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太后開口道:“安寧,你就收下吧,晉王太妃可不缺這些東西.”

得到太后的允許,雅茉將禮物收下,端莊的行禮道:“臣女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晉王太妃.”

看著二人客氣的說著話,太后不耐煩的出言打斷道:“行了,別這麼客套了,看的讓人難受,老貨,趕緊把你媳婦的問題跟安寧說一說.”

被太后這麼一打斷晉王太妃紅著一張老臉,支支吾吾道:“本來不想剛見面就來這口,可是實在是沒辦法了,還請安寧郡主見諒.”

見晉王太妃起身給自己行禮,雅茉忙轉開了身子,回禮道:“晉王太妃折煞安寧了,如果有什麼臣女可以幫上忙,太妃儘管講.”

聽了雅茉的一番話,晉王太妃長嘆了口氣,神色很是悲切,無奈道:“還不是我那媳婦,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卻被太醫勸說把孩子打掉,這兩日正在家鬧呢.”

由於晉王太妃的話說的很是模糊,雅茉皺了皺眉,輕聲道:“好端端的孩子怎麼會讓太醫勸說打掉,晉王太妃還請說清楚些.”

晉王太妃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猶豫了半晌後才開口道:“我那媳婦進門多年一直都沒有子嗣,前一段時間小日子推遲了還很嗜睡,太醫來把了平安脈說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可最近她卻一直落紅不斷,太醫就勸說把孩子打了.”

雅茉聽後心中一驚,晉王妃的症狀和雲婉柔幾乎一模一樣,難道上蒼這是特意給了她一個實踐機會。

確定了心中的答案,雅茉再次小心開口道:“晉王太妃,臣女問一個比較私密的事,還請如實告知.”

晉王太妃倒是很配合,點頭道:“安寧郡主儘管說,老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低頭沉思一番,開口問道:“晉王妃多年無孕是不是受過極寒之物侵體,導致子宮收到傷害?”

此時她心中很是忐忑,畢竟這是私密事,晉王太妃不一定會如實告知。

晉王太妃聽後臉色發白,這是晉王府的私密事怎麼會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知道。

晉王太妃的舉動都被太后看在眼裡,輕聲安撫道:“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安寧是哀家的人,也是個懂事的人,不會隨意往外說的.”

聽太后這麼一說,晉王太妃臉一紅,嘟囔道:“太后,這事太丟人,臣妾真的說不出口.”

雅茉自然聽懂了晉王太妃話中的意思,對於心中的答案越發的肯定。

猶豫了一陣後,晉王太妃也豁出去,乾脆道:“事到如今我也就豁出去了,兒媳嫁進晉王府後不久被我兒子的一個寵妃下了美人殤,雖然後來處置了那個寵妃但兒媳的身子也傷到了.”

美人殤?雅茉不禁皺起了眉頭,想起念慈師太的話,開口問道:“不知晉王妃自從被下了藥後吃著什麼補藥?是否一直堅持在吃?”

晉王太妃對於雅茉越發的佩服起來,將眼底的那一抹輕視掩下,堅定道:“就是吃一些溫補性的藥,有了身孕後也一直在吃,從沒停過.”

如此一來跟雲婉柔的現象幾乎是一模一樣,雅茉鬆了口氣,淺笑道:“今天回去後先讓晉王妃把補藥停了,明天希望晉王妃能隨你一同進宮,具體的我要見面禮了晉王妃再詳說.”

聽到要把補藥停了,晉王太妃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質問道:“補藥怎麼能停呢,這可是治療宮寒的藥.”

對於晉王太妃質疑的態度雅茉並不在意,耐心回答道:“補藥自然是對身體有好處,可晉王妃腹中胎兒月份太小,承受不起補藥的滋養,長期下去必定會流產.”

晉王太妃顯然不相信,挑眉問道:“真的嗎?太醫可沒有跟我說這些.”

雅茉同樣站起了身,自信地回覆道:“太醫畢竟還是要以晉王妃的身體為主,如果想兩個都保住就要按照我的法子.”

聽到這晉王太妃有些心動,略帶懷疑的問道:“按照安寧郡主的說法我兒媳的孩子是可以保住了?”

其實雅茉並不是很確定,但為了讓晉王太妃只得肯定的說:“我可以盡力一試,不過還是要根據晉王妃的身體做出進一步治療方案.”

聽了這番話晉王太妃紅了眼眶,屈身行禮道:“老身在此先謝過安寧郡主,如果你真的能留下這個孩子,你真是我們晉王府的大恩人.”

雅茉被這一跪嚇了一跳,趕忙走上前,將她扶起,安慰道:“晉王太妃,你這是折煞臣女了,臣女身為醫者自然會全力以赴.”

太后自然知道晉王太妃的激動,吩咐道:“老貨,明天你把晉王妃也帶到宮裡來,讓安寧好好的看一看.”

晉王太妃這才想起了太后,忙道謝:“臣妾先謝過太后了,若不是太后把安寧郡主推薦給臣妾,我們晉王府嫡出的孩子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太后隨意的擺手道:“咱們倆之間還講究這麼多虛禮做什麼,那孩子可憐,哀家也是心疼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聽著太后的話,雅茉很是清楚這次醫治必須成功,不僅僅因為太后的信任,想著醫書上還沒看懂的那一步她陷入了沉思。

夜裡回府她將自己鎖在屋裡,手裡拿著念慈師太相送的醫書仔細的研究起來,書上所寫的方法讓她皺緊了眉。

說實話她從來都沒有治療過婦科問題,對於孕婦更是無從下手,可是她必須試一試,畢竟這不單單是為了晉王妃更是為了有相同情況的雲婉柔。

這時湘琴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看著雅茉還沉醉在醫書中,很是心疼,輕聲道:“小姐,自打從宮裡回來你就把自己鎖在屋裡,連晚膳都沒吃,夫人讓奴婢準備了些酒釀圓子羹,你趁熱吃上一點.”

雅茉將手裡的醫書放下,揉了揉略有些疼的眼睛,淡淡道:“夫人還沒休息?”

湘琴舀了一碗羹,遞到雅茉手裡,點頭道:“剛才還差流青姐姐過來,想來是還沒有休息.”

雅茉將碗接了過來,白色的霧氣模糊了她沉思的雙眼,輕舀一勺酒釀圓子含在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一下子蔓延開來,充斥著整個味蕾,突然她靈光一閃,忙放下手裡的碗,拿起了手邊的醫書。

就在剛才她突然想明白了書上說的治療方法所謂何意,解決了這個問題後面的步驟也迎刃而解。

站在一旁的湘琴看著只喝了一口的湯羹微微蹙眉,提醒道:“小姐,你先把東西吃完再看書,小心胃裡受不了.”

雅茉現在一心撲在醫書上哪有時間去吃東西,敷衍道:“沒事,你先放在這,等一下我看完了就吃.”

湘琴見她又重新把頭埋在書裡,嘆了口氣,拿著托盤悄悄的走出了房間,獨留雅茉一人在房間裡苦讀。

忽然燭火一閃,一道黑影閃過,雅茉被燈晃了一眼,略有些不高興,沉聲道:“湘琴,你先去外面守著,等我叫你時再進來.”

一道好聽的男聲傳來,這顯然不是湘琴的聲音,“成天埋在醫書裡,連飯都不好好吃.”

雅茉抬起頭看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的風冉恆,微微蹙眉,沉聲道:“你怎麼在這?”

風冉恆見雅茉理他,心裡樂開了一朵花,笑道:“我聽說你今天去了宮裡,所以來看看.”

被他這麼一瞧雅茉不禁想起了在青蓮庵的那晚,臉漸漸開始發燙,忙扭過頭不耐煩道:“行了,世子看也看過了,臣女就不留你了,從哪進來的就從哪出去.”

風冉恆捂著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樣,撇嘴道:“你可真是無情,我好心來看你,你卻急著把我趕走.”

聽了他的話雅茉覺得很是可笑,冷哼一聲,淡淡道:“臣女又沒有請你,是世子不請自來,若是讓旁人知道大晚上我房裡出現個男人,明天關於你我的流言可就傳遍了全京城,臣女還不想讓自己這麼出名.”

風冉恆見雅茉油鹽不進,索性放棄了在挑逗她,正色道:“你太小心了,沒有人知道我出現在這裡,對了,我來是有重要的事同你說.”

雅茉重新將頭埋進書裡,甕聲甕氣道:“不知世子有何事相告,臣女洗耳恭聽.”

“是關於晉王妃的事.”

一聽到是晉王妃的事雅茉放下了手裡的書,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的風冉恆,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風冉恆見她一聽到關於晉王妃的事就放下了醫書,不禁皺起了眉,腹誹道:難道我還沒有那個她從未見面的晉王妃有魅力?見他遲遲未開口,雅茉略有些生氣,眉眼處帶著冷意,冷笑道:“世子,如果你是閒的沒事來找我取樂的,我希望你可以馬上消失在房間裡,免得影響我看書.”

風冉恆見雅茉的臉色不太好,忙笑道:“真是沒有良心的小東西,一點都不可愛,現在就跟你說說這位從未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