基。

但是皇甫僧念是更傾向於那首《精忠報國》,但是王熙再三思量後,決定還選這一首《同一首歌》。

因為《精忠報國》雖然更有氣勢,曲風也更適合,但難免是有些悲壯的色彩,要是放在宋朝,或許比較適合。

但絕不適合當下。

當下的帝國,是處於鼎盛時期。

而且還有許多外族人在,你要唱《精忠報國》,那人家是會害怕的,畢竟唐朝都已經滅了好些個國家,你要還江山北望,那突厥不得暈了麼。我這都已經叫你爸爸了,你還望什麼?王熙個人也還是更傾向於傳播天可汗的思想,就是促進各民族融合,因為這也是唐朝最為獨特的地方。

哪怕到了中晚唐,許多外族人都還對大唐抱有一絲期待,就盼著再出一個天可汗,再造盛唐。

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這種嚮往,真是極其罕見,甚至可以說,在封建史上,也只有此例。

在這鋒利的陌刀下,增添一首溫柔的歌聲,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皇甫僧念起初還不理解,因為這歌詞,光看的話,就很普通,屬於小娃唱的,直到方才那一刻,他看到各國各族的人民,都是包含熱淚在唱著同一首歌。

才明白,此情此景,或許真沒有比這更好的歌聲,就是李白杜甫來,也是不行啊!而令狐寶娣他們,處於極其亢奮的狀態,下得臺來,立刻衝著那些“師兄”們挑釁起來。

因為以前他們就只有捱罵的份,所有的讚美都給了這些師兄們。

如今這種情況得到逆轉,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是窮盡一切所知詞彙,去挑釁對方,甚至又開始擼袖子,太過亢奮。

師兄們自然咽不下這口,也是各種回懟。

是立下各種毒誓,若是這種詞也能拿第一,那他們立刻自刎。

拿不拿第一,暫時還不一定。

可就是苦了下半場參賽的學生們。

懂的都懂!

這高chao過後,就會立刻進入賢者模式,對一切都覺得索然無味,除非來一個樣貌、身材非常超級那種。

但這種情況,發生的概念是極小極小的。

他們都是個人參賽,光規模就沒法跟無名學院相比,除非來一首千古絕句,否則的話,是給不了人們震撼。

整個下半場,氣氛顯得有些悶悶的。

觀眾們其實是有些失望的,因為沒人能夠給他們帶來驚喜,都還是舞劍吟詩,撫琴吟詩。

看看人家無名學院,表演的多麼精彩。

毫無創新。

就連李隆基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雖然有些不少錯地詩賦,但難以給人驚豔的感覺。

到底還是激情全都給了無名學院。

張說他們全都看在眼裡,心裡也很是鬱悶,這與他們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終於!

捱到所有選手們都參加完比賽。

接下來就是這評選環節。

蔣彥博急著開口道:“陛下,你輸了。”

李隆基愣了下,這才想起,自己好像跟他們還有賭約的。

但是韓休卻以為李隆基不服,趕忙道:“那無名學院的詞,毫無意境可言,倒數第一還差不多。”

蔣彥博又是自怨自艾道:“怪我!怪我!我原以為那無名先生滿腹經綸,這名師出高徒,他們所表演的詩賦,定有獨到之處,可不曾想,唉.只怕明兒會讓人笑話的。”

又有一個官員道:“確實!這無名學院的詞,根本就不配拿到這上面來表演。”

李隆基瞅著他們焦慮的神態,不免也覺得好笑,“你們這是在嘲弄無名學院,還是在嘲弄朕。”

“臣不敢。”

眾人起身應答道。

“但你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李隆基呵呵兩聲,又道:“要論詩賦,朕不如張相公,但這點鑑別能力還是有的。這到底是詩賦比賽,當然還是以詩賦為準,無名學院那必然是倒數第一,朕輸得也是心服口服啊!”

大臣們為之一驚。

他們原本以為,李隆基必然是要給無名學院第一的,可不曾想,直接就點名倒數第一。

這.!

李隆基掃視他們一眼,呵呵道:“你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才下注的錢,朕會讓人如數賠給你們的。”

韓休、蔣彥博等人的臉都紅了。

殊不知,李隆基根本就不在乎第一不第一,方才與他們賭,也只是為王熙出口氣,他期待的是驚喜,光憑方才那兩首合唱,他就已經是心滿意足。

至於是不是第一。

就這情況,不是第一也勝似第一。

要說今晚印象最深刻的表演,莫過於無名學院的大合唱。

而且李隆基現在也不昏庸,這腦子清醒的很,歌詠大賽是為以後科舉開路,可不能真將這風氣給帶偏了。

張說開口道:“既然無名學院能博得滿堂喝彩,自有其獨特之處,雖說這詞一般,但其意境卻要勝於其它詩賦,也由此可見,他們的確是花了心思的。”

他一開口,再加上皇帝的謙讓,其餘人就不好多說什麼。

其實第一首,他們還真不覺得什麼,但第二首,他們就確實感覺到,是有值得稱讚的地方,關鍵是在於這個場合,以及這裡的人。

直到他們內部爭吵完了,外使們才開始發表意見,而且還都是順著張說的話去說,到底誰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去得罪大唐的官員們。

他們當然是喜歡《同一首歌》的,到底這唐朝表現的越是包容,他們就越放心。

站在他們的角度,面前望著巨唐,心裡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坐在旁邊的大和長嶺突然道:“這無名學院的奏樂方式,可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真是想不到,這麼多人一塊演奏,竟然中間未有出現一絲雜亂,第一首是激昂澎湃,令人很是激動,而第二首又是宛轉悠揚,令人如遇春風,很是感動。臣希望能夠派人學習這種奏樂方式,還望陛下恩准。”

他這一說,各國使臣紛紛站出來,都表示希望能夠學習這種奏樂方式。

他們是非常喜歡歌舞的,這必然是要帶回去的。

蔣彥博他們聽得,極為不爽。

行啊!

你們既然向跟無名學院學習,那就都去無名學院吧。

當然,他們也就是心裡不爽。

這可是外交事宜,國家大事,國子監可不是他們家開的。

李隆基不免又看向李嶠。

李嶠又故作東張西望。

可真是沒用,若是我雀兒在,他定有辦法。李隆基咳得一聲,只能敷衍道:“這個,咳咳,到時再說吧。”

說罷,他又趕緊轉移話題,“諸位莫要就此進行爭論,要論詩賦的話,無名學院絕對是倒數第一,可是不能讓他們開了這壞頭,壞了這詩賦意境。呵呵。”

眾人齊齊拱手,“陛下聖明。”

既然排除無名學院,那就好商量了。

眾人一番合計,很快就評選出前十名來,到底這些詩賦,未有高於他們的才華,評選起來,也是相對比較輕鬆的。

而且,主要以張說的意見為主。

而他則是從他定下來的規矩,來給出理由,工整基本,意境要更為重要。

最終前十名都還是被國子監的學生給包攬,那武崇文剛好卡在第十,多多少少是有些人情世故的。

如果二者差不太多,那定是武崇文在先。

至於各國留學生們,就只有晁衡進入前十,而且是排在第四名。

可是將倭國使臣們高興壞了,各種鄙視新羅。

天天說自己離大唐近,但有個卵用,瞧瞧。

新羅是鬱悶極了。

在確定之後,司儀官立刻在臺上宣佈。

有些掌聲喝彩,但是不多,主要就是圈子內的人喝彩。

作為普通觀眾,他們可不在乎詩賦的意境,他們只在乎那首曲目給他們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

那無疑是無名學院。

有些失望。

“恭喜!恭喜!”

武崇文走上前來,向王熙他們拱拱手,“各位諸位師弟們,榮獲第一,不過是倒數第一,這可是陛下欽點的。”

“哈哈!”

周邊師兄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憋了一晚上,可算是能出口慪氣。

“虧你之前還大言不慚,說咱們是來爭第二的。哈哈。”

“咋了!”

王熙笑道:“倒數第一也是第一,我方才說的也是爭倒數第二,是你們誤會了。”

“事到如今,你小子還嘴硬。”

“我就是嘴硬,你們又能怎樣。”

王熙是嬉皮笑臉道。

李誡滿嘻嘻道:“雖然咱是倒數第一,但是咱們卻獲得最多的掌聲和喝彩聲。”

皇甫僧念道:“想必今晚過後,你們的佳作就會通通被人忘記,人們只會唱著同一首歌。”

見他們毫無羞恥感,師兄們很是憤怒。

正當這時,忽聞有人一陣歌聲傳來,“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每一次相逢笑臉都彼此銘刻!”

令狐寶娣嘿嘿道:“可能都不用等到明日。”

說罷,他高聲唱道:“星光灑滿所有的童年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他一場,其餘人也都唱了起來。

剛剛準備離開的觀眾們,又回過頭來,跟著一塊唱了起來。

氣氛頓時又上來了。

可是將師兄們的嘴都給氣歪了。

臺上的官員們,包括張說在內,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這對於他們的評選是最大的諷刺。

其實王熙他們來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倒數第一,他們也不是要來爭第一的,就是奔著砸場子來的,對師兄們進行報復,咱拿不到第一,但咱要讓那個拿第一的就如同吃屎一般難受。

還不如不拿。

因為這文無第一,即便爭得第一,也會引來極大的非議,反而給自己惹麻煩,就他們這水平,也沒法去稀罕這個,這就不是他們的賽道,那麼他們的目的就是很簡單,讓大家開心,讓國子監難受,讓武家難受,讓師兄們難受。

ps:重感冒中.本來是想請假的,可想著還是將這歌詠大賽寫完,下午就沒了,明天是否更新,也要看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