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詞,不過他本身就是部隊系統出身,對於羅信這麼做表示十分理解。

只是似乎也從這件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先是直直地看著羅信,最終輕輕一嘆:“看樣子,上次臨淄城事件對你的影響還在啊.”

羅信沒有說話,他在等李世民的下文。

“羅信,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很清楚。

為將者,首要保持的一個心態就是冷血,不僅僅是對敵人,對自己的部下,士兵也是如此。

戰爭本就是要死人的,任何人都無法避免這一點。

你與其天天琢磨著不讓自己計程車兵從戰場上多活幾個下來,不如想著法子讓自己上去,這樣你統領計程車兵就會越多,而你看到的死人就會越少.”

李世民話裡的道理羅信當然清楚,同時這也是為將之道。

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並不像某神劇裡面,幾十號人的游擊隊就能幹掉對方一箇中隊、大隊,甚至聯隊。

李世民最終又說一句:“死亡,是戰爭的常態.”

羅信深深吸了一口,對著李世民說:“陛下,你說的我都懂,但我這麼做並不僅僅只是為了現在手裡頭的這四百名士兵。

其實現在這麼做,都是為了以後做鋪墊.”

李世民眉毛一挑,當即問:“說來聽聽.”

羅信想了想,又抓了抓頭,接著苦笑著說:“我還是不講了吧.”

“說,不說朕讓你和你的兵到漠北養馬去!”

眼見老丈人吹鬍子瞪眼,羅信則是笑嘻嘻地說:“陛下,我不敢說啊,這話說出去,您不第一個把我的頭給砍了才怪.”

羅信的話,使得李世民抓起邊上的一個橘子就朝羅信砸了過去,羅信連忙將橘子接住,而前者則是瞪大著雙眼:“你可知道現在是在跟誰說話?”

“嘿嘿,就因為知道是在跟陛下您說話,所以不能說.”

李世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端起酒杯,咪了一小口,接著又端起酒壺,要給羅信倒酒。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可是嚇了羅信一跳,皇帝給臣下倒酒,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啊。

羅信連忙雙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承接倒下來的酒。

李世民將酒杯倒滿,對著羅信努了努嘴:“喝,一口乾了.”

待羅信將和酒一口喝盡,李世民又說:“現在朕,呃,老夫是妘孃的父親,你是老夫的女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喝了酒,羅信便笑了:“嘿嘿嘿……”一看到羅信流露出這樣猥瑣的笑容,李世民就會自然而然地萌生要踹他一腳的衝動,主要是這小子的表情和動作實在太特麼欠了。

再加上李世民對李妘娘寶貝程度絲毫不下於晉陽公主和高陽公主,因此就更覺得羅信這貨欠收拾。

“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趕緊說.”

羅信抹了一把嘴,微微壓低身體,用一種彷彿見不得光的姿態,對著李世民說:“岳父大人……”“岳父,這是什麼稱謂?”

李世民突然一開口,使得羅信也愣了一下。

“唉,沒有這個稱謂嗎?”

他抓了抓頭,笑著說,“既然沒有,那以後就算有了。

您是丈人嘛,這泰山乃五嶽之首,陛下偶爾不是還要去封禪麼,所以稱呼您為岳父,也無不可啊.”

羅信這個時候還不忘拽一下文以此來掩蓋自己說漏嘴的事實。

一聽羅信這解釋,李世民不由得撫著長鬚,微微點頭:“嗯,岳父這個稱謂倒是不錯,以後若是無人,你就這麼稱呼朕吧.”

“好嘞.”

從老丈人欣然接受這個稱謂的舉止來看,羅信知道他應該對自己近段時間的表現較為滿意。

羅信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說:“岳父大人,咱們關起門來說說自家話。

就以接下來的形勢來看,只要我獲得比較大的軍功,那趁勢而起的機率極大,這官職高了,手底下人就會多起來。

按照軍中傳統,自己人是肯定要提拔的,這四百人在戰場上走一遭,就算活下來只剩兩百,那他們肯定也會跟著提升。

那麼這樣一來,我練兵的那一套他們不是也會用在自己計程車兵上?”

李世民當即拍手道:“秒啊,這個想法可以。

只是……”說到這裡,李世民看向羅信的眼神就顯得銳利了一些。

“喏,就是您現在的眼神,如果岳父大人是皇帝的話,當我手底下所能掌控的並超過一萬人的時候,皇帝差不多就要拿我開刀了。

因為這些兵都是手把手教出來的,算是我的嫡系部隊,而他們手把手教出來計程車兵也自然會納入其中,這樣一來就會形成一個比較大的潛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