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四天,這幾天窮崖每天都會出門,但都是白天出去,傍晚回家,兩人跟蹤了他幾次,發現他基本都是去了他舅舅家。

只有一次是去了商業區,進入了一家靈藥鋪,應該是去買丹藥的,傍晚就回家了。

如果今晚沒機會的話,只能等明天子夜前他回內門時動手了,唐小沿盤坐在客棧的床上,隨時關注著窮崖的追蹤印記。

到了快半夜時,那道的印記突然動了,出了他家院子,來到了街上。

唐小沿連忙起身,對著隔牆敲了三下,薛寶就在隔壁,聽到暗號,他馬上回敲兩下,二人同時離開房間來到客棧外。

唐小沿掏出地圖玉簡,對照窮崖的去向,果然這傢伙按耐不住,往雲香樓方向去了,他一招手,兩人穿小巷追了過去。

此時夜雨正大,天邊隱隱傳來雷聲,窮崖走在大街上,揮手招來一輛馬車,上車後朝車伕吩咐一聲,馬車往青樓一條街駛去。

幾天前他和同時換休的同僚去雲香樓快活,遇到個新來的姑娘,這叫柳眉兒的新人是個煉氣期女修,剛入行不久。

窮崖好久沒有享受過如此嫵媚的女修了,婉轉承歡的模樣這幾天都縈繞在他心頭,今晚他終於按耐不住,必須再去找她快活快活。

馬車在街口停下,窮崖付了車資走下車,一揮手將法袍上的法陣啟用,一道靈力傘撐起在頭頂,擋住了雨水。

他邁步往街道深處走去,此時已快半夜,路上行人基本絕跡,昏暗的路燈無精打采地朦朧著,兩旁的青樓小院中隱隱傳出婉約的曲聲。

窮崖心癢難耐,加快腳步,走過掛著紅燈籠的院門,來到街道深處,前方百米就是雲香樓的招牌了。

嘩啦!天空一聲驚雷,閃電照亮街道,也照亮了窮崖身側的小巷。

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靜靜立在巷口,窮崖一驚!

此人的斗笠遮住了面孔,他身披的蓑衣也使窮崖看不清身形,雨水順著他的斗笠蓑衣簌簌流下。

他手中橫握著一把長刀,水珠順著皮製刀鞘滴滴掉落。

“誰?!”窮崖低喝一聲,此人不聲不響地站在大雨中的小巷口,著實讓窮崖驚了一跳。

“取你命的人!”話音剛落,又一聲驚雷響起!喀拉!

閃電的白光照亮了對方,抬起的斗笠下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時常出現在他的噩夢中,揮舞金刃劈向他脖子的面孔!

窮崖大驚,伸手掏出法器就要施展,如此近的距離下他還沒有掐出法訣,唐小沿就已衝到了他面前。

窮崖轉身就逃,口中大喊:“來人啦!有人行......”

喀拉拉!第三道驚雷落下,窮崖的呼喊淹沒在雷聲中,街上只有嘩嘩的雨聲。

閃電瞬間照亮了街道,身披蓑衣的人長刀已出鞘,轉身逃走的青色法袍腳步踉蹌,手中法器映照著閃電,那是一塊金色小盾。

“饒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唐小沿,別殺我!我舅舅......”

“你陷害我小隊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

窮崖亡魂大冒,大聲呼救:“來人啊!有人行刺!”但大雨的嘩嘩聲淹沒了他的呼喊。

長刀刷的一聲橫斬,切斷顆顆雨珠,斬進窮崖胸膛,鮮血飛濺出來被雨水沖刷到地上四處流淌。

“我唐小沿今日替薩江,桐圖,老木,芒西報仇!請你們在天之靈見證!”

窮崖雙手握著刀鋒,眼睛瞪著唐小沿,口中斷斷續續地詛咒:“你就等著......我舅舅......和白氏的......”

話沒說完,他身體一軟,就此氣絕。

“呸!”唐小沿呸一口道:“你特麼的還在做夢呢?!你舅舅和白氏能找到老子?!下地獄去吧!”

他抽出長刀一甩,血水混合著雨水,都被甩了出去,嗆啷一聲,長刀入鞘。

身披蓑衣的薛寶來到近前,望著地上的屍體道:“這屍體怎麼整?城內最好不要施法。”

街邊的路燈在雨中發出暗淡的光,這些路燈同樣也是探測靈力波動的法器,如果二人施法,必會引起巡邏隊的警覺。

唐小沿掏出繡花儲物袋,俯身接觸到窮崖屍體,將他整個人連帶法器一起裝進了儲物袋。

“走吧!我們立刻出城!”兩個身影鑽進小巷,快速離開了現場。

大雨還在不停響起的雷聲中嘩嘩地下,地上的血水很快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沒留下任何痕跡。

剛才這場刺殺,從頭到尾沒有發出半點靈力波動,唐小沿的莫蘭長刀本質上就是把武器,揮舞時沒有一絲靈力散發,他甚至沒有附著真氣在刀上。

監律院不可能追查到任何線索,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窮崖本人消失了,到了明晚換班時他沒有出現,只能按失蹤案來處理。

或許監律院會調查唐小沿,但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來證明他和窮崖的失蹤有關,這件事最後應該會不了了之。

不久後唐小沿二人先後走出城門,來到了大路上,唐小沿架起雲盤飛往幻甲山方向,後面薛寶也跟了上來。

大雨漸漸停息,唐小沿在幻甲山森林中處理掉窮崖屍體,將他儲物袋中所有東西都扔進森林,包括儲物袋本身,沒拿走任何一件東西。

兩人換了個方向,繼續飛行了兩個小時,深入到了幻甲山中,來到了距酋陰河不遠的山中。

他們降落山頭,施展土遁遁入地下,在擴充套件出來的空間中開啟黑石傳送門,回到了本世界栗子坡。

“終於回來了!老子的分應該沒扣多少吧?!”薛寶拿起手機開啟遊戲檢視。

“特麼的!怎麼回事?為什麼掉級了?!”薛寶大罵道。

“更新賽季了!”唐小沿解釋,薛寶聽了低頭又仔細檢視,口中不停地罵罵咧咧。

接下來二人又過上了很有規律的修煉生活,每天上午聯網玩遊戲,下午到山居院場中訓練刀法,把真氣旋渦消耗到即將枯竭。

然後回到山腰洞府中,穿越到修真世界幻甲山深處地下,打坐恢復真氣後又回到栗子坡。

這樣重複的修煉生活唐小沿覺得很充實,解決掉窮崖之後,他馬上發現自己修煉時真氣執行更順暢,心念更通透,看來修心的說法是很有道理的。

他如果一直不報這個仇,肯定會影響到他的修煉,甚至在衝關時的緊要關頭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