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縣在大瑞朝籍籍無名,但蘭亭書院還是有點名頭。蘭亭書院裡的院長秦正是三十年前連中六元的金科狀元,當年可謂是風頭無量。當時被吏部尚書看上,想招自家的成龍快婿。不過秦正早已娶妻,與妻子是青梅竹馬,恩愛非常,自然拒絕了吏部尚書投來的好意。

後來秦正就被吏部尚書記恨上,在官員安排排程上找各種藉口給秦正穿小鞋。無論秦正作出了多好的政績,都是被輕輕一筆帶過,在官員的升遷上還是原地踏步。

在官場上被打壓了十來年,讓秦正覺得無比的厭倦疲累。直接上書請辭,帶著妻兒回到南平縣,建了蘭亭書院。

因為有著六元及第的光環,大瑞朝各地的很多學子慕名而來。不過秦正並不是應收盡收,而是設定了條件,要進蘭亭書院,必須先過童生試。而且還要經過書院的面試才能有資格進入。

陸盈虛一次就透過了童生考試,而且考取的名次在南坪縣位列前三。當時蘭亭書院直接向陸盈虛丟擲了橄欖枝,免去面試,直接入學,而且還是院長秦正親自授課。

只不過陸盈虛就讀了一年多,家裡的父親意外身亡,按照大瑞朝的禮法,家中子女必須要守孝三年。陸盈虛只能先暫停學業,回家守孝。

陸盈虛重回蘭亭書院,秦正高興不已,讓陸盈虛繼續當自已的親傳弟子,親自指指導陸盈虛的學業。秦正的這一決定,讓書院裡的不少學子嫉妒不已。

秦正的親傳弟子,不看身份地位家世,只看學識天賦。很多達官貴族子弟,上門拜訪的禮物堆成了山,依然被秦正拒之門外。

其中楊宏遠就是其中一個,楊宏遠是慕華年原身同父異母的哥哥,也就是楊嫻的一母同胞的哥哥。楊宏遠為人陰狠狹隘,在楊府裡對自已的庶弟庶妹當成螻蟻一般踐踏。

楊宏遠幾次三番地懇求秦正將自已收入門下,皆是被秦正冷冷拒絕。當得知陸盈虛輕而易舉地得到秦正的賞識,得到秦正的指導,對陸盈虛一下子就記恨上了。

記恨陸虛虛的不止楊宏遠,還有林子玉。林子玉不單嫉妒秦正對陸盈虛的青睞有加,更是嫉妒陸盈虛還能娶到天仙一般的妻子。為什麼陸盈虛能擁有這麼好的運氣?

當然還有一個老朋友,陸家豪。原本陸家豪是進不了蘭亭書院的,陸家豪搬出自已和陸盈虛的親兄弟的關係,對著秦正一頓磕頭,秦正最後勉為其難地讓他進了。

相比陸盈虛是走綠色通道進來,陸家豪進蘭亭書院就尷尬多了。在陸盈虛面前,陸家豪心裡總有股自卑感。陸盈虛越是閃耀,陸家豪就越是嫉妒。

這三人因著對陸盈虛的有著共同的敵意,私底下交情甚好。

這天,書院的李學究要教授騎術。學子們換上騎服,挑選自已要騎的馬。陸盈虛本想選一匹看起來比較溫和的白馬,不想被楊宏遠推了下肩,白馬被楊宏遠牽了去。

陸盈虛不想跟他發生爭執,選擇另外一匹毛色光亮的黑馬,正準備踏上馬鞍,林子玉卻一馬當先搶先上了馬背。

因為書院有規定不許學子之間攀吵,陸盈虛只能把心中的火氣壓了下來。

楊宏遠和林子玉看到陸盈虛最後選擇了棗紅馬,兩人得意地相視一笑。

李學究跟學子們詳細講了騎馬的技巧和注意事項後,便讓學子們分批練習。陸盈虛剛上馬背,棗紅馬就狂躁地跳起來,陸盈虛想安撫棗紅馬平靜下來好讓自已下馬,不料棗紅馬一聲嘶叫,像射出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危險!!”在場的其他學子不禁發出尖叫,負責授課的李學究微微怔了怔,立即翻上馬背追了上去。

雖然是在書院裡的馬場,但是馬場邊上連著一片樹林,只是用籬笆簡單隔離開來。棗紅馬只要稍微抬腿,便能跳過籬笆。

陸盈虛緊緊地抓住馬背,卻不想棗紅馬一個急停,後腿高高抬起,陸盈虛抓不穩,被摔到地上,身子因為慣性不停翻滾,朝著一棵大樹撞去,口中的腥甜忍不住吐了出來。

當陸盈虛醒來時,已經躺在家中了。身上、雙手和大腿上都綁著白帶,陸盈虛感到有點口渴,艱難起身想倒水喝。

正好慕華年推門進來,制止了陸盈虛起身的動作。“你傷得很重,肋骨斷了兩根,好好躺著養傷,不要亂動。”

慕華年倒了水,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喂著陸盈虛。雖然不好意思,但是嘴裡幹得冒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身上的這些布條是你綁的?”陸盈虛此時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條褻褲,慕華年卻像是看不見一樣在陸盈虛床前坐著。

“是啊。”慕華年側著頭認真給陸盈虛搭脈。

陸盈虛的臉一點一點漲紅,“那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是啊,”慕華年轉過頭對著陸盈虛齜牙壞笑,“不脫衣服怎麼上藥?而且還要幫你接正骨頭。”

“你一個女子也不害臊。”

“我為什麼要害臊?我們不是夫妻嗎?”慕華年湊近過來,盯著陸盈虛紅得發熱的臉笑出聲來。

陸盈虛和慕華年只是名義夫妻,兩人一人一個房間,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慕華年看到陸盈虛一副被佔便宜的羞澀囧樣,打算再逗下他,”幫你借肋骨時,不小心摸到你的胸,好結實啊。”

陸盈虛這下連脖子耳朵也跟著紅了,“你,你到底懂不懂女子的矜持。”

“不懂。”慕華年將這兩字拉得長長的。

之前說情話不是信手拈來嗎?想逗我?看誰逗誰。

慕華年又上手摸了摸陸盈虛白淨的臉,“幸好沒傷到臉,不然就是白璧微瑕嘍。”

陸盈虛閉上眼,選擇沉默。

“逗你的,衣服是我的好徒弟幫忙脫的,你那麼重,我怎麼脫得下。”慕華年只好解釋。

陸盈虛才睜眼,慕華年又扔來一句,“不過你全身都被我摸遍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