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嫣然一笑,立刻讓張讓遞上了四塊牌子。

劉辯怎能不懂她的意思,“皇后賢淑,倒是朕有些粗心了。”

“也不用翻了,就聽皇后的安排吧。”

劉辯擺了擺手,笑道。

“陛下,您聽臣妾的安排,不怕身子吃不消嗎?”

唐姬掩面而笑,不禁讓劉辯想起了那一夜的瘋狂。

“還是陛下自己來吧。臣妾告退了。”

唐姬說罷轉身便走,徒留張讓端著牌子等待劉辯翻開。

“張常侍,四位之中,哪位對朕的怨言最多?”

劉辯笑著問道。

“陛下,這宮闈之事,臣豈敢置喙啊。”

張讓嚥了口唾沫,立刻低下了頭。

“朕讓你說,你說便是,真還不信這宮中有你張常侍不知道的事情。”

“這…孫妃與兩位喬妃倒是有些微詞。”

“劉辯聞言,瞬間便翻開了四塊牌子,隨後在孫尚香的牌子上點了一下。

張讓會心一笑,立刻退了出來。

不過一刻光景,孫尚香便走入了劉辯的寢宮之中。

往日她都是男扮女裝或是戎裝示人,即便是在宮中,也不愛穿女子的衣物,今夜倒是特地裝扮了一番。

劉辯定睛望去,心中頓覺驚訝萬分,不禁暗道,“這小妮子平日裡不打扮看不出,裝扮上了容貌竟也不弱二喬啊。”

孫尚香穿著一身素裙,見劉辯不言語,還以為是自己的裝扮有問題,當即拿起案上的銅鏡,透過燭光仔細觀瞧起來。

“噗,今日你怎如此乖巧?既無揶揄,也無女侍衛相隨?”

劉辯酒意未退,紅著臉笑著問道。

“哼,臣妾有打不過陛下,何必再自討沒趣?”

孫尚香聞言一跺腳,繼續說道,“這…這妝是皇后姐姐教的…難…難道不好?”

劉辯見此再次笑道,“甚好,甚好。”

“京中可還住得習慣?”

“當然不習慣了,規矩太多,又不能出去,實在無趣。”

孫尚香哀怨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了劉辯身邊,紅著臉低著頭,雙手卻不自覺地拉著衣角。

“要不朕準你回鄉?孫策已經穩固住了吳地,藉由青徐,倒也不算繞路。”

劉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柔聲問道。

“後宮嬪妃哪能回鄉啊?你莫不是要趕我走?”

孫尚香聞言立刻抽回了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後宮便是這樣,朕擔心你受不得如此規矩,你若不願,朕可放你離開。”

“你!你辱了人家清白,如今卻做起好人來了?”

孫尚香看著流變的雙眼,繼續說道,“當日只知你是貴公子,也許是將軍,哪知道你能做出如此輕薄之舉。”

“真是枉我當日奮不顧身地救你性命,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她說著便扭過了頭去,雖然沒有聲息,但劉辯也能猜到她在哭泣。

“朕當然是喜歡你的。”

劉辯見她轉過身去,一把便摟住了她的腰肢。孫尚香的身體微微一顫,但還是倔強地不肯轉過頭。

“朕可以為你在後花園裡修武場,修馬場,只要能讓你開心就好,但朕沒辦法讓你隨心所欲,想出宮就出宮。”

“也沒辦法讓你想回家就回家,你留在宮中,很可能再難見到兄長和弟弟,朕只是不想你怨朕。”

劉辯貼在她的耳邊,柔聲細語。

這些話如同春雨一般,浸潤、融化了冬日的堅寒。

“你…說的是朕的?”

孫尚香突然轉過了腦袋,此刻兩人鼻尖相對,四目相望,不禁讓她臉上升起了紅霞,但對於這個問題,她又是那麼的想要得到答案。

“自然是真的,不光是你,還有云祿和舞蝶,她們都同你一樣。”

“只是朕自遇見你以來,你都對朕有話直說,所以朕想知道你們的真實想法。”

孫尚香見劉辯誇自己坦誠,不禁心中一喜,但聽到自己愛慕的男子提到了旁的女子,雖然是姐妹,但終究是逃不過心中微微的酸楚。

“那也要看是為了誰…若是為了所愛之人,自是心甘情願的。”

孫尚香嬌嗔道。

她剛想扭過頭去,就被劉辯的手託了回來,“也不知孫姑娘是何時愛慕朕的?”

此話一出,孫尚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雙腳,那一日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心中不禁又羞又憤。

劉辯見她目光閃爍自然是心領神會,不等她再耍性子,便一口吻了上去。

孫尚香見他來得如此突然,不禁心跳加速,連帶著氣息也開始變得粗重,心中不斷地想要反抗,奈何身子已經軟了,雙手完全使不上力氣。

劉辯見此,不禁起了戲弄之意,一把將她放在榻上,隨後親手為她褪去了鞋襪,再次撓起了她的腳心。

這一次,孫尚香不再抵抗,而是忍著心中的麻癢,抓準時機反客為主,一下騎到了劉辯的身上。

這一夜,春風幾度玉門關……

次日清晨,劉辯早早地便已經起身,孫尚香感受到劉辯抽出的臂彎,立刻紅著臉為他換上了勉服。

衣服穿罷,劉辯在她鼻尖輕輕地颳了一下,“年節的時候,朕帶你們出宮一遊可好?”

“真的嗎?”

“天子一言。拉鉤。”

孫尚香聞言立刻興奮地伸出了手指,與劉辯勾在了一起。

“你繼續休息吧,朕要去一趟醫官所順便再看看近日來百匠所的成果。”

劉辯說罷,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便走出了寢宮。

張讓早就在宮外備好了馬車,許褚、典韋也帶上了親衛跟在身後。

“陛下今日滿面春風,昨夜定然休息得很好。”

許褚騎在馬上笑道。

“朕看你才是吧,喬夫人受得了你這莽漢嗎?”

劉辯撩開車簾,立刻反擊道。

此話一出,引得典韋和親軍不斷髮笑,倒讓許褚有些尷尬了。

軍中之人開玩笑,劉辯從來不制止,他們是粗漢,平日裡就好這口,沒必要上綱上線。

馬車停在了洛水河畔,一大清早,醫官所外便排起了長龍,這倒讓劉辯升起了興趣。

“張常侍,這醫官所,一直有那麼多人排隊嗎?”

“回稟陛下,倒也不是日日如此,只是張神醫發現今冬早寒,所以備下了許多預防寒病的方子,供各縣的百姓們前來取用。”

張讓笑道。

“嗯,張神醫有心了,不要驚擾了百姓,從偏門入內便是。”

“臣遵旨。”

張讓應了一聲後,立刻改變了路線。

醫官所內,十分熱鬧,今日是張仲景坐堂,來人不管是高官還是百姓都能與他聊上幾句家常。

而張仲景對於前來取藥的人也是十分熟知,張讓走到了張仲景身旁,輕聲示意劉辯正在偏房等候。

張仲景聞言立刻讓自己的弟子頂上,隨後認真地整理了一邊衣冠,才恭敬地走到了劉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