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域

何打魚一臉死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江什長，小的有眼無珠，饒小人一命吧。”

看著不停磕頭的何打魚。

江南感覺無比的舒暢，多年的壓抑一下釋放開來。

他感激拳頭及時出現，感激拳頭叫他“江什長”。

他已經忘了拳頭的鞭子，那鞭子雖然打的重。

怎麼能怪拳頭，那都是司馬大人的命令。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烏魚村的孤兒，不再是任人打罵的馬弁。

他是將軍大人的親衛--江什長。

江南照著何打魚的屁股就是一腳，這一腳力度不大，卻意義非凡。

他似乎能透過腳感知到對方的痛苦。對方有多痛，自己就有多爽。

接著就是兩腳、三腳、更多腳。

周圍人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恐懼，他很喜歡。

從阿木的表情裡看出了崇拜，從拳頭的表情裡看出了認可。

江南看了一眼阿木，阿木似乎得到了鼓勵，也上去踢了一腳。

只不過這一腳輕飄飄的，什麼也沒踢著。

“小江南，哦不對，江什長，饒他這一次吧。”

“何打魚知錯了，放過他吧。”

“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就別打了。”

不少烏魚村賣魚的村民勸解著，江南停了下來。

“阿，阿木。”江南有點喘氣，他指了指何打魚的兩竹簍魚。

“什麼？”阿木望向那邊，沒明白什麼意思。

“把他魚給我拿上。”

“好呢！”阿木上前挑起兩簍魚。

江南對著地上的何打魚說：“要錢的話，自個來太守府取。”

“這點魚還要談錢？就算孝敬您了。”何打魚這頓打算是挨明白了。

他還哪敢去太守府要錢。

江南與拳頭告別，阿木挑著兩簍魚，兩人滿心歡喜地回到了太守府。

火盆的暖流環繞著寶丁，濃濃的睡意席捲而來。

赤墨藍邃的天符，如大海漩渦的中心，在寶丁的體內掀起一陣陣巨浪。

睡夢中，寶丁的體內最佳化組合著，精神和力量逐漸強大。

寶丁是我，我是誰？

黑暗或暗黑不規則的形狀，不停地旋轉，漸漸清晰。

這是一個昏暗的街道。

街道上有拖長的三個影子，兩邊影子巨大，中間的細小。

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刺破暗黑的寂靜。

這裡是暗域。

兩個機甲人，押著我在街道上走著。

準確的說應該是拎著我。

前面是一個昏暗的大排檔，一盞破舊的霓虹燈斷斷續續閃爍著字母“JN-L”，偶爾發出漏電的呲呲聲。

一群人坐在大排檔，吃喝著，聲音似乎喧囂又似喃喃細語。

彷彿聽見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聽見。

機甲人把我扔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從地上提起。

“知道我是誰嗎？”壯漢一臉兇悍。

“你是張飛。”我認識他，包括他們。

我們穿著同樣的衣服，黑紅相間的囚服，我們被囚禁在暗域。

“知道我們的老大是誰嗎？”

“劉備。”我很清楚，劉備在暗域中勢力非常強大。

得罪他們，無疑在暗域裡將會痛不欲生。

“算你識相。”張飛笑了笑，貼近我的臉，一嘴口臭的對著我，“說吧。”

“說什麼？”

“裝？”張飛的笑容僵了。

“沒裝。”

張飛輕蔑的看著我，半天憋出一句，“有點意思。”

“沒意思。”

“需要我提醒你嗎？”張飛的口真的很臭。

“需要。”

“呯”的一聲，張飛一頭撞碎了我的鼻樑。

我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鮮血流進了我的嘴裡，鹹鹹的。

這就是張飛的提醒？

血腥瞬間喚醒了我的本能，我本不是弱者。

我揮舞著拳頭，彈射向張飛。

粗壯的廖化攔在我的面前，我一拳將廖化打倒。

“叭！”後背卻捱了重重一擊。王平舉起長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我的後背，長凳應聲而斷。

我轉過身來，一腳踹向王平。

王平捂著胸口，滾落到地上。

我剛一抬頭，姜維凌空飛起，一腳兩腳三腳……踢在了我的前胸，我從空中跌落，砸翻了滿是油湯的圓桌。

我在地上翻滾，躲過姜維的連擊。

站起身來，在姜維再次飛踢時，我身形一矮，扛起他順勢把他砸到了柱子上。

突然迎面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懵了一下，定睛一看，張飛已揮出了第二拳。

我沒有擋，舉拳迎向張飛。

張飛再次擊中了我的臉，我滿臉是血。而我也擊中了張飛的門面。

沒想到我的拳頭也有力度，張飛摸了摸嘴角的血，惱羞成怒。

我一個右直拳繼續朝張飛頭部攻擊。

張飛一個跨步彎腰，躲過我的直拳，順勢把我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三圈，重重地砸在地下。

咔嚓！我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掙扎著想爬起，突然劉諶舉起酒瓶，“叭”的一聲，拍到我的頭上。

酒瓶被拍的粉碎，幾塊碎玻璃渣插在我的頭上，血順著頭流了下來。

鮮血模糊了我的眼睛，依稀看見劉諶舉著殘缺的酒瓶，酒瓶反射著慘淡的霓虹燈光，狠狠刺向我的臉。

我猛地站起，單手緊握住他持酒瓶的手，“咔嚓”用力折斷他的手臂，讓他握著酒瓶狠狠地反刺到他自己的臉上。

“啊！”我聽到劉諶一聲痛苦的大叫。

張飛已經飛撲過來，一膝重擊在我的腰肋上，“咔嚓”我的肋骨被折斷。

我搖搖晃晃，我不能倒下。

突然一條長凳橫掃中我頭部，我猝然倒地。

拳腳雨點般的落下。

一個聲音獨特而回蕩，“可以了……”

一切漸漸平靜，鮮血順著地面向前流淌著。

天空一道閃電，雨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

模模糊糊眼前一個人影。

寶丁猛地醒來，胸口劇烈地起伏，張開嘴喘著粗氣。

此時他聞到一股紅燒魚的香味，這魚真香。

瞬間把寶丁帶出了噩夢。

江南正端著一大盆紅燒魚，站在跟前，“將軍大人，請品嚐大白魚。”

“這就是你說的烏魚村的大白魚？”

“是的，我專門去街上，找的最新鮮的大白魚。”

寶丁夾了一口，放在嘴裡慢慢地細嚼，果然肉質細膩，入口即化，味道鮮美。

不錯，這烏魚村的大白魚味道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