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為什麼說這是非大族計程車人的信仰呢?

這就要說到,社會的階級分層了。

上游的建築,必然是皇帝和三公九卿,這一類屬於設計規則的人。

而忠君報國便是一種規則,中游計程車人,只有在這樣的遊戲規則中奮發圖強才有機會進入上游。

而對於底層,規則便更加簡單,若不是劉辯大修學宮,那麼對於底層來說,務好農,多生娃兒,便是他們要遵守的規則。

不要小看多生娃兒,實際上在古代,生娃兒的成本並不高,第一胎長到八歲左右,便能負擔起帶老二的工作,甚至在農忙時也能做些基本的農活。

如此一來,對於底層百姓來說,多生娃兒,便能增加勞作的收入,改善生活環境。

而娃兒一多,便等於將個人命運變成了一道簡單的機率學問題,家中八個娃兒,其中有兩個孝順的,有一個成材的,那麼這個底層百姓的家族便能延續下去了。

不僅如此,甚至在某些上升通道明顯的時代,便能一躍而上,進入中游,甚至上游。

就如同何進的何家,本是屠豬販狗之輩,在漢末這個特殊的時代,靠著手中的銀錢,將自家的女兒送入了宮中。

還成功誕下了皇子,若是何家運營得當,無異於一躍成為大漢握著兵權的外戚。

當然,上游的位置總是稀缺的,所以上游制定的遊戲規則,往往會讓中游的人互相爭鬥,給他們一條看似能上升,卻又陷阱密佈的道路。

若是敗了,中游之人便會將原因歸結到自身的某些不足上去,反倒不會去計較遊戲規則本身了。

不過這也是一種極為危險的遊戲,尤其是在華夏這片土地上,一旦遊戲規則的失衡已經讓大多數人看到。

那麼上游之人最不想聽到的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便會不斷縈繞在他們的耳邊。

至於上游對待底層,自然會和善許多。

這一點可以看漢高祖立國之後,史書之中對世家的描寫往往是豪強、豪賊。

這是因為漢朝建立時,這幫成為世家的人還沒有體會到世家該如何長存的道理,但隨著歷史的發展,到了東漢,這些豪賊們,便會變成史書中樂善好施的名士。

這並非是上游世家明白了做好事的樂趣,而是他們發現做好事不僅能讓他們的心理得到滿足,更加能加深自家在當地的羈絆與名聲。

一旦這種名聲和羈絆變得牢不可破,你就會發現,當你們家有些什麼事兒的時候,不用你說,百姓都會前來幫忙。

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們這群世家倒了,年景不好的時候,便沒人再發粥賑災了。

劉辯短短的幾句話,立刻將這位老儒的心握在了手裡。

而身為孔子後代的孔融豈能不知道這一點?他那老祖宗,若是有哪一國的王可聽他勸,那孔老夫子真是挖心掏肺的幫忙啊。

儒生需要皇權實現自己的政治意圖,皇權需要儒生制定符合時代規律的遊戲規則,這很雙贏。

“文舉,你這北海之地,能容下諸多學子,有功了。”

劉辯安撫完鄭玄,立刻轉頭看向了孔融。

孔融聞言也是大喜,劉辯既然能這樣說,那就說明禰衡的事情,他沒有放在心上,起碼是可以談的。

“陛下謬讚了,臣愧不敢當。”

孔融說罷,立刻罰酒似的,飲了一爵,“好酒啊!世人皆說齊地之酒好,臣看陛下的皇莊美酒,才是酒中極品!”

孔融喝罷,立刻起身拱手說道。

“既然文舉喜歡,可給文舉留上幾壇,朕看北海港口頗為繁忙,倒也是經商的好地方,文舉若有此心,朕定然鼎力支援。”

“這…臣替北海之民多謝陛下了!”孔融聞言,老臉一紅,立刻拜倒,如此奇貨,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只是陛下說道港口商貿,倒是東萊郡更為得天獨厚,臣願為陛下說通公孫度,以通遼東商貿!”

孔融立刻叩拜,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嗯,文舉若是願意出面就再好不過了,若他公孫度答應,朕可封其為遼東侯,世襲罔替,為大漢鎮守邊關。”

人家為你去說服封疆裂土的諸侯,你總要給點籌碼不是?難道要讓自己小弟讓利嗎?這種事情做了一次,以後小弟就不會專心為你辦事了。

孔融聞言,當即大喜,“陛下如此厚恩,他公孫度定然歡喜!臣這就去辦此事!”

孔融說罷立刻躬身離席,在旁人眼中,他好像有些著急了,畢竟劉辯這位大漢天子還在府中,他豈能離開呢?

但實際上,他不得不急,因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要依靠這封侯的事情,儘可能地與公孫度把東萊郡運作回來,劉辯當然知道他的心思。

但此刻大戰在即,不是去指正這些小動作的時機。

鄭玄見孔融如此急切,倒有些看不起他了,但奈何受了孔融多年資助,也只好一直為他說好話。

“鄭公,您可願入鴻文學宮,為大漢教書育人?”

劉辯見孔融走後,立刻開始挖牆腳的工作,畢竟政治的關鍵一環,就是資源的置換,光想得好處可不是長久之計。

“這…陛下當真看得起老朽?”

鄭玄有些惶恐,畢竟此刻坐鎮鴻文學宮的是司馬徽,也算得上是與自己齊名的大家。

“鄭公莫要疑心,學宮之中,自然是名師越多,教出的學子才會越好,如此風雲際會之亂世,朕真的很需要各類官員。”

“而學宮之中的學子,便是大漢官員的候補,日後各司各部,皆要從學宮中篩選一批優秀學子來任命的。”

劉辯此話算是給鄭玄一個承諾,你不會白教學生的,你教的學生以後會入朝為官,你自然名垂青史。

“陛下如此說,臣願以此殘軀,再為大漢盡忠!”

鄭玄聞言,想到了自己還在縣學中的兒子鄭益恩,若是藉此可入京城鴻文學宮,這無異於給自己的兒子開了入仕的快捷通道。

“多謝鄭公了!”

劉辯聞言心中也是一喜,學宮中的名師越多,地位越高,到時候任命學宮學子為官的阻力就越小,內部派系爭鬥的代價也越小。

隨著學宮的發展,世族佔用的名額一定會被寒門學子和百姓中的學子沖淡,如此一來,劉辯便可以輕而易舉地過渡到三省六部制的政體。

“陛下!聽聞您曾與東吳孫策比試,那孫策有江東小霸王之名,臣卻不信,不知其中有幾分真假?”

酒至酣處,太史慈紅著臉站了起來,拱手問道。

許褚和典韋兩人一臉的莫名其妙,心中不禁暗想,“這青州是什麼情況?都是不想活的?”

“子義莫要無禮!”鄭玄立刻按住了太史慈的酒意,開口向劉辯介紹著太史慈的生平。

但劉辯作為現代人豈能不知道這位猛將?

弓馬嫻熟,且有領軍才能的太史慈,可以說是歷史中吳國前期陣營中除去孫策之外,軍務水平最高的將領了。

“朕的確與孫策比試過一番,不過未分勝負,將軍若有興致,朕帳下之將,將軍可自行選一位,當場比試一番,也好助一助酒興!”

此刻的劉辯不可能再下場同太史慈比武,一個來說,身份不對,另一個來說,劉辯身邊還有鄭玄這位大儒,此刻他可不想在鄭玄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映象,從而影響整個北海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