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存了這個號碼,沒多想,直接接聽。

“唐女士,聽說你女兒被警察抓了,而且還被控告意圖謀殺。”

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江琳的助理。

唐英詫異的盯著手機螢幕,這人該不會透過手機監視著自己吧,怎麼每次都訊息那麼靈通。

現在陳楚媱的事就是唐英的逆鱗,聽到對方帶著揶揄的口吻說出這話,唐英心裡就不爽。

“不好意思,你是誰,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誰,我是一個能幫助你的人。”對方大言不慚。

唐英冷嗤一聲,真是好大的口氣!

她再不濟也是當了十幾年的老闆娘,對方不過是江琳身邊的一條狗罷了,竟然也敢用這樣的口吻來跟她說話?

唐英懶得搭理,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果然沒一會,電話又打了過來。

唐英沒接,直接拉黑。

此時,直覺告訴她,江琳的助理這次找上門,必定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如果唐英沒有猜錯,還是跟陳桑梓和顧家那位小少爺有關。

而且經過今天的事,唐英也意識到了,陳桑梓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一個被控制了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說脫離掌控就脫離掌控?

陳桑梓那次逃跑肯定是遇到什麼貴人了,肯定是那個貴人給了她反抗的底氣和勇氣。

而在這個時候,江琳一而再為了顧家那位小少爺找上門來,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巧合。

陳桑梓遇到的那個貴人,肯定就是顧家那位小少爺。

江琳想要的,無非就是利用自己,去對付陳桑梓。

可唐英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跑出來拿捏自己?

上次換了陳桑梓安眠藥的事,唐英懷疑陳玉安已經懷疑自己。別看陳玉安對陳桑梓不聞不問,但說到底他只有陳桑梓一個親生血脈。陳玉安現在什麼想法,唐英不知。

所以陳楚媱的事,她也不敢輕易相信陳玉安。

正好江琳這邊提到了陳楚媱的事,說明有條件可談,她現在必須得穩住了,好好想想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過了會,又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這次,是一個女聲。

“我是江琳,唐女士,我們聊聊?”

……

另一邊廂,江琳助理覺得這唐英還真是不識好歹。

不過就是一個來路不正的小三上位,居然還敢拉黑自己擺架子,逼的自家老闆親自給她打電話。

於是暗戳戳的在江琳面前上眼藥水。

江琳揉了揉眉心,“不過就是個靠女人施捨而活的玩意兒,能辦事就行了,你跟她較真什麼。”

“可是顧家老宅那邊不是傳出訊息,顧蒔一已經答應老爺子去安排相親,聽說已經晚上就安排了家宴,只要跟顧家有點關係的都已經活躍起來了。那位不是也說了,陳桑梓有可能是顧家大爺放出來的煙霧彈嗎?”

說到家宴,江琳直接就臉黑了。

這些年來,顧家的家宴,她什麼時候缺席過?而且幾乎都是第一時間就接到邀請通知的。

可是這一次,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邀請。

關鍵是,她試圖給老爺子打電話,電話竟然飛去了留言信箱。

這給她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顧蒔一明確說過,他會讓自己付出代價的。

雖然,他說的是厭惡自己手伸得太長。

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顧蒔一就是為了陳桑梓。

只不過是他不承認罷了。

江琳冷嗤一聲,那拭目以待吧。

事實如何,試一試就知道了。

“走。我們去江悅府。”

喬律師將陳桑梓送回江悅府,過了會,胡秘書就來了。

“陳玉安在國外出差,他剛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早上的事,陳楚媱瘋了,她怎麼敢的!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那?”胡秘書一臉緊張。

陳桑梓搖了搖頭,“我沒事。”

喬律師冷嗤一聲,“難為他還惦記著,在國外出差而已,又不是人死了。這都錄完口供,走完了流程了,他才想起來派人過來看看。要是真等他救命,黃花菜都涼了。”

警方第一時間就聯絡了陳玉安,只不過陳玉安那邊不知道情況,過了許久才聯絡胡秘書去警局。

胡秘書收到通知,給喬律師打了電話,才知道人已經走了。

所幸喬律師知道陳桑梓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大早特意繞過去華盛大樓那邊看看,撞見了。才第一時間幫著陳桑梓處理了今天的事。

否則,陳桑梓此刻恐怕還孤零零一個人在警察局裡,獨自面對唐英的糾纏。

有胡秘書在這陪著陳桑梓,喬律師便先行離開處理後續事宜。

“胡秘書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還是讓林醫生來看看吧,你之前誤食了不少精神藥物,醫生說了這段時間不能受刺激的。”

胡秘書說的委婉,其實她就是擔心陳桑梓的狀態。

“不用了,我只是有累了,我想一個人安靜的休息下。”陳桑梓平靜的說道。

“那我不打擾你,我就在客廳待著,如果你有需要,喊我一聲我就過來,可以嗎?”胡秘書口吻輕柔,像跟孩子一樣說話似的。

陳桑梓無奈,“隨你吧。”

說著,一個人轉身進了臥室。

胡秘書輕嘆一聲,眼底滿是擔憂。

到底是受了驚嚇,跟死神擦肩而過,怎麼的可能沒事?陳桑梓的表現安靜的讓她有些擔憂。

雖然她表面上清靜,一如既往的淡漠,彷彿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但其實只要跟她相處過的人,就會發現陳桑梓本質上的單純、善良和重情義。

偽裝堅強只是她的保護色,她只是習慣性的情緒內斂罷了。

只要細心就會發現,同樣淡漠的表情下。

當她開心的時候,她滿眼都是璀璨光芒。

當她悲傷時,眼底就會像一潭平靜無波的湖水,清澈但孤寂。

繼母兩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父親明知道情況,但卻始終對自己不聞不問。

換誰,誰不難受?

胡秘書能感覺到陳桑梓的能量場一下子就低沉下去。

跟前兩天準備新的上班生活時那種狀態判若兩人,就怕她什麼事都一個人憋著,憂思過慮,反而內傷。

對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顧家那位小少爺怎麼一點反正都沒有?

按說事情就發生在華盛大樓門口,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胡秘書正想著,突然收到陳玉安發來的資訊,頓時瞪大眼睛。

什麼鬼?顧家那位小少爺要相親?

他不是跟小仙子談物件嗎?

該不會是死渣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