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架

他不由得深鞠一躬：“先生真是目光卓遠，下得好大一盤棋，令人佩服。“

龍先生不由得豪情萬丈，兩眼充滿著期待，“這南蠻王的禮物到永安了。”

“南蠻王的禮物？”

東門客棧的客房，一個黑色粗布矇住的籠子放在桌子上。

鄧忠扯去黑布，從籠子裡拿起信鴿，把紙條塞進信鴿的腿圈。

他雙手捧著信鴿，緩緩走到窗前。

王欣也來到窗前，他的傷勢已大部分癒合。

“真想不到，郡兵營裡面的統領，居然是板盾蠻”

“是呀！”鄧忠用手輕撫著鴿子。

“這外有江陵的插手，內有板盾蠻的勢力，永安這次在劫難逃。”

“這城裡還有藤甲兵的影子。

王欣看著鄧忠，“這次趁亂拿下永安城，真是天賜良機！

永安城離江州太近了，這距離800裡，豈能讓他人得逞。

“永安已亂，即刻發兵。” 鴿子撲閃著翅膀，從鄧忠的手中飛出。

清晨，什長秋帶著20個府兵，朝著城裡的糧庫走去。

今天輪著他們往壺瓶口押運糧食了。

“頭，這糧食的價格一天一變呀。”

另一府兵也說：“以前5錢1斤，現在都10錢1斤了。”

“工地原來1天發1斤糧食，現在也不發糧食改發錢了。”

“這能不貴嗎？聽說軍糧都準備拉去市場換馬了，過幾天糧食肯定更貴了。”什長秋抱怨道。

“頭，要不這次咱們再多搞點糧食。”

“六子，你小子上次搞的糧食不夠多嗎？”什長秋瞪了一眼六子。

六子嘀咕著：“不就10斤嗎？沒兩天就吃完了。”

“你是豬啊。”什長秋罵道。

“六子，一定是送給了隔壁的小寡婦吧？”一府兵打趣道。

“頭，咱們跟著你肯定不會吃虧。”旁邊的府兵迎合著。

“這次都給我聽好了，別偷偷摸摸5斤10斤的拿，這次咱們要搞就搞一車。”什長秋對著府兵們說。

“一車？”

“30擔？”

“那可是3000斤糧食！”眾府兵顯然吃驚不小。

“得手後，每人一擔。”，什長秋環顧眾人。

“一人100斤”

“這麼多呀！”

“怕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1什長秋提高了聲音。

“這有什麼怕的，江南他不也在倒賣軍糧嗎？”

“就是，太守府的人都幹，咱們怎麼不能幹？”

“就是！”眾府兵嚷嚷著。

片刻，什長秋一行人來到了糧庫。

遠遠地看見蹶張材官馬松帶著20個伏兵站在糧庫旁。

四周停放著上百輛的運糧車和幾百個運糧苦力。

“馬松，今天輪著我們押運糧食，你們來幹什麼？” 什長秋大聲地說道。

馬松瞟了一眼什長秋，“我是奉了典農校尉馬大人的命令，給進山的屯田兵運送糧食的。”

“要運糧也是我們來運，現在也輪不到你。”什長秋走近馬松的跟前。

“你敢違抗馬大人的命令？”馬松踮起腳，怒眉圓瞪。

“你少拿馬大人壓人，今天執行馬大人的命令，那也該是我們。”

“憑什麼？馬大人可是親口命令的我。”

“馬松，咱們可得講理，是不是說好了，大家輪流押運糧食？”

“是大家輪流押運糧食。可馬大人的命令，不能不執行吧。”馬松做出賴皮的樣子。

他接著說，“這押運的糧食不同以往，是專門給屯田兵的。”

什長秋並不認賬，“只要是糧食，就該輪到我們押運。況且要執行馬大人的命令，也該輪著我們來執行。”

“對，輪著我們了。”六子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你他爺的算哪根蔥？”馬松掄起粗壯的胳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把六子扇倒在地。

“你怎麼打人？”看見六子被打，什長秋有些氣急敗壞。

“打人又怎麼樣了？”馬松仗著自己粗壯的體格，一臉傲驕地走到什長秋面前。

“你憑什麼打人？”什長秋的口水濺到馬松的臉上。

馬松個子沒有什長秋高，於是只有踮起腳，朝著什長秋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什子秋也不示弱，對著馬松回吐口水。

眾府兵也互相吐起口水來。

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如一大群羊駝，在互相噴吐著口水

也許是什長秋的口水量要多，馬松漸漸處於下風。

不甘心的馬松用力推了一把，什長秋一下摔倒在地。

什長秋憤怒地站了起，反推馬松，然而馬松卻紋絲不動。

“他爺爺的。”馬松一拳打在什長秋的臉上。

頓時什長秋嘴角流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打人啦！打人啦！”眾府兵互相拳打腳踢起來。

旁觀的苦力們也在煽風點火，“快打他，使勁地揍。”

馬松仗著自己力氣大，以一敵多，幾拳就幹趴了三個府兵。

什長秋這邊漸漸落入下風。

什長秋站了起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馬松，從旁邊的運糧車抄起一根扁擔，狠狠朝馬松的頭上砸去。

啪的一聲，馬松的頭被扁擔開了花。

馬松嚇傻了，頭嗡嗡作響。

他愣愣地站在那裡，用手摸了摸頭頂，滿手是血。

眾府兵也停下了手，不知所措。

“出血了。”

“要死人了。”

“出人命了。”

圍觀的眾苦力驚叫著，現場亂成一鍋粥。

太守府的大堂，寶丁看著頭上裹著血布的馬松，轉頭盯向什長秋，“說說，怎麼回事？”

“稟將軍，今天輪著我們去押運糧食，結果馬松攔住不讓。”

“是馬大人的命令我們押運的。”馬松大聲地說道。

不過因聲音太大了，把自己的頭都震疼了，他忙伸手捂著頭。

“就為押運個糧食，難道都要搶？”寶丁有些不解。

他盯著時長秋，“終究你拿扁擔傷人是不對的，什長秋罰一個月俸祿，補償給馬松。”

“以後你們兩個都別去押運糧食了。”寶丁轉向江南，“你與拳頭兩個帶點人去押運吧！”

“是！將軍大人！”江南大聲地回應道。

“這……”什長秋有些欲言又止。

馬松也懊惱地盯著什長秋。

“下次再打架，我可要皮鞭伺候了。”寶丁故意大聲地呵斥著。

“是，將軍大人！”馬松和什長秋悻悻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