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崔瀾,家住紅柿村,父母因為原主不是兒子,心裡嫌棄,所以養得粗糙。
某天,一對夫妻路過看到原主,見原主乖巧又聽話,十分喜愛,於是就跟原主親生爸媽商量想要抱養原主。
得到允許之後,那對夫妻便把原主領到了自己家裡。
原來,這對夫妻中的丈夫被查出患有弱精症,很難擁有自己的孩子。
兩人心灰意冷,便想抱養一個。
從醫院回來路上又剛好遇到原主,覺得原主跟他們有緣,這才動了念頭。
原主剛到他家的時候,夫妻倆確實對原主不錯,直到,幾年過去,養父的弱精症被調理好了,養母懷孕,夫妻倆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對雙胞胎男孩。
這下,養父母樂瘋了,一天天笑得見牙不見眼,沒事就炫耀自己的寶貝兒子。
原主的待遇每天都在變差,還沒有灶臺高的時候就要學著做飯洗衣和給弟弟換尿布了,養父母卻依舊有諸多的不滿意,覺得原主是個吃白食的。
但讓他們把原主還回去,他們也不樂意,畢竟原主聽話又懂事,還能幹活。
雙胞胎弟弟也都把原主當家裡的保姆、傭人,經常欺負原主,還讓原主給他們當馬騎。
原主讀完初中,養父母就沒讓她讀了,而是安排原主進了親戚的工廠,上流水線幹活,工資每個月打到養父母卡里。
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樣環境的原主,也沒什麼反抗意識,麻木地掙錢麻木地工作。
後來,因為雙胞胎所需花費越來越多了,貪心不足的養父母跟親戚串通好讓原主每天上工18小時,很快,原主猝死在了流水線上。
養父母知道後遺憾的直拍大腿,他們本來還指望靠原主給兩個兒子攢點彩禮錢的!
*
“崔瀾,愣著幹嘛,你弟弟哭那麼厲害沒聽見嗎?”
養母張燕麗不滿地從外間走進來,看了眼跟沒事人似的崔瀾,心裡的火燒的一陣一陣的。
崔瀾舒坦地躺在搖椅上,口吻悠哉:“聽見了,兩個小討債鬼哭得還挺響亮。”
張燕麗聽見崔瀾說她兒子小討債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顫抖的手指虛點著崔瀾,胸脯劇烈起伏。
張燕麗也不管她兒子還在哭的事了,直接抄起旁邊的掃把,惡狠狠地朝崔瀾呼了過來。
崔瀾怎麼可能站著捱打,睜開眼冷笑了一聲,直接奪過掃把,反手抽到張燕麗身上了。
崔瀾的力氣不是蓋的,張燕麗才捱了幾下就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快要斷了,哀嚎著躺在了地上,像蛇一樣嘴裡發出“嘶嘶”的呻吟聲和呼痛聲。
“這是什麼情況?”
聽到動靜,養父崔全也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崔瀾拿著掃把把張燕麗揍得東倒西歪的場景,怒火瞬間點燃了崔全的理智,充斥了崔全的腦袋,暴喝一聲,立刻就向崔瀾撲了過來,鐵錘一樣的拳頭毫不客氣地朝崔瀾砸了過來。
崔瀾偏頭躲過,崔全的拳頭就落到張燕麗身上了,張燕麗疼的高聲尖叫,齜牙咧嘴,表情扭曲極了。
崔瀾轉頭,那雙滿是寒光的眼睛盯著崔全,扭了扭脖子,直接把崔全拉入了戰場。
一直到雙胞胎嗓子都哭啞了,這場單方面的毆打與折磨才算是結束了。
地上、牆上、崔全和張燕麗身上都是血漬,兩人鼻青臉腫不算牙還少了幾顆,現在正常說話都漏風了。
“畜牲,崔瀾你個畜牲,居然敢打老子……如果不是老子你現在在親爸媽家還指不定怎麼樣呢,你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哎呦,哎呦……”
崔全記吃不記打地怒罵著,崔瀾心情好不跟他計較,所以只是踹了崔全幾腳,沒有深入報復。
但也足夠崔全受的了。
崔瀾眼珠一轉,突然盯著自己手上的一處紅痕,誇張地喊道:“哎呦,好痛,你們居然把我胳膊給弄傷了,太過分了!”
張燕麗想吐血,那處紅痕總共也才綠豆大小,跟她的傷比起來算什麼啊!
但詭異的是,崔瀾話剛說完,屋子裡的雙胞胎就又哭了起來,聲音嘹亮淒厲,像是受到什麼無以復加的傷害一般。
崔全和張燕麗還是很寶貝自家兒子的,聽到動靜生怕寶貝兒子遭遇了什麼不測,跌跌撞撞地爬進去一看,雙胞胎的胳膊都毫無預兆腫了起來,像是兩節打了生長激素的紅薯。
雙胞胎哭的撕心裂肺,崔全和張燕麗趕緊一人抱起一個,哄了一會反倒哭得更厲害了,這才想起來打醫院電話。
兩人急得火燒眉毛,徹底顧不上崔瀾了,崔瀾也不在意,自己玩自己的,一會看電視一會吃零食,直把崔全和張燕麗看得乳腺全堵。
救護車趕來後,雙胞胎被送到了醫院,但是查了又查,也沒找到原因所在,正在崔全和張燕麗以為寶貝兒子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時候,雙胞胎又突然間痊癒了。
崔全和張燕麗狠鬆了口氣,抱著兒子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悠哉悠哉跟山大王一樣的崔瀾,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怨氣和前些天被崔瀾打出來的戾氣一齊湧入心頭。
崔全和張燕麗安頓好兒子後就雙雙找好了稱手的武器,繞到崔瀾身後預備偷襲崔瀾。
他們認為,上次會輸給崔瀾是因為太猝不及防了沒準備好的緣故,這次,他們倆都準備好了,收拾一個十歲出頭的崔瀾,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夫妻倆再次被崔瀾教做人了。
崔瀾踩著崔全的肩膀,鄙夷道:“菜雞。”順便為自己的變化扯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以前我當你們倆是爸爸媽媽,所以沒告訴你們我力大無窮,也沒跟你們動過手,但現在嘛,你們不把我當女兒,也別指望我把你們當爸媽!”
“以後你們要是還想打我,來一次我奉還一次,說到做到。”
然後才放開了崔全和張燕麗。
夫妻倆心有餘悸地爬起來,他們倆悽悽慘慘的,崔瀾卻連一根頭髮絲都沒亂。
哦,不對,崔瀾還是吃了點“虧”的。
比如,崔瀾“不慎”嗑青了自己的額頭。
雖然只有葡萄大小……
崔全和張燕麗對視一眼,臉上閃過狠色,徹底下定了決心。
崔瀾這隻沒人性的白眼狼,他們,不養了!
崔全和張燕麗打算明天就把崔瀾送回她爸媽家去,然後跟崔瀾親爸媽討論討論這些年的伙食費、撫養費和他們被崔瀾打傷的醫藥費怎麼算的問題。
然而還沒等他們倆實施呢,雙胞胎那邊就又鬧么蛾子。
這次,他們額頭上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青色腫包,一碰就疼。
雙胞胎再次來到了醫院,可惜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只能心力交瘁地出院。
眼看雙胞胎哭的一天比一天悽慘,一天比一天嚇人,崔全和張燕麗頭髮都掉了不知道多少,整個人快要瘋掉了。
既然醫學不行,那就只好求助玄學,兩人到處求仙問藥,連續折騰了半個多月,直到崔瀾額頭上的淤青消散了,雙胞胎才好了。
心細的張燕麗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她告訴崔全後,崔全不敢相信,但是仔細一想,雙胞胎兩次住院且查不出病因,還真都跟崔瀾的症狀能對得上。
崔瀾胳膊紅了,他們兒子胳膊就又紅又腫,崔瀾額頭青了,他們兒子額頭就也長了青色的大包。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夫妻倆嚇的肝膽俱裂,連忙找到了一個附近這方面的大師,請他幫忙看看。
這位大師是個混子,雖然沒什麼真本事,但是也不幹害人的勾當,聽完崔家的實際情況後就把臉一沉,心裡為那個女娃兒嘆息,嘴裡唬人的話也說得愈發重了:“這是報應啊,你們命裡本來沒有子女的,抱養了如今的女兒,才有了自己的兒子。”
“換句話說,你們的兒子就是人家引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傷俱傷,要是把你們這女兒送走,你們兒子也落不到好!”
崔全和張燕麗被唬住了,起初,他們還有點不信邪,被崔瀾惹毛了氣得理智全無的時候就想著把崔瀾領出去,悄悄丟掉。
結果,前腳才剛丟掉崔瀾,後腳,雙胞胎呼吸立馬就微弱了下來,身體也一寸一寸變得冰涼。
崔全和張燕麗嚇得魂都飛了,連滾帶爬、痛哭流涕地找到了崔瀾,求她回去。
崔瀾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們想丟掉我,我如你們所願,永遠離開好了,你們不用勉強自己接我回去,真的。”
周圍的路人都向崔瀾投來了同情的目光,譴責地看向了崔全和張燕麗。
崔全和張燕麗快要給她跪下了:“瀾瀾,都是爸爸媽媽不好,都是爸爸媽媽混賬,你就跟我們回去吧,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這個家沒有你,真得散啊!”
崔全和張燕麗淚眼婆娑,真的給崔瀾跪下了。
崔瀾假惺惺地推辭了幾句,最終還是跟他們回去了,周圍的路人不放心,輪番給崔全和張燕麗科普了什麼叫遺棄罪,還叮囑崔瀾有需要可以打警察電話。
回到崔家,雙胞胎的情況果然穩定了下來,崔全和張燕麗喜極而泣。
他們算是徹底相信了大師說的話,不敢再對崔瀾有絲毫的不好,他們可以不在乎崔瀾,但是不能不在乎雙胞胎寶貝兒子。
崔瀾的待遇直接呈直線上升,她搬進了崔全和張燕麗的主臥,並要求他們按自己的喜好把房間重新裝修了一遍。
一日三餐都是按崔瀾口味做的菜,還得時不時應付崔瀾的挑刺。
崔全和張燕麗硬是被崔瀾從暴脾氣折磨成了窩囊人,幹什麼都忍氣吞聲的。
崔瀾年紀越來越大,花銷也變的越來越大,崔全和張燕麗苦不堪言,委婉地跟崔瀾提出讓她節省一點。
結果,崔瀾當場大發雷霆:“沒錢你們不會出去掙嗎?白天流水線乾點活,晚上出去跑個外賣,錢不就來了嗎?說到底,你們就是故意不想讓我過好日子!”
“不行,我受不了這個委屈,我要離家出走!”
崔全和張燕麗被崔瀾的白眼狼發言氣的,乳腺都增生了,但還是得趕緊攔崔瀾、哄崔瀾,生怕她真離家出走了。
兩人心力交瘁地對視了一眼,算是被崔瀾治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雙胞胎再大一點後,崔全和張燕麗就去親戚的工廠裡幹起了流水線工人,晚上再去打零工和送外賣,累得又黑又瘦。
雙胞胎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雙胞胎早在幾年前就都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這輩子崔瀾改變會那麼大,還跟他們的性命深度捆綁?
他們也曾經試圖反抗過,他們也曾經試圖告訴崔全和張燕麗這是崔瀾搞出來的騙局,但是現實猶如一個巨大的耳刮子般,扇在了他們的臉上。
雙胞胎被迫接受了這輩子的不同,這輩子,他們的命是跟崔瀾息息相關的,崔瀾有一點不爽,他們都會胸悶氣短,心跳加速。
崔瀾要是磕到碰到,那跟災難也沒什麼區別了,雙胞胎不住個把月的院,絕對收不了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胞胎也算是被崔瀾治服氣了,如今雙胞胎只要在家就是崔瀾的奴隸,任打任罵任使喚。
幾年下來,雙胞胎已經徹底麻木了。
崔瀾頗為滿意,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在家裡更是說一不二,日子美妙極了。
同時,那對賣了原主的親生父母,崔瀾也沒忘記。
別跟她扯什麼苦衷不苦衷的,原主被他們賣了換錢是不爭的事實,之後也從來沒找過原主,預設沒有生過原主。
生而不養,崔瀾最討厭了。
於是,崔瀾親自跑了趟紅柿村,把他們折騰的家破人亡,才罷休了。
又是幾年過去,崔瀾考上了國內頂尖名校,尋思著也是時候送崔全和張燕麗去死了,於是就設計讓他們在親戚的廠子裡出了一點意外,死相悽慘無比。
親戚被嚇傻了,崔瀾狠狠訛了這人一通,然後親手將其送進了當地最差的監獄。
崔全和張燕麗的葬禮上,崔瀾哭得是最傷心的,任誰都說崔全和張燕麗值了,雖然崔瀾是抱養的,雖然他們曾經想要扔掉崔瀾,但崔瀾卻是真的心疼他們,值了!
然後,崔瀾就高調地飛去外地上大學了,還帶上了雙胞胎。
崔瀾做足了好姐姐姿態,虛假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哎,我倆弟弟也是怪可憐的,長姐如母,我不管他們誰來管他們?”
雙胞胎麻木地站在崔瀾身後,低頭不敢說話。
崔瀾撩了撩長髮,心說她可捨不得就把雙胞胎扔在老家不管。
那多便宜他們啊!
崔瀾準備專門為雙胞胎建造家黑作坊,掐指一算,畢業時應該能靠壓榨雙胞胎買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