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慕華年和陸盈虛各自忙活。慕華年要去春水巷小裴元商量女子醫館的開設細則,陸虛虛則是要去拜訪蘭亭書院的院長,恢復他原先在蘭亭書院的學子身份。
慕華年現在不缺銀錢,供陸盈虛在蘭亭書院求學綽綽有餘,劉氏沒有必要再整天趕繡活,賺得不多,又容易熬壞眼睛。考慮到自已白天要外出出診,陸盈虛又忙於學業,慕華年便讓劉氏停下手上的繡活,做好一日三餐,打理好家裡的一切,每個月給劉氏五兩銀子作為照顧家裡的辛苦費。
搬來錦尚巷的第三天,慕華年便按照裴元留下的地址去春水巷。站在雕欄畫棟的大門前,慕華年第一次具象化理解古代的朱門和竹門。
雖然之前也在楊府裡待過幾天,但是那些天一直想些怎麼逃出來,根本沒心情欣賞府裡的一草一木,再加上自已住處又是那麼寒酸破敗,當時真沒有感覺自已是個官家小姐。
裴府的水榭樓臺,迴廊亭閣,假山花草,無一不是巧妙設計搭配,一步一景,讓人置身其中心曠神怡。
慕華年跟著管事來到裴元的書房,裴元早就在書房裡等著了。
”慕姑娘,終於把你等來了。“裴元主動為慕華年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慕華年端起來喝了一口。
“裴公子,以後你要改稱呼了,我已經和陸盈虛去官府簽了婚書,你要叫一聲慕娘子了。”裴元家的茶清香潤口,慕華年又喝了一口。
“那裴某在此恭賀慕娘子和陸公子百年好合,生活甜如蜜糖。”裴元是沒有想到慕華年行動那麼快,竟然真嫁給一窮二白的陸盈虛,要是自已早點遇到她,或許就不會選擇嫁給陸盈虛虛了。
“承裴公子吉言,不知道先前我說過的女子醫館,裴公子打算怎麼弄?”慕華年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些客套話上,便直入主題。
裴元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桌面,“家中沒有開設過女子醫館,我曾經也跟家父提議過,被家父否決了。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沒有走過的路總是很迷人,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一番。”
原來裴元也是不安於現狀,骨子裡是帶著冒險成分的。正好與慕華年不謀而合,喜歡探索不拘一格。“既然裴公子想嘗試,與我合作,定然不會讓裴公子失望。只是這女子醫館,是單獨設定,還是依附於濟民堂?”
裴元略微思索,便決定,“單獨成館,既然決定開女子醫館,我就要真正做起來。”
裴元想起在家的時候,父親對自已總是不信任,提過很多建議都被駁了下來,還說自已心浮氣躁,不夠穩重,就讓自已到濟民堂下面的分店去歷練。如果這次開的女子醫館能搞出一番名堂,父親對自已肯定刮目相看。
“裴公子打算開多大開在哪裡,坐堂大夫幾人,主治哪方面的病症?”慕華年將自已的問題一股腦丟擲來。
“就靠著濟寧堂,正好旁邊的鋪面正好空著,我這兩天找人盤下來。”裴元抿了一口茶水,“既然是女子醫館,坐堂大夫若是男子,與女子醫館不符。可是現在要找到其他的女大夫,難於登天,所以讓慕娘子先一人坐堂,先試試水。”
慕華年覺得裴元說的也在理,先讓自已把醫館的名聲打起來,後面愁沒有患者。“我想除了為女子治療常見的女子病症,我建議還可以開設美容養顏這一項。”
那個女子不愛美?沒有容貌焦慮症?容貌有損的女子肯定願意花重金治好,容貌美麗的更想變得更美,所以只要是正常的女子,誰不想讓自已的臉蛋美美的?
就憑慕華年這張絕美的臉,絕對能吸引大部分女子購買醫館裡的美容藥膏。
“這個美容藥膏,其實其他的藥堂裡也有售賣,怕是不好做。”
因為女子病經常會觸及到女子的特殊部位,顧及到男女大防,外面的男大夫不好看,女患者自身也願意被看私密部位。但是美容養顏就好辦多了,就是看著一張臉開藥,不用擔心男女有接觸。
“放心,我既然說要做這個美容,我自是有把握讓顧客願意購買。如果做出來的美膚豪賣不出去,大不了我自已一力承擔投進去的成本。”
連程語那樣難治的胎記,慕華年都能幫她淡去了八分,更不要說一般的面板問題。況且,慕華年不是千篇一律地給患者開同樣的藥膏,會根據患者的面板狀況調整用藥配方劑量,自然效果更佳。
“行,這個你看著辦,就算你的美膚膏售賣不佳,還有我濟民堂幫你兜底,不會讓你掏錢的。”裴元笑著說道。
慕華年的醫術,裴元自然信得過。之前跟她買的治療頭疾的藥方,裴元讓人快馬加鞭帶回家中交給父親,父親回信讚不絕口,按著藥方吃藥,配合施針,母親多年的頭疾有所緩解。裴元也得到了一直以來對自已嚴格要求的父親為數不多的讚賞。
“那醫館裡的掌櫃學徒這些,就由裴公子安排好,我就等著醫館裝修好開業。”
府裡的管事親自端來幾碟擺盤精緻的糕點,慕華年捏起一塊桃花狀的糕點,咬了一小口,軟糯香甜,配上裴元沏來的上好茶水,簡直絕配了,果然還是有錢人會享受,慕華年要賺大錢的信心更加堅定了。
“行,這些瑣碎的事就由我來搞定,慕娘子就安心當好坐堂大夫就行。”裴元看到慕華年吃糕點的幸福模樣,便把裝有糕點的碟子往她那邊推了去。
“還有一個問題,女子醫館是不是要起個名?”慕華年鼓著櫻桃粉臉問道。
“這個我倒是忘了,不知道慕娘子有沒有好的名字?”
“既然是裴公子一力開辦的,那就裴氏女子醫館?”
“這名字是不是有點隨便普通了?”
“這樣就行了,以姓氏命名,多響亮。”
“好吧。”