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犢與郭祖還在努力地穩住剩餘部隊。

而高順已經領兵至兩人身前不足百步之遙。

高順撤下盾陣,看到眼前一幕不禁發笑道,“本將還是第一次見敵軍中了陷阱就四散而逃的。”

“看來這黑山軍比之匈奴的賊兵還差上不少。”

高順的聲音,落入了公孫犢與郭祖的耳中,兩人見狀,便知道了此戰已敗,當即便要策馬而逃。

“來都來了,便留下來吧!”

張遼的聲音立刻在兩人身後響起。

此刻,公孫犢帶來的親衛,大半已經摺在了前幾次突襲的時候,而郭祖的部隊更是經歷了一輪白虎軍的齊射。

兩人見漢軍來勢洶洶,而自家兵士們猶如篩糠一般地不斷顫抖著。

他們當機立斷,立刻下馬,跪倒在了張遼的身前。

“末將願降!”

張遼策馬衝來,手中長戟定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啊?”

“你二人倒是像故意前來請降的……”

張遼無奈地說了一句。

兩人聞言,當即順著張遼的話說道,“不滿大將軍,我二人早就看不慣袁紹的所作所為,此番特意請了黑山軍的兵,前來投降。”

“那敢情好,不僅折了袁紹的面子,還賠上了張燕的兵馬。”

“行吧,既然如此,便有勞你二人受苦,隨我見過陛下再做定奪。”

張遼微微一笑,倒是信了幾分,當即便讓手下的親衛將兩人綁了,由他親自押送去劉辯營中。

高順見狀,與張遼對視了一眼,兩人搭檔多年,自然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張遼走後,高順當即開始打掃戰場,清除了陷坑中的傷兵與屍體,傷兵送到後營,由劉辯發落,而這些屍體則是就地掩埋,以免發生瘟疫。

而那些已經用過了的陷坑,自然要填了,在不同的位置重新挖掘,以免有逃回去的敵軍記住了位置,下次再來時能避過去。

劉辯營中,雖然已是後半夜,但經過高順派來的傳令官稟告之後,劉辯便已經召集郭嘉與戲志才留在營中,等待前寨報告戰況。

張遼見此,親手押著公孫犢與郭祖進入了營中。

“陛下,今夜此二人帶人襲營,只是,此二人所帶人馬太過……”

張遼不知該如何說好,便有些支支吾吾。

“嗯,今夜黑山軍襲營只是,朕可說對了?”

劉辯看向兩位軍師說道。

戲志才聞言,立刻大笑,“文遠將軍,陛下啊早就收到了今夜會有人襲營的訊息,但陛下料定你與高順將軍的牛肉乾能勝,所以並未讓我等告知兩位將軍。”

經過了戲志才的解釋,張遼立刻明白了。

“文遠,此二人可是告訴你是來投降的?”

劉辯笑著問道。

“陛下竟然連這都知道了?”

張遼有些驚訝的說道。

“呵呵,文遠且聽朕說完,說完後,此二人如何處置便交給文遠了。”

劉辯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此二人乃是泰山之賊,袁紹在招募此二人前,他們在泰山一帶為禍一方,讓百姓苦不堪言。”

“不過這泰山賊也分為了兩支,其中一支便是以臧霸、陳觀為首,這一支早已歸了陶謙。”

“而剩下的便是此二人了。”

“這可是袁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劉辯越說,公孫犢與郭祖的臉色越難看。

劉辯起身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兩人身側,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頭說道,“死在你們手中的百姓,只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兩人聞聽此言,當即抖若篩糠,一臉委屈地看向劉辯說道,“我等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但在大義的份上絕對沒有做錯啊。”

“陛下,我等可是特意來投的。”

兩人為了活命,立刻拿出了說服張遼的說辭。

張遼見狀,也有些猶豫,雖說他看不上欺壓百姓的賊人,但如此戰亂的年代,若是他未遇明主,只怕也會是落草為寇的結果。

劉辯看出了張遼的猶豫,立刻走到張遼的面前說道,“亂世之中為了生計無可厚非,但前有臧霸、陳觀這樣的例子,爾等為何不投陶謙?”

劉辯看著張遼,卻在問跪在地上的兩人。

兩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

郭嘉見狀立刻補充道,“只怕是同為賊兵,也分義賊與惡賊,你二人作惡太多,臧霸與陳觀容不得你等吧?”

“加之陶謙雖然迂腐,卻也愛惜名聲,能收臧霸、陳觀也因其往日行事俠義,不似爾等奸邪吧?”

郭嘉的猜測,基本為這兩人的過往蓋棺定論了。

而說到了此處,張遼也從猶豫中恢復了過來,當即拱手說道,“陛下,如此趁國亂害民之人,若留在陛下軍中,他日定然會有染陛下的聖命。”

“臣,建議斬此二人,明正典刑。”

六百年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既然文遠有了定奪,朕便不再多言,只是斬了此二人後,要將這份手書,帶著頭顱,送去袁紹營中。”

劉辯說罷,摸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書信,交到了張遼的手中。

“臣,領旨。”

張遼恭敬的結果書信,隨後如同拖死狗一般將公孫犢與郭祖兩人脫離了營帳。

營帳外,張遼迅速召集了各軍中的校尉與伍長前來觀刑。

不過兩刻時間,帳外的草場之上,便圍滿了一眾漢軍的中低階軍官。

張遼先是將這兩人的嘴巴堵住,拖到了草場中央,隨後將此二人的罪行一一細數。

一眾軍官聽得二人往昔之罪,皆是義憤填膺,氣不打一處來。

張遼見群情激奮,當即便向行刑計程車兵投去了眼神。

一時間刀落血崩,兩個人頭如同圓球般滴溜溜地滾了一圈才停在了地上。

張遼拿起一塊布,將兩顆人頭一包,又將劉辯的書信拿出,交給了軍中的傳令官,命他送去袁紹營中。

當做完這一切回到前寨之時,高順也清理完了戰場,將陷坑重新排布了一番。

高順聞聽兩人被斬殺的事情,也是微微點頭,“原本以為這兩人有什麼巧妙安排才敢襲營,原來是兩隻草包。”

“如此賊人殺便殺了,無甚可惜的,只是那些傷兵倒成了我軍的負擔,不知陛下是如何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