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要奔赴戰場。

主營帳內眾人的氣氛相對比較放鬆,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彷彿真的是來這邊“撈軍功”的。

待眾人都出了營帳,羅信獨自一人回自己營地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李墨的聲音:“羅旅帥,請留步.”

羅信轉身看向李墨,問:“李副都尉找我有什麼事麼?”

李墨屬於“儒將”,與羅信這種糙漢子不同,他說話稍顯得斯文了一些。

李墨也不說多餘的話,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問:“在下曾聽聞羅旅帥與齊王有間隙?”

“嗯.”

羅信點點頭,“之前在長安的時候,跟李祐那小子懟過,我讓他花了數萬兩銀子買了一個青樓花魁.”

李墨顯然也知道這件事,聽羅信坦誠,當即點點頭,繼續說:“從鄆城出來的時候,李將軍特意派人讓我告之羅旅帥,一旦進入齊州地界,要千萬小心,必要時候棄車保帥.”

羅信不禁一愣,沒想到李勣竟然還會特意讓人過來說這種關懷的話,但與此同時,羅信也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

“多謝李副都尉相告!”

羅信對著李墨抱拳。

李墨點點頭,說:“無論如何,羅公子一定要小心.”

“嗯!”

第二天一早,就有傳令兵衝入營地,帶來了劉仁軌的命令。

劉仁軌命令新軍跟隨他的隊伍從鄆城出發,繞過泰山南部,從博平縣(今萊蕪市)北上,翻越山林,殺入青州與齊州地界,切斷兩州通訊。

羅信回去之後就已經在研究李勣的戰術,李勣眼下擁有九州的兵力,而這九州則是呈四面八方將齊州、青州等州包圍,而齊州乃是齊王李祐的大本營,只要攻陷齊州城,這場叛亂也差不多就結束了。

在羅信看來,這場叛亂是肯定能夠解決的,齊王李祐能夠做到的也就是現在這些了,他再沒有更多的兵力去攻陷其它地區,唯一的活路就是死守。

只是在李勣這樣的名將面前,所謂的死守也只是一個笑話,眼下李祐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他還能活多久的問題。

就算他是王子,叛亂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正因如此,羅信才不明白為什麼李祐會造反,難道他真的腦子抽了?一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攻陷並佔領周邊三州的男人會是個傻子麼?羅信是越想越不明白,不過大軍一經出發,羅信就沒有時間多想。

從鄆城出發到博平縣,這一路都是平原,行軍速度很快,第四天一早他們就開始進入山林。

剛開始進入山林的時候道路倒還比較平坦,但是越往北,樹木就越發茂密,看著四周那幽深的樹林,不僅僅是羅信,就連那些普通士兵也都會不自禁地吞嚥口水。

因為大家都深怕這些密林當中會有埋伏,不過在山中連續行軍一天半,卻是沒有見到一個敵人的影子。

按照劉仁軌發下的命令,必須要在兩天內穿過山林,抵達臨淄縣南門並且對臨淄縣城發起進攻,要求是三天內攻下臨淄縣城。

眼下羅信等人已經出了最為險峻的山林,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相對比較平緩的地帶,雖然周邊仍舊是樹木茂密,但相比昨天晚上所紮營的地方則是顯得安全了許多。

明天一早軍隊就要出山林,因此今天晚上只是簡單地搭建了一下帳篷,爭取明天早上迅速出山。

再加上昨天和今天一路暢通無阻,眾人的警惕性也相對要鬆懈一些,特別是侯定文所帶的新軍,除了哨兵之外,大部分人一沾鋪子就打起了呼嚕。

從長安到鄆城這段路程,羅信和大家一樣,每天晚上都是沾鋪子就睡。

但自從鄆城出來,羅信睡眠的時間就稍稍縮短了一些,特別是進入山林之中,他晚上不睡覺,就打坐休息,引導血炁在自己的經脈之中暢通無阻地流轉。

人在打坐的時候,雖然入了定,但羅信的對外界的感知卻比醒著的時候敏感了好幾倍。

皇血霸王經卡在第三道巨闕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羅信一直在尋找突破的方法。

特別是現在,對於他而言,自身的實力越強,存活下來的機率也就越高,同時自己手下士兵死亡的人數也會大大減少。

夜,很靜。

營地四周幽深的樹林宛如一頭頭肉眼看不見的野獸,正在慢慢張開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