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華年破天荒沒有晚起，早早地就醒了。
想到昨晚沒有細想就答應了陸盈虛，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心裡有點擔心又有點害怕，擔心是不是陸盈虛故意給自已設下陷阱？
慕華年起身披上衣服，推開窗戶倚靠在窗前，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窗外。
“今天起這麼早？”陸盈虛也側身倚著窗沿。
“你不也挺早的嗎？”慕華年反問道。
尷尬地沉默了一會，慕華年率先開口，“昨晚你說讓我嫁給你的那件事，你當真是認真的嗎？”
陸盈虛轉身，立於慕華年跟前，“你覺得我不是認真的？”
慕華年垂下眸眼，“我沒想到你會有這樣想。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陸盈虛笑了笑，“當然是你容貌姝麗，娶來當媳婦有面子。”
慕華年狠狠剜了眼陸盈虛，舉起拳頭正要打過去，“正經點。”
陸盈虛握住慕華年打過來的手腕，“七月份我要回蘭亭書院繼續求學，書院束脩費用太高，光靠我娘幹繡活和我幫書鋪抄書賺來的錢，難以為繼。”
慕華年收回手，直視比自已高出一個多頭的陸盈虛，“所以你覺得我嫁給你，我能治病看人賺錢，能夠在錢財上給你提供幫助？”
陸盈虛沒有找藉口，直言不諱，“是。科考是我的出路，正如醫館是你的出路。”
慕華年挺欣賞陸盈虛這種直白，不彎彎繞繞，弄些沒用的花架子。
“嫁給我後，你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研究醫術治病看人。我也會努力考取功名，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如果你覺得給人看病累了，也可以回到內院，過平靜安穩的生活。”
“還有，我不會納妾，不會讓你受委屈。”
陸盈虛說了一通，說到最後不納妾這件事時，慕華年忍不住笑了，“我不在意你納不納妾，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你隨便納，我不會生氣更不顧有什麼委屈。”
陸盈虛一臉正色道，“我說到做到。”
慕華年不甚在意，微笑伸出右手，“行，相信你。祝我們合作愉快。”
陸盈虛不太明白慕華年為什麼伸右手握手，但也沒猶豫伸出了左手。
“七月份你就要回書院了，作為未婚妻的我，到時候要不要跟著你一起啊？”慕華年想到回城這個問題，便問道。
陸盈虛問道，“你願意待在鄉下？”
慕華年撇嘴，“當然不願意了，鄉下太無聊了。”
在鄉下待的這段日子，過得跟修士修行一般。
“到時候你和娘在書院附近租個房子。”
陸盈虛心裡也是有顧忌的，慕華年一個年輕美麗的單身女孩留在村裡，是很危險的。即使有自已的母親陪著，也不免有些狂徒夜裡爬牆。
“你去書院報到後，束脩筆墨書籍伙食還有租房，哪哪都要錢，到時候這銀子就像流水一樣使出去了。你手上的銀錢夠嗎？”
讀書本就是一件燒錢的事，尤其在古代，沒有助學金沒有補貼，一筆一墨都要靠自已出錢。古代人讀書，家裡沒點錢真的讀不下去。
陸盈虛蹙眉，沒有接話。
“我手上還有一百多兩銀子，支撐這兩年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是這麼想的，”慕華年頓了下，看了看陸盈虛才繼續說，“反正最終都是要嫁給你，早點嫁我還可以早點開門做生意，所以我們要不要早點成婚？”
陸盈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慕華年，為了開醫館賺錢，就這麼急著把自已嫁出去，便勸她說道，“你現在還小。”
慕華年不以為意，“年紀小不是問題，問題是律法上有沒有規定女子不滿十五不能成婚？”
陸盈虛答，“這倒是沒有。”
“那不就行了嗎。你早點娶我，我就可以早點開醫館。”慕華年兩眼放光，似乎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在眼前。
陸盈虛無奈，“你就這麼迫切？”
“當然了，賺錢是越早越好。”
和陸盈虛成婚，只是做名義上的夫妻。成婚後，不僅能保持單身一樣的生活，還能開醫館賺錢慕華年巴不得越早越好。
忽然想起昨晚說過的一個重要問題，慕華年說道，“成婚後，我們就當名義上的夫妻，我們就不用睡在一起了。”
“為什麼？”陸盈虛來了興致。
慕華年心裡開始有點彆扭，但是看到陸盈虛一臉壞笑，索性放開說，“我們成婚實際上就是一場合作，我沒必要一上來就把自已身體給搭上吧？還有，以後你有真正喜歡的人了，我們之間沒有牽扯，那時候我可以最快速地給你心上人騰位置。”
陸盈虛聽了之後，臉色立馬變黑，“我不是生性浪蕩之人，除非是你不要我。”
慕華年看見陸盈虛瞬間變化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
“剛剛你說的事我答應你。”受到禮教的約束，陸盈虛不像慕華年那樣隨意說出睡一起這樣的話。
吃早飯時，第一次看到早起的慕華年，劉氏有點不相信是不是看錯人了。
吃完早飯後，陸盈虛單獨和劉氏說了要娶慕華年的事，劉氏聽後差點沒回過神來。
“你倆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劉氏是想過讓慕華年當兒媳婦，但是也僅限於想想。人家姑娘什麼條件，自已兒子什麼條件，劉氏還是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
“昨晚決定的。”陸盈虛說道。
“慕姑娘是自願的？”劉氏問道。
“自然，”陸盈虛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她還想早點成婚。”
劉氏還是有點擔憂，“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面對劉氏上下打量的目光，讓陸盈虛很不自在，“沒有，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我答應她成婚後，讓她開醫館看診，所以她就想嫁給我。”
聽了陸盈虛的解釋後，劉氏頓時笑成一朵菊花，“原來是這樣啊。慕姑娘人美心善，能娶到她是我們陸家的福氣。”
“娘，華年說想早點嫁給我。”陸盈虛耳朵燒得發紅。
“雖說慕姑娘年歲上是小了點，不過等她及笄後你們再圓房也行。”
劉氏也考慮到慕華年年紀尚小，可以先娶過來。不然，怕到時候人家姑娘看上別的人家有了新的選擇，看不上自已家，就白白損失了一個好兒媳。
陸盈虛和劉氏說完從屋裡出來後，劉氏拉著慕華年的手，怎麼看就怎麼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