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劉辯回宮之時一時傍晚。

荀彧遞上了婚表,趙雲配了荀氏之女,荀彧則求娶了夏侯氏之女,司馬懿則是求娶了潁川陳氏之女,而最為直接的便是郭嘉,他求娶的是弘農楊氏之女。

至於其他的武將,也是找到了朝中最支援劉辯的世家大族結親,劉辯看著婚表,雖然知道這是諸將諸臣的好意,但終究是怕薄待了他們。

“朕知道大家的意思,但這真的是大家的原意嗎?”

劉辯握著婚表,看著荀彧問道。

“臣其餘人不知道,但臣的確是分析了各種原因與利弊才選的夏侯氏。”,荀彧一拱手,繼續說道,“陛下親征三州,戰果斐然,朝中諸將也願服陛下調遣,但唯獨曹將軍,陛下竟放心他自提一軍為帥,還毫不節制他的權柄,可見陛下心意。”

荀彧見劉辯點頭,再次開口,“攀上我大漢未來的封疆大吏,荀彧豈能不願?”

劉辯聽出了荀彧的話外之音。

第一諸將、諸臣只是在和劉辯交好的世家中按照自身利益挑選的妻子。

第二荀彧提前說出了自己未來會是封疆大吏的姻親,這就很巧妙了,說在前頭可消忌憚,若是劉辯日後自己發現了,必生嫌隙。

“文若,你我君臣,你還擔心我猜忌你嗎?”,劉辯笑罵了一聲,“朕親征之時,可是把整個司隸都留給你了啊。”

話音剛落,君臣四目相對,不禁捧腹大笑。

“陛下還說呢,您自己不也是親自上陣,與各方觀望著結了姻親?”

“也就是文若知朕,旁人還以為朕是貪戀美色呢。”

劉辯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若是同意此婚表,臣這就去準備,可在後日大婚。”

“好,便在宮中舉行,洛陽全城同慶,為名醫大會預熱一番。”

劉辯點頭同意了荀彧的建議,他立刻退了出去,開始籌備婚事。

剛送走荀彧,郭嘉與諸葛亮便攜手而來。

“啟稟陛下,筒車一事月英已經與臣說了,多謝陛下厚愛。”

諸葛亮拱手說道。

“匠師之才不弱於孔明,如此人才若不加以善用,豈非憾事?孔明不必過多感懷,此來可是為了大會之事?”

“陛下聖明,司隸之中各鎮鄉中的遊醫都在趕來京城的路上了,這是各縣之長統計的名單。”

諸葛亮說罷,遞上了一紙名錄,要說這幫臣子是真的力挺劉辯,不光是婚表,就連紙張也開始率先使用起來了。

劉辯接過名錄一看,司隸一州之地,竟只有不到三十位遊醫。“它處的醫師呢?”

“司隸周邊的還好說,跨了州郡的只怕難以抵達司隸。”

諸葛亮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無礙,若是遊醫不夠,可讓心向醫術之道的學子一同前往。”

“臣遵旨。”

諸葛亮一拱手,立刻去安排大會事宜。

此刻郭嘉從袖中遞出了一份帛書,“陛下,鮮卑大汗須卜骨都侯的信件。”

劉辯抬眼一看,便知道了他的用意,“倒也是個老狐狸,秋收可入幽,他是想一肉三吃啊。罷了,兗州之事要快些安排了。鮮卑不會真出力的。”

“陛下放心,臣已寄信給了橋蕤,令其邀橋瑁入京參加名醫大會。”

郭嘉拱手說道。

“奉孝,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後日便要大婚,可做好了準備?”

“陛下說笑了,臣本寒門,一無家資,二無家世,若非陛下賜婚,那楊氏之女豈會嫁於臣呢?”

郭嘉笑道。

“奉孝不必妄自菲薄,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以你之才可為朕的軍師祭酒,待到天下大定,朕自當為卿封侯賜爵,讓你榮歸故里。”

劉辯最為現代人,自然是知道這位鬼才心中的苦楚的。

那漢末亂世,若非曹孟德不拘一格降人才,郭嘉這樣的鬼才,幾乎是沒有伸展才學的機會的。

“陛下,君如青山,臣當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

郭嘉的眼中滲出了淚來,他在劉辯十歲時便被招為了侍讀,自是感情篤厚。

“奉孝,少飲,再少飲,諸臣之中,朕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既在京中當去醫官所,讓兩位御醫為你調理一番,此乃朕的詔命,定要遵從。”

“臣,領旨。”

郭嘉弓著身子,知道退出殿外才直起腰桿。

是夜。

劉辯用過了晚膳,拒絕了張讓得上來的牌子,昨夜的荒唐讓他記憶深刻,今夜他要好好計劃一下兗州之事。

劉辯看著地圖,思索再三,軍中終究是找不出另一位能懂自己心意的帥才。

趙雲、張遼、高順三人雖然勇猛,但都是將才,諸葛亮倒是帥才,但那是未來的事情了。

而此刻老將皇甫嵩鎮守上郡,王越駐紮河東,劉辯手中可用的帥才真的不多了。

“看來又要御駕親征了,不知道這次文臣會不會跳腳。”

劉辯無奈地感嘆了一聲。

兗州之事謀大於戰,此刻的司隸人口,因為青州的移民已經開始開枝散葉了,但如今派出去的可用之兵已經是司隸加上西涼兩州的極限,實在無法在負荷更多的兵力。

而劉辯的精兵,死一個便少一個,那可是王越和童淵以及張遼等人練了五年的兵啊,可不是尋常兵士可比的。

“唯有引讓橋蕤與橋瑁在東郡起兵,引劉岱來圍,我漢軍再以橋蕤求援之名直入陳留,趁劉岱後方空虛,先下其重鎮,奪其軍心。”

“如此看來,若先行派兵過滎陽經中牟,駐守開封,劉岱但凡發兵圍東郡,兵入陳留之後,再分兩路,一路掃劉岱後路,斷其糧草,一路過山陽,入東平,襲魯州,收盡兗州無兵駐守各郡。”

劉辯捧著地圖看了一遍又一遍,反覆斟酌之下,確定了這一進軍路線。

“此戰關鍵只在於橋蕤、橋瑁能堅守東郡多久,以及我軍攻城掠地多快。朕,又要多得罪兩位夫人了。兗州之地太過重要,如此國事實在容不得朕兒女情長。”

劉辯想到此處,不由得一嘆。

當初盡收姐妹,就是怕他日利用了橋蕤後兩女與自己結仇,唆使孫氏與自己敵對,枕邊風的力量自古便不容小覷啊。

處理完這些事,劉辯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兩日後,洛陽城中高掛紅燈籠,全城百姓皆入城中慶祝,而皇宮之中更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宮殿之中,眾臣或嫁女或娶親,皆是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而劉辯則是先於眾臣,行了婚禮,隨後在參加諸臣子的婚事,這一夜,劉辯與一眾文武喝得酩酊大醉,倒是沒有全了孫尚香幾人為難劉辯的心思。

被內室抬入婚房的劉辯早已不省人事,躺在榻上睡了過去。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虧我還訓了一批會使劍的婢女呢!”

孫尚香氣得直跺腳。

“好了,孫妹妹,若是你那些婢女當真對陛下動手,只怕許褚、典韋敢借著醉意將她們都殺了。”黃舞蝶寬慰道。

“哼,不為難他一番當真不解氣。”

馬雲祿自己摘下了蓋頭,緊緊地盯著劉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裝醉的跡象。

“真的醉過去了,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馬雲祿抬眼問道。

“這…我也不知。”

黃舞蝶也摘下了蓋頭,臉色微紅著說道。

“要不把他丟到地上吧,我們睡在榻上!”

“不可,陛下若是染了風寒,那便是大罪過!”

孫尚香聞言,盯著黃舞蝶看了又看,“剛入門就心疼上了,黃姐姐當真有了丈夫,忘了姐妹。”

“孫姐姐才是,不知同我們說了多少遍,當日救陛下的事情,我看那孫姐姐就是嘴硬心軟。”

一旁端坐的二喬立刻笑道。

孫尚香聞言,臉上立升紅霞,剜了她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