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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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熙、皇甫僧念為父親的仕途操碎了心,然而,王守一和皇甫尚德畢竟是久疏吏政,就還未意識到這一點,此時他們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這官署還不錯,看著挺敞亮的。”
王守一打量著這新官署,很是滿意。
如今安業署的職權擴大不少,這官署就不能太隨意,於是朝廷立刻將西市邊上的一個官署,給改為安業署。
一旁的皇甫尚德打趣道:“可不及你家後院大。”
王守一道:“可是不能這麼比,此廟雖小,可將來來此燒香的人,定是不少啊!”
皇甫尚德道:“何許將來,如今就有人來探路了。”
王守一詫異道:“已經有人找過你了?”
皇甫尚德點點頭道:“這隱戶歸籍,關鍵是在於土地,可這土地上哪來,大家能不擔心麼?他們找盡各種藉口,來向我打探訊息。”
王守一問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皇甫尚德道:“我當然是說這些都不歸咱們管,我們只管隱戶,不管土地,朝廷給多少土地,我們就安置多少隱戶。”
王守一點點頭道:“土地一事,就讓宇文融去幹,咱們可千萬別沾邊啊。”
這時,一個主簿來到跟前,行了一禮。
皇甫尚德將一張告示遞給主簿,道:“徐主簿,去西市各處貼上。”
“這是什麼?”王守一突然問道。
皇甫尚德道:“到時隱戶歸籍,不還得透過商人麼,這是告訴那些商人,如果要招人的話,可以來咱們安業署,這也是在履行為民置產的思想。”
“我瞧瞧!”
王守一直接從那主簿手中,拿過告示來,有模有樣地看了起來。
皇甫尚德一臉古怪地打量著王守一,“王兄,你看得懂麼?”
王守一哼道:“皇甫,可莫要瞧不起人,我以前是不稀罕讀書,真要讀書認字,對我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說罷,他便將告示遞還給主簿,“沒有錯字,拿去貼吧。”
“小人遵命。”
主簿木訥地點點頭,然後便退了出去。
皇甫尚德給這廝逗樂,呵呵直笑。
這主簿剛剛出去,又有一人入得院來。
王守一、皇甫尚德見得這人,不免皆是一愣。
來者正是宇文融。
“恭喜!恭喜!”
宇文融拱手上前來,“恭喜你們安業署是喜得新署,不知這地,二位可還滿意?”
“多謝!多謝!”
皇甫尚德拱拱手,又問道:“莫不是這這地是宇文御史幫我們選得。”
宇文融忙道:“我哪有這權力,不過我倒是稍稍提了一句。”
王守一忙道:“這地可是好得很,跟西市很近,方便我們安業署幹活,宇文御史這般為我們著想,守一真是受之有愧。”
“哪裡!哪裡!”
宇文融道:“祁國公切莫這般說,要真說起來,還是二位幫了我大忙,關於隱戶歸籍乃是我提出來的,可是一直執行不力,我對此也是憂心忡忡,生怕此計行不通,耽誤了陛下的大計。”
“宇文御史言重了。”皇甫尚德又是一伸手道:“裡面請。”
“請。”
三人來到後堂坐下,宇文融開門見山道:“今日在下登門拜訪,除道賀外,還有一事,有求於二位。”
王守一道:“宇文御史請說。”
宇文融道:“這凡事開頭難,故此隱戶歸籍最難之處,莫過於取得隱戶的信任,這一點,安業署做的比任何官府都要好,故此我希望瞭解清楚,安業署在執行時的具體安排,將來便於在各地推廣。”
王守一與皇甫尚德相視一眼,皇甫尚德立刻道:“好說,好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宇文御史的。”
“哎喲!切莫這麼說,這宇文融可承受不起。”
宇文融誠惶誠恐道:“且不說陛下尚未決定由誰來掌管此事,即便真交於在下,那陛下也是希望安業署能夠在中間起到監督的作用,到底這裡面涉及的利益,可是錯綜複雜,這稍有錯漏,便會引來閒話。”
皇甫尚德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
宇文融又道:“根據安業署的職權來看,到時你們就只負責登記,朝廷下放多少土地,你們就幫多少隱戶安業,可不需要去配合誰,看任何人臉色。”
皇甫尚德呵呵道:“宇文御史一席話,可真是點醒夢中人啊!”
但笑得有些勉強。
宇文融呵呵道:“二位別怪我多嘴就行。”
“怎會,怎會!”
王守一道:“到底我們久疏朝政,許多事一時半會都想不到,宇文御史所言,於我們而言,可是有莫大的幫助,我們感激都還來不及。”
宇文融笑道:“祁國公這般謙讓,宇文真是愧不敢當啊!”
這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宇文融便起身告辭了。
送走宇文融後,皇甫尚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看來我們想盡佔便宜,可也是很難得。”
王守一點點頭:“這人不好對付,我們可得萬分小心,可別到時,他將好處拿了,咱們來當這壞人。”
在吏政方面,宇文融確實比他們兩個強多了。
他豈不知王守一、皇甫尚德在打什麼主意。
安業,得民心。
擴田,得罪人。
宇文融肯定沒有這麼傻,既然你們想要功勞,就必然是要承擔責任的。
他這般肯定安業署的職權,其實就是要用安業署來為自己打掩護,到時他清查土地時,便也可用安業署來當藉口。
隱戶去安業署登記時,是要說明自己的土地情況,若有問題,那我肯定是要查的。
而此時王熙也沒有閒著,他還在竭力完成整個計劃善後事宜。
也就是作坊。
他向那些隱戶承諾,如果因歸籍而失去生計,安業署也會安排的。
他得趕緊將各個作坊開起來。
首相,當然是釀酒坊。
無名學院舊宅。
“你你上哪找來這麼多人?”
白凝素望著裡面忙碌的數十號人,不免都嚇了一大跳。
王熙笑道:“他們都是隱戶,如今正在等朝廷的田地,故此我安排他們在此先幫忙。”
白思詠小心翼翼道:“等到朝廷發田地,他們不就會離開了,培養一個熟手酒匠,可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啊。”
王熙道:“這人多地少,是輪不到他們的,你們大可放心,他們全都信得過的。”
白思詠稍稍點了下頭。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秘方是他們的,他們認為沒問題就行。
王熙又將眾酒匠叫過來,將白家父女介紹給他們。
白思詠沒有一絲做富商的樣子,是誠惶誠恐,還連連向他們拱手,又是挨個打著招呼。
王熙見罷,不免小聲向白凝素道:“小白,你爹還真不像是一個商人。”
白凝素小聲嘀咕道:“我爹本就不是商人。”
“啊?”
“沒什麼。”
白凝素搖搖頭,突然又好奇道:“王少郎,這人是你的,秘方你也知曉,你.你又何必將這好處讓給我們。”
王熙嘆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初我要沒調戲你,又豈有今日之苦。”
白凝素頓時兩頰生暈,道:“其實.其實你欠我的,早已經還清,反倒是我們白家受了你和先生諸多恩惠。”
王熙聳聳肩道:“就當是我花錢買了個教訓,下回再也不隨便調戲別人了。”白凝素翻了個白眼,不接這話。
這時,白思詠走了過來,“少郎,不知這回你打算怎麼合作?”
王熙道:“照常就是。”
白思詠道:“可是不行,萬萬不行,這人是你的,宅子也是你的,就連秘方,也是先生的,我們白家怎好意思拿七成利潤。”
王熙笑道:“老白,我還是第一回聽到有嫌賺錢太多的商人。”
白思詠卻道:“錢固然是要賺,但也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先生與少郎如此照顧我們父女,我們又怎能不知好歹。”
王熙道:“這樣,酒莊的利潤,咱就倒過來算,我七你們三。”
白思詠卻還是覺得有些多。
王熙不耐煩道:“行了,就這麼定了,老子又不缺這點錢。”
“是是是!”見王熙有些生氣了,白思詠這才答應下來。
接下來,王熙又帶他們父女到處逛逛,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當白凝素看到一桶桶發酵的果漿時,不免驚詫道:“這些果漿是?”
王熙道:“這都是先生早就安排好的,用來釀造果酒,其中主要有葡萄、獼猴桃、石榴。到時等我們的果酒上市,不但要賣出最高價,還將橫掃所有市面上所有的酒。”
當初釀酒是很突然的,他是一方面從家裡弄了一些原料,但另一方面,又派人找尋各種原料,其中就包括這些果漿。
白凝素目光急閃,“那那豈不是能賺很多錢。”
王熙點點頭道:“這還用說麼,到時定是日入鬥金。”
白凝素急急問道:“那那多久能賺足一百萬錢?”
“一百萬錢?估計用不到半年。”
“真的麼?”
“當然。”
“太好了!太好了!”
白凝素激動地粉拳緊握,嬌軀微微顫抖著。
王熙愣了下,道:“小白,才百萬錢,你就激動地渾身發抖,也太誇張了吧。”
白凝素一怔,趕忙放下手來,“我我有發抖麼。”
王熙點點頭。
白凝素小聲道:“你不懂的。”
王熙道:“什麼我不懂?”
白凝素直搖頭道:“沒沒什麼。”
正說著,一人闖入進來,真是那皇甫僧念。
“呼雀哥兒,你還真在這裡,可真是太好了。”他見到王熙,不免是長鬆一口氣。
王熙道:“什麼事?”
皇甫僧念道:“你皇后姑姑派人來,讓你進宮一趟,如今正滿大街找你。”
皇宮。
當王熙來到後宮時,發現屋內就只有王皇后,心有好奇,於是試探道:“姑姑,你找侄兒來,是想聽紅樓夢的麼?”
“嗯。”
王皇后點點頭,但旋即又搖頭道:“是,但也不是。”
王熙好奇道:“侄兒不明白。”
王皇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雀兒,你會不會生姑姑的氣?”
王熙被問得是莫名其妙,“我為啥要生姑姑的氣?”
王皇后道:“要是姑姑希望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呢?”
王熙趕忙表忠心:“為姑姑分憂,侄兒從不會在意自己願不願意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熙道:“皇后姑姑不信侄兒麼。”
王皇后笑道:“姑姑怎會不信你。”
她又囁嚅著不語。
王熙見罷,心中更是擔憂,道:“皇后姑姑,到底是什麼事,你只管吩咐就是,侄兒絕不會生氣的。”
王皇后道:“可是你說的。”
“是侄兒說的,要不侄兒發誓?”
“那倒是不必。”
王皇后道:“其實今兒是陛下念著你,故此讓我叫你來宮中。”
王熙好奇道:“是麼?但陛下不在這裡呀!”
王皇后道:“陛下是不在這裡,陛下如今在……在武婕妤那邊。”
“武婕妤?”
王熙眨了眨眼,“侄兒都被皇后姑姑弄糊塗了,陛下既然在武婕妤那邊,那還叫侄兒來幹什麼,總不能讓侄兒也去武婕妤那邊吧。”
“……”
王皇后眼瞼低垂,默不作聲。
“不會是真讓侄兒去那邊吧?”王熙震驚道。
王皇后道:“那你願不願意?”
王熙直接跳起來,激動道:“侄兒當然不願意。”
王皇后道:“你方才可是說,會答應姑姑的。”
王熙愣了愣,“不……不是的,侄兒的意思是,為何陛下會讓侄兒去那邊?”
王皇后幽幽嘆道:“說是武婕妤也想聽紅樓夢。”
王熙冷笑道:“武婕妤想聽,讓她侄兒武二來給我磕上幾個響頭,我就把故事告訴他,讓他去跟他姑姑說,現在讓我去說,這準個什麼事。”
王皇后道:“你就當是為了姑姑。”
王熙急了,“皇后姑姑,他們這麼幹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姑姑可不能這麼軟弱啊!”
王皇后瞧他一眼,“這還不都怪你。”
“怪我?”王熙錯愕道。
王皇后道:“當初不是你說,身為妻子要大度麼,還有那什麼風箏理論。”
王熙眨了眨眼,“侄兒是是這麼說過,但.但也沒有說要大度這份上,這簡直……。”
王皇后突然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王熙的腦袋,“其實姑姑這麼做,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點,還有就是姑姑看的出,陛下是很喜歡你的。你看,陛下怕你會生氣,都不敢待在這裡,而是讓姑姑來跟你說。
而且陛下還說了,你若不願意去,也萬不可勉強你,但是姑姑認為,何必因此事,去惹得陛下不開心,或許這恰恰是武婕妤希望見到的。而且,你們唱的那戲曲,姑姑也不是很懂,無法幫你們助興,那武婕妤精通音律,定能為你們助興。”
王熙聽罷,不禁眉頭緊鎖,是呀,這可能是武婕妤的詭計,我若不去,豈不是正中其下懷,我可是要當寵臣的男人,這事若都做不好,如何當得了寵臣。
他倏然站起身來。
王皇后嚇得一跳:“你作甚?”
王熙道:“皇后姑姑放心,侄兒有空就來教你音律,不就是音律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皇后點點頭道:“好啊!但是今日……?”
王熙又坐了下去,“姑姑真希望侄兒去麼?”
王皇后笑道:“姑姑希望你去,好讓那武家也知曉,我們王家可也不是個個不識曲賦。”
王熙點點頭道:“皇后姑姑放心,侄兒定為咱王家爭這一口氣。”
王皇后又道:“但切不可惹陛下不開心。”
王熙道:“皇后姑姑放心,侄兒心裡有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