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毫無顧忌的縱馬奔逃,疾馳至中軍方聽到賈詡高聲呼喊。

“漢軍有埋伏,宋憲、侯成,速速去救援主公!”

這一吼,到讓張魯解了先前賈詡先自己而逃的疑慮,甚至讓張魯有了一絲感激之情。

宋憲、侯成兩人倒也聽命,立刻領著百名親隨向著張魯而去。

兩人見張魯已經逃至中軍,倒也沒說什麼。

對視了一眼,便領軍向前,去對陣張飛了。

賈詡見張魯無事,立刻安撫道,“此地地勢狹窄,極為容易設伏,是我疏忽了。”

“好在來襲的人馬並不算多,有宋憲、侯成兩人便能退敵,只是此刻前軍潰散,已經亂了士氣,不宜再繼續行軍了。”

不等賈詡說罷,張魯立刻說道,“擊退漢軍後,原地修整吧。”

“呂布將軍何在?”

張魯說罷,開始私下張望著。

“呂將軍率軍押後,以免漢軍拿下漢中後立刻前來追擊。”

張魯聞言,驚魂稍稍安定。

卻不料兩側山勢險峻處,又傳來來漢軍的喊殺聲。

只見那嚴顏站在山頭,手中將旗一揮,立刻有無數羽箭朝著張魯的中軍射去。

好在侯成留下了自己的親隨,護在了賈詡與張魯的身邊,才讓這兩位能夠安然無事。

若非如此,只怕一陣箭雨落下,張魯與賈詡便是兩具千瘡百孔的屍體了。

此刻直面箭雨卻進退兩難的張魯中軍,算是徹底亂做了一團,有賊兵為了逃命,甚至將屠刀揮向了攔住自己去路的友軍。

這一幕幕落在張魯的眼中,嚇得他是連連打顫,頓時便有了撤軍之心。

“這…這如何打得過……”

“不如…不如撤了吧?”

賈詡聞言,白了他一眼道,“主公啊,此刻不論是戰士和,你我皆沒有好死的可能。”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破釜沉舟。”

“行軍之前,在下安排的前軍、中軍,就都是以賊兵為主的雜牌,並非我軍精銳,主公何必氣餒。”

在賈詡的連連安撫之下,張魯這才逐漸緩了過來。

而此刻,張飛也同宋憲與侯成交上了手。

這張飛為人雖然粗莽,但武藝的確是不俗。

一人一馬,獨戰兩員大將,不僅沒有落入下風,反倒是越打越起勁。

“呔!兩個賊將,吃你張爺爺一矛!”

張飛怒喝一聲,掄起長矛,架開宋憲刺來的一槍後,立刻一抖矛身,反手向著身側的侯成紮了過去。

這侯成當真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張飛還有這樣一手順勢而為的功夫。

兩馬錯身的一瞬間,丈八蛇矛便扎穿了侯成的肩胛骨。

“啊!!”

一聲激烈的慘叫過後,張飛立刻抽出長矛,雙手橫握矛身,用力一較勁,那矛身如同鐵鞭一般,將那侯成從馬上抽落了下去。

此刻戰場上一片混亂,這侯成又被刺穿了肩胛骨,無法持握武器,這下被抽落馬下,基本也算是被宣告了死亡。

隨著張飛後續騎兵的湧上,都無需兵士們前去補刀,光是馬蹄,便能將這侯成踏成了肉泥。

宋憲見自己的兄弟竟如此輕易地就被張飛拿下,立刻策馬回身,不再去同那張飛纏鬥,而是領著自家的親衛揚長而去。

張飛剛下去追,便聽得耳邊撤軍金鼓大作,他望瞭望山頭的嚴顏,嘆了口氣,黑著臉,提著長矛收了兵。

待那張飛回到了營中,立刻找到了嚴顏,“嚴兄,我已在陣前挑落了一將,眼看那賊將膽破,為何突然下令撤軍啊?”

嚴顏聞言道,“張將軍,此番伏擊,叫我發現了這張魯軍中的貓膩。”

“若是張將軍行軍,全軍的主力會放在何處?”

張飛面對嚴顏的反問,立刻思考起了問題。

“若是長途奔襲,該是要把精銳放在中、後兩軍。”

“若是馬上接敵,自然要把精銳調往前軍的。”

張飛說罷,嚴顏立刻道,“正是如此,但此番伏擊,我見那張魯前軍絲毫沒有列陣的意思,定然不是精銳了。”

“而我負責的中軍更是亂如一盤散沙,想來也不是精銳。”

“以此推斷,那張魯必然是把精銳放在了後軍之中。”

“可是此地距離成都城已經不過半日的距離,又怎會有人將精銳放在後軍呢?”

嚴顏再次問道。

“嗯…許是那張魯酒囊飯袋吧。”

張飛的答案,並不能讓嚴顏滿意。

“即便張魯愚蠢,但賈詡與呂布卻是不傻的,又豈能容他亂來?”

“由此可見,精銳在後,定然別有所圖。隨意這才下令讓張將軍撤軍。”

嚴顏說罷,張飛也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說呢,那賊將竟然如此孱弱,不過交手數個回合便被我抽落馬下了。”

“原來是別有所圖啊。”

嚴顏笑道,“張將軍勇力驚人,初戰便戰將,此戰首功定然是將軍的。”

“但此刻張魯已經知道了我們埋伏在此,相比繼續在這裡久留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我建議,我們向著成都再行軍二十里,守住必經之路,細細觀察一番,他張魯的後軍到底有什麼秘密。”

張飛聞言擺了擺手,“俺只管出戰便好,大哥說了,其餘的事情,都要聽嚴兄的。”

嚴顏拱手道,“既然張將軍同意,那我等立刻拔寨。”

天色漸暗,隨著漢軍拔營的訊息回稟到張魯耳中。

他這才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

“哎,本以為侯成這般的勇將已經是天下少有,哪裡想得到漢軍之中竟有十幾合便能取他性命的強手啊。”

“而且人家還是一人戰兩將的。”

張魯看著士兵們抬上了侯成已經破敗不堪的屍首,當即嫌棄地揮手道。

呂布聞聽此言,冷哼一聲,“若不是他們準備不及,只怕那黑臉漢子不是對手,充其量不過是趁人之危罷了。”

張魯見說話的是呂布,也不好再反駁,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此刻漢軍既然已經撤了,想必今夜也無需擔心漢軍襲營。”

“看來他們的意圖,不過是拖延我們攻城的時間罷了。”

賈詡說罷,為張魯倒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