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雲回到楊府後，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花瓶茶盞連著砸了好幾套。
楊嫻得知後，急忙趕去方麗雲的院子。
“母親，您是怎麼了？那麼大的火氣。”楊嫻小心地進了屋內，丫鬟們正在收拾滿地的瓷碎片。
“你知道給你藥膏治腿的是誰嗎？是楊婉！！”方麗雲猶不解氣，又狠狠地摔了一個碧清茶盞。”
“怎麼可能？那個大夫姓慕，她……”楊嫻說著想起慕華年來的那天是戴著面紗，看不清長相，現在回想起來眉眼和說話都聲音確實是像慕華年。
“可是楊婉不是已經瘋了嗎？不是被爹送到鄉下了嗎？”
“她是裝的，”方麗雲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你爹回來了沒有？我要找他好好說說。”
“母親，她該不會想報復我們吧？”想到自已用的藥膏，楊嫻尖叫起來，“那藥膏會不會有毒？”
“應該不會，她不會那麼蠢到給我們抓住把柄。”方麗雲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兩瓶藥膏貴得出奇，是慕華年故意叫高價，就是要狠賺一筆。
“母親，我把她抓回來，看她還怎麼作妖。”
原本以為楊婉現在是瘋瘋癲癲，放去鄉下被鄉下的泥腿子折磨，這一輩子都無法翻身。沒成想楊婉搖身一變，竟成了南平縣富有盛名的女大夫。能與將軍府小姐結交，還背靠著濟民堂，真是越想越氣。
“你別去惹她，在府好好待著。”方麗雲氣頭過後，冷靜下來，“我和你爹自然會想辦法解決她。”
“夫人，老爺回府了。”方麗雲回府後就交代下人，楊善仁回來後立馬告知她。
方麗雲再三叮囑楊嫻不要去醫館，還讓她身邊的嬤嬤盯著她，才放心往書房去。
“老爺，我們都被楊婉那個丫頭騙了。”
楊善仁正舒服地躺在貴妃椅上，聽聞方麗雲進門來說的話，忍不住皺眉，“你在胡說什麼。”
方麗雲拉過一張椅子，坐到楊善仁旁邊，“你聽說過女子醫館嗎？”
“前段時間新開的專門為女子看病的那家？”楊善仁和同僚在外面喝酒時，聽說過這麼一件新鮮事，不過當時沒有過多留意放在心上。
“就是那家。你知道那家醫館的大夫是誰嗎？是楊婉。”方麗雲說起楊婉時，臉部快要扭曲了。
“怎麼可能？楊婉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會醫術，你怕是認錯人了吧？”楊善仁聽到方麗雲說楊婉會醫術，不由得笑了出來。
“我也想認錯人，可是那張臉就是楊婉的。”方麗雲見楊善仁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用力地搖著他圓厚的肩膀，“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了嗎？她說她知道慕氏被迫服侍前知府，還知道府裡的下人欺辱過慕氏。”
方麗雲說完，楊善仁才斂起臉上的笑意，目光慢慢地變暗，“她真是楊婉？”
“她是把我們都恨上了，這次回來怕是要報仇。”方麗雲想到慕華年笑得達眼底的寒冷，身上的汗毛不由得豎起。
楊善仁冷哼一聲，“就憑她？”
“你不要小看她。楊婉現在和鎮北將軍小姐關係很好，她現在在的那家女子醫館，其實是裴家開得。裴家是什麼人家，大瑞朝唯一獲得皇帝親自題字匾額。楊婉她現在可是厲害著呢。”
“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水花來？難不成她還想弒父？”楊善仁從貴妃椅上起身，坐回到書案前。
方麗雲也起身跟著他到書案旁，“話是這麼說，可是楊婉現在換了一個新身份，她不叫楊婉，叫慕華年，她要是不認你這個父親，你能拿她有什麼辦法？”
“哼，改了個名字就想跟我斷絕關係了？我是南平縣縣令，我說她是誰就是誰。”楊善仁生氣地捶了幾下書案。
方麗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楊善仁越氣憤她就越開心，輕輕地給楊善仁順背，“老爺，你說出來的話，底下的人自然是相信的，可是我看那個楊婉未必會這麼容易屈服的。她知道了跟她生母有關的內情，心裡是恨極了我們。你不知道，今天我去醫館找她時，她直接對我就是一頓打，說這只是個開始。”
說到被打，方麗雲臉上還殘留有紅印，摸著有點痛。慕華年可是掄圓了胳膊鉚足了勁，她自已的手掌現在還辣著呢。
楊善仁靠著黃花梨圈椅，手指敲著書案，閉上眼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楊婉本來是要給老尚書做妾的，卻突然被狗咬了發瘋。當時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自已也是想把她儘快處理掉，完全沒有想過事情發生的太過於蹊蹺。
“把管家叫過來。”楊善仁越想越覺得當初是楊婉自已設計發瘋一事，好逃避給人做妾。
門外的小斯很快找到了宋管家，“老爺，夫人，不知道有什麼要吩咐的？”
“老宋，之前楊婉在府裡發瘋，本來是要打算把她放去莊上的，正好有個自稱是她遠房表哥的人把她帶走了？”
“是的，”宋管家被被問到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問起發了瘋的三小姐？
“你還記得帶走她的那個人姓甚名誰？家住哪個村的？”
“這個，老奴想起那人好像姓陸，叫陸什麼來著。”宋管家努力地回想當時的情形，卻什麼也想不到。“老爺，當時我們急於把三小姐送出去，連人都全名都沒問清楚，甚至是哪個村的也沒問。”
楊善仁聽了只皺眉，宋管家擔憂地問道，“是三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宋，你當時怎麼就不多留一個心眼，就這麼讓人白白地走了。”方麗雲有點不滿，不過老宋是楊善仁的得力助手，她也不好多加責罵。
“夫人教訓的是，老奴下次會注意。”宋管家表面謙恭，內心非議不已，明明是這兩人要把楊婉這個燙手山芋扔掉，現在又責怪自已扔的不夠好。
“老爺，那個丫頭肯定是買通了外人幫她，自已又上演那麼一出，把我們騙的團團轉，現在又想報復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